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洛桐打完电话,拉开洗手间的门,放齐寓出来,齐寓一下子横抱起她到沙发上,又将洛桐翻过去打她的屁股:“酒店,服务生?我什么时候成了酒店服务生了?”
洛桐在齐寓膝上动来动去,像只不太老实的小花猫,趁齐寓说话的时候,洛桐翻身从他的禁锢中逃出来,顺了顺乱成一团的头发,她刚才被颠倒着,现在坐正了还是满脸通红的。
齐寓忍不住笑她:“哪来的小村姑?”
洛桐哼~了一声,刚想斗嘴,但想着接下来要说正事,就没跟他再嬉闹了,只哼了一声作罢。
洛桐躺在齐寓的膝上,依偎在齐寓怀里,转过脸对着齐寓眨眨眼睛:“老公~你是几号的机票?”
齐寓搓了一下她的小脸,又捏了一把她的脸颊上鼓起的肉肉:“闺蜜来了,连老公都不要了?没见过你这么重友轻色的。”
洛桐嘟起小嘴,小声说:“我就是问问……”
“问问?盼着我走吧?”齐寓轻嗤了一声,转过头假装生气了。
“没有啦。”洛桐讨好道,“你是为了工作嘛。我虽然也舍不得你,可也不能耽误你工作呀~”
大约是跟齐寓待久了,洛桐知道有些事情硬刚是不行的,最近开始变得圆滑了起来。
“后天。”齐寓说。
耶!洛桐在心里比了个剪刀手,正好诶~!
尽管脸上放肆的笑容收了收,还是显得洋洋得意的。
齐寓别过脸,要笑不笑的。
洛桐心想,如果陶陶来了,齐寓还没走,他又不甘于做个“酒店服务生”,那她岂不是又要挖空心思地扯谎了?
可是洛桐又不擅长撒谎。
现在嘛,一个出发,一个达到,送完齐寓就去接陶陶,编剧都没这么巧,搞得洛桐就像是个出轨惯犯、时间管理大师了,而且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太幸运了。
洛桐看着脸转去一旁的齐寓,有些摸不清他是不是醋坛子打翻了。
洛桐怕节外生枝,赶紧将他的脸转过来亲了亲,又抱着齐寓的脖子撒娇道:“那你这两天还忙吗?要不我给你整理行李箱?”
齐寓揶揄道:“平时四体不勤,这会儿想扮演贤良淑德?你理的箱子我可不放心,别到时候连内裤都忘了放进去。”
洛桐撇撇嘴:“小瞧我?我当初不是照样提着箱子独自来了异国他乡?要按你这么说,我岂不是入境都困难?”
“喝~你可别提这档子事。也不晓得是谁一下飞机就换错了行李箱了。”齐寓埋汰道。
洛桐不服气,便急急忙忙跑去衣帽间,要找柜子底下的齐寓的行李箱。
齐寓不知道她又作什么妖,他站起来,没跟进去,转身拿了门口架子上的浴巾进了浴室。
他刚才一进屋就是要洗澡的,被洛桐一通电话打得不敢出声,洗完澡晚上还要带她去一个新的餐厅,他得抓紧了。
今天白天,齐寓在码头盯着集装箱出海,那地方又脏又臭的,太阳又晒,空气中全是汗水的酸臭、海水的咸腥混合着汽油的味道,盘点完毕,他在货柜单据上签完字,见天色不早了,他便匆匆往家赶,中间来了一通不知名的电话,也被他摁掉了。
嗨~相比洛桐的期待,齐寓的心情简直是反面,出门前依依不舍,出门后归心似箭。
离出发还有两天,算足也就48小时的独处时间,齐寓心里的焦灼真是应了谭会长的一句话:把你这小娇妻揣兜里得了。
洛桐一天不是他的,他便一天都心不安心。他母亲从小就说他性子独,什么宝贝的东西只要是他看上的,便任谁也拿不走。
小时候为了被阿娘当作普通记事本扔掉的那个日记本,他可是生了好大的气,连从小朝夕相处的阿娘也说翻脸就翻脸。
衣帽间里,洛桐趴在柜子底下将齐寓的行李箱往外拖了拖,但箱子侧面好像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她往里松了松,再往外拽,这才将二十寸的登机箱取了出来。
洛桐看这个设计精巧的墨蓝色行李箱,倒跟蕾雅那口箱子是一个牌子的,德国品牌。
蕾雅?要说品味,齐寓和蕾雅的品味出奇的一致,就像上次蕾雅过来时穿的那一身,简约大方,也很时髦。
想到这里,洛桐不禁有些吃味,他此番去也免不了和蕾雅共事,霎时间两人头碰着头商量工作的景象又浮现在洛桐脑海。
她有些生气地将箱子往脚边一踢一推,耍起小孩子脾气来。她干嘛要帮齐寓整理了,这种事阿娘只能比她干得更周到,她纯属吃力不讨好。
想到这里,洛桐罢工了,她索性将箱子翻起来合上,重新推回衣帽架底层。
因为赌气,她下手也有些重,哗的将空箱子往里一滑,竟撞出了一声巨响。
不对啊?柜子没这么浅,撞到墙壁也不是这个声音?
洛桐趴在地上往里一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里面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银色行李箱。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匍匐在柜子的底下,浑身紧绷着将那口箱子拽了出来。
当看到拉手上的咖啡色行李牌时,洛桐再次惊讶地用双手捂住嘴巴。
这正是她的箱子!
行李牌上贴着的航班信息还是几周前的,翻过行李牌的反面是洛桐的姓名和联系电话。
洛桐愣怔了整整一分钟,一时间六神无主,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隔壁浴室里传来一记开门声,洛桐条件反射地将行李箱放回原处,又将齐寓的箱子拉过来挡在外面。
她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站起身的时候,齐寓出现在了门口,他低着头正用毛巾擦着头发,不经意问道:“洛桐,你趴在地上在找什么?”
洛桐闻言一惊,脚下绊了一下,撞到齐寓身上,齐寓扶住洛桐:“小心一点。”
只普普通通一句话,又叫洛桐耳热心跳,她努力稳住自己,喃喃说:“我找……找个耳钉,好像有副耳钉找不到了……”
齐寓拉着她走到柜子中间放袖钉的那一格,抽出来,露出里面折射着灯光的袖钉,指了指中间放戒指项链首饰的银盘说:“这个?”
他拿出那两颗小小的锆钻耳钉为洛桐戴上,一边笑话她绯红的耳朵:“又不是第一次见我洗完澡没穿衣服的样子,怎么还脸红了?”
洛桐一眼看到齐寓松垮系在腰间的浴巾,别过脸,耳朵更红了。
齐寓抱着她闷笑了两声:“你该不会是在邀请我?”
洛桐一急挣开齐寓,更是不小心将浴巾扯到地上,现在不是邀请也是邀请了。
齐寓倒是难得正经了一把,拾起来围好,说:“回来再说,现在我很饿,没力气。晚上时间比较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