里昂郊外的城堡,今晚,蕾雅家族的宴会邀请齐寓同去。
没想到一起来的,还有蕾雅的前夫,本就是另一个豪门世家的子弟,不可能因为双方婚姻的散伙就断了来往。
酒过三巡,一众男人在阳台上抽雪茄,眺望远处的葡萄园,十月的南法,夜里比热带凉多了,但大家喝了酒吃了起士变得燥热,男人大多脱了外套,卷起袖子,有些人连领结也摘了,袒露着胸毛,齐寓不喜欢衣衫不整,他在一伙男人里面显得格外斯文。
蕾雅的前夫身高近两米,他混过维京人的血统,头发眼睛的颜色都要浅一些。经过齐寓身旁的时候,他挑衅地擦过齐寓的肩膀,哼了一声。
齐寓憋着一肚子火,他两天没联系上洛桐了,阿娘说她和朋友去了盏婆岛,岛上虽然信号不好,但也不至于一通电话也不打,再不济酒店里也有座机……
齐寓上下打量一眼身旁的大高个,又往后看见穿着低胸的礼服从里屋出来的蕾雅,她身上披着自己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他大约是知道了这个家伙到底哪点对自己不爽了。
高个子挑衅的眼光看过来,隐约对齐寓竖着中指,回头看见蕾雅,便转身走过去,抱着她的腰,亲了亲蕾雅。
老外离了婚也是朋友,蕾雅没什么异常,配合地和前夫相拥,刚才用餐的时候人多,两人也没说上话,男人和蕾雅开了几句玩笑,故意让齐寓看到两人间的亲密互动。
齐寓转身迎着风掐掉了雪茄,心里有些无语,他淡淡骂了句“幼稚”,不想搭理,也不想被当作观众,好让那家伙可劲的演出……
他推开玻璃门踱步回挑高穹顶的巴洛克风格大厅。
这时候,男人做了更幼稚的举动,抱着蕾雅背对着齐寓,悄悄伸出后腿想绊他一脚,好让他头磕在玻璃方格门上,齐寓经过的时候便没客气,暗中攒着劲对着男人的脚踝就是一脚,男人一个踉跄,手上还抱着蕾雅,整个人要向阳台后面摔去。
齐寓眼疾手快将蕾雅从男人怀里拉出来,抱了个满怀,跟着就听到扑通一下水声,两米维京混血人跌落进底楼泳池。
发出巨大的水花声。
蕾雅苦笑着看看齐寓。
齐寓耸耸肩,他总是这样四两拨千斤,蕾雅才对他着迷。
蕾雅喜欢的是齐寓,一开始没察觉到这种喜欢的深邃,误以为只是年轻时荷尔蒙的冲动。
可当蕾雅历经千帆,才发现东方人身上有种神秘的吸引力,从接吻到上床都自成一派,齐寓给她的体验是极好的。
她站在齐寓面前,两人的眼神有些心照不宣。
一个寂寞,一个烦躁。
宴会散场后,齐寓与蕾雅的父亲拥抱告别,这次收购项目,她父亲的集团注资了百分之二十,两千万美金。
在国内竞标市场上,以齐寓手握的头寸,再无可与之匹敌的对手,只要回去等竞标会即可。
蕾雅的父亲一半是为了齐寓这个人的投资眼光,他在瑞士注册的投资公司帮全世界的富豪理财,他们家族的基金也认购了一定的份额,赚了不少,此番注资自然是投桃报李,信任互惠的结果。
还有一半则是因为是蕾雅的游说,他就蕾雅这一个独生女儿,只要女儿高兴,花个两千万没什么。
只可惜,齐寓似乎只当蕾雅是朋友。
蕾雅亲自帮齐寓穿上西装送他去门口,齐寓晚上没超过两杯的红酒,尚在驾车允许的酒量范围内。
齐寓绕去跑车驾驶座旁,隔空和蕾雅挥手,蕾雅抬手挥了两下,忽然收了手,往齐寓的车子跑去,她爽朗地笑了笑,自说自话地拉开了车门,跳上了车子。
明天签完合同,齐寓又要回去了,蕾雅不想错过这机会。
哪怕只是一夜,留个念想也好……
齐寓转头对蕾雅笑笑,没说话,也不问她上车干嘛,也没有把她赶下车的意思,他笑了笑发动了引擎。
银色跑车一路开出了庄园,到了街道上蕾雅摇下车窗醒酒,晚风吹动她细软的发丝,撩拨又浪漫,蕾雅说了一句:“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齐寓加快了点车速,默契地开了一段偏僻的道路,带她兜风,一路上两人话不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大学里去普罗旺斯采风的事。
蕾雅此时很高兴,笑起来咯咯的,低胸晚装下波浪起伏,随风晃着,是法国女人独有的性感和张扬。
转眼,车子就到了酒店楼下。
齐寓将钥匙扔给门童,蕾雅立即挽上了齐寓的胳膊,齐寓脚步一顿。
他收起了刚才的潇洒不羁,眼神微冷地看着蕾雅:“时间不早了,要不要我帮你叫辆车。”
这拒绝很明显了,蕾雅却说:“上去坐坐。”
齐寓眼睛微眯,拉开点两人的距离,刚要说狠心的话,蕾雅吻住了齐寓的唇,是那种勾着舌头的法式长吻。
这个吻唤醒了两人年少时的记忆,齐寓掐了一下她的腰,揽着她进了酒店电梯,电梯一路上行到了房间门口,蕾雅勾着齐寓的脖子,齐寓倒退着刷开了房门,一个转身就将蕾雅压在门后深吻起来。
他喝得不多,但浑身沸腾的血液很容易让酒变得上头,齐寓抬起她修长的腿,蕾雅搂着他的脖子将脸深埋进他的颈窝,缠上他的腰,两人像是在共舞一曲探戈。
彼此都有些想要纵容的意思。
专注一些事可以让他分散焦灼和纾解烦闷,齐寓现在正在做着这样的事,他们甚至没有去床上,蕾雅踩着高跟鞋,高度正合适,她脸和脖子都涨红了,仰面期待着下一步。
这时,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气氛。
蕾雅转过齐寓的脸不想他停止到进行一半的事,齐寓眼神微冷地警告了蕾雅,蕾雅只好悻悻地走去浴室,开着门对着镜子脱掉裙子,裙子下面是蕾丝内衣,她想了想没脱下去,高跟鞋也没脱,掏出包里的打火机和烟对着镜子抽了起来。
齐寓转去阳台接电话,冷风一吹脑袋霎时清醒。
电话那头,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向齐寓汇报:“洛小姐人找到了。”
“在哪里?”
“在阮家的避暑山庄。”
齐寓咬着牙挂了电话,骂了句脏话,将手机重重地砸向了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