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洛桐整个人垫在阮飒的身上,她不知怎么成了树袋熊,而阮飒就像是一棵树。
他双手交叉环绕托着她的臀,她想从树上翻下来,刚一动,阮飒便醒了,他咬着洛桐的耳垂舔了一下,喉音浓重夹带些欲望,他说:“你上我下。”
洛桐吓得一个激灵全醒了,他最好是客观描述,别是话里有话。
不过洛桐想错了,他略略抬高了一下她,马上就让她知道“不是随便说说的”,洛桐气得捶胸顿足,可又不得不被他掌控得死死的,又想了个新词:“种马。”
阮飒动了动,笑着说:“马?你见过马吗?可不要乱用,不然我当是恭维了。”
马?洛桐回过味来,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又是折腾了一身汗,洛桐觉得腻是不大可能腻的,再下去上瘾的可能性更大。
她虚脱地想:得憋点新招,快让他讨厌自己。
阮飒穿衣服的时候,洛桐翻了个身赖床,不是她不想起床,她是真起不来床,腰很酸,腿很软。
阮飒看起来神清气爽,他的复原能力是绿巨人级别的,身上被玻璃扎的小破口看上去都结痂了,就是小腿上那个,昨晚蹭的又流了点血,他给自己换了块胶布,动作快而利索。
还真是……轻伤不下火线……
洛桐有一种感觉,阮飒好像在赶时间,会不会他也担心到时候齐寓回来,结果他是被冤枉的,然后他像个假面骑士,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突然将自己往马背上一抱,骑着黑马遁入夜色,再一把火把这囚禁过她的古堡给烧了……
洛桐在脑袋里编织着暗黑童话的时候,阮飒已穿好了裤子,转过身看她,洛桐赶紧闭眼装睡。
她没脸面对阮飒,更没脸面对自己。
阮飒确实霸占了自己,可自己并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她有血肉有感情,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并不讨厌阮飒,甚至……是接受的?
阮飒走到床边捏着洛桐的鼻子,捏了一会儿,洛桐就忍不住嘴巴大声出气了。
“我快窒息了。”洛桐嗡嗡地说。
下一秒,一点奶油的清甜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这个味道……
洛桐睁开了眼睛,看到阮飒手里拿着个纸杯蛋糕。
她揉了揉眼睛一骨碌坐起来,舔了舔嘴唇。
“想吃吗?”阮飒问。
“不想。”洛桐才不想让他称心,她凡事都要逆着阮飒的心意来。
阮飒惋惜的说:“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这家的蛋糕的。大概记错了?”
洛桐不说话,咬着嘴唇,别过头:“你记错了。我不喜欢了。”
阮飒将一个纸杯蛋糕送进嘴巴:“明明很好吃的。”
洛桐背过身也知道他在做什么,恶狠狠道:“吃那么多甜食小心血糖升高。”
“不会啊,我从小就喜欢吃甜的。”阮飒无所谓地说。
身后的蛋糕盒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洛桐隔着被子也知道阮飒准备吃第二块了。
她略回头想用余光瞥一眼。
忽然阮飒手臂一伸,一块蛋糕就塞进了洛桐的嘴巴。
洛桐尝到蛋糕的味道不肯停下来了,一口塞的鼓鼓的,她原本就想吃一口的。
但阮飒手举着一直喂她吃,她躺着,蛋糕屑吃了一枕头,她看了一眼床单上的碎屑,不好意思地说:“床上被我弄脏了。”
阮飒摸了摸洛桐的头发,无所谓的说:“这样更好,你要是不爱干净了,也就不嫌我脏了,我们刚好扯平。”
听阮飒这样埋汰自己,洛桐倒不忍心了,她从床上坐起来,穿了拖鞋下床,准备乖乖坐到桌子前去吃。
阮飒抱着洛桐又把她抱回床上,说:“弄脏了又有什么关系,你想躺着吃,在床上吃东西都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
说完,阮飒盘腿坐到床上,还有两块蛋糕,两人一人一块。
洛桐本来就不想起床,她觉得腰酸腹胀,躺着还能舒服点,得到允许,洛桐躺着吃完了一整块蛋糕,头发上还沾了点碎屑。
阮飒真舍不得离开洛桐,他想了想问:“洛桐,你想出门吗?”
洛桐脸上略过一丝惊喜。
随后,阮飒收回了刚才冲动的话,他本来起了带她去公司的念头,可又觉得这样做太鲁莽,万一齐寓还有别的帮手,他可不能功亏一篑,至少不是现在……
阮飒话锋一转:“明天是周末,我带你去岛上玩吧?”
洛桐头一扭又不配合了:“我不想去。”
本来说好了和陶陶一起去的,现在陶陶也被阮飒赶回去了,一想到这个,阮飒对她的那点好又立即消失殆尽了。
洛桐抱着手臂抗拒地说:“你把我关在这儿好了,反正我不去。”
阮飒张了张嘴想劝,家庭医生敲了敲门进来了,阮飒对着医生说了几句土话,医生过来给洛桐做检查,阮飒没等医生做完检查就出门了,他今天起晚了,还有一堆事儿要忙。
他让女佣进来看着洛桐。
今天医生没有给洛桐输营养液,只打了一针安胎针,他欣慰地对洛桐说:“您的复原能力很强,一定会生个健康的宝宝,不过还是要爱惜身体,不要让情绪过于激动。”
洛桐听了医生的话,又觉得阮飒其实也很不容易,他爱他,可是他爱的方式很卑微,每一次讨好都换来洛桐的不配合不满意。
唯独在做爱这件事上,他的占有欲可一点也不比齐寓少。
齐寓现在怎么样了呢?
洛桐想到自己离家两天了,齐寓在另一个城市联系不到她,会不会急疯了,他会不会连夜赶回来,想尽办法救她出来,可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又会不会介意她和阮飒有过这一段?
还是他也会像对待两个鬼佬一样对待阮飒?
洛桐不敢想下去。
她不想阮飒和齐寓站在对立面,更不想自己成了木马之战中的海伦公主。
洛桐想到这些,胃里的难受劲又涌上来,她又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吐干净后,她拧开水龙头漱口,发现阮飒的母亲站在浴室门口,她手里也提着一盒什么东西,好像是家乡的重阳糕?
美人妈一见洛桐,手里的东西都忘了放下,激动地一跺脚:“这臭小子都瞒着我珠胎暗结了。这么大的事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