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残志坚”的老板在转了单人病房之后,日日押着洛桐睡。
阿邦永恒站在齐寓一边,洛桐的抗议被判无效。
“齐寓,你听我说,你这样不利于康复。”
洛桐从齐寓怀里,抬起头发蓬乱的小脸。
齐寓手一拐又将她捞进胳肢窝里,歪着脑袋抵住她的额头。
“不要动。你要是乱动,才会不利于康复。”
齐寓言之凿凿,誓将大尾巴狼装到底。
隔天早上,护士进来换药,看到病人怀里多了一团毛茸茸的头发,吓得捂着耳朵尖叫出去。
“都怪你。”
洛桐心虚地下床,整好衣服,等着医生过来,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可医生只是很客气地做完例行检查,期间还与齐寓眼神交流,一脸纵容。
随后的几天便都是主治医生查房,再也没见到被吓跑的小护士。
为什么齐寓无论怎样,都能令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洛桐思索了半天,或许是钞能力吧。
可如此放任自流的后果便是齐寓越来越张狂,当他的调戏越发露骨,连阿邦也看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等到了齐寓出院的日子。
这日,洛桐乖巧地蹲在主治医生旁边看医生用石膏锯,将坚固的石膏锯开,然后再像剥柚子似的将两瓣石膏掰开,从里面掏出了齐寓的小腿。
洛桐低声嘀咕了句:“细了。”
“小姑娘心疼了?”医生轻叩了叩石膏,“会粗回来的。”
齐寓听觉异常灵敏,他伸长脖子:“你们在说什么粗和细的?”
医生哈哈一乐:“说你的小腿,吊着半个月不运动,肌肉有些掉。你一会下床的时候啊,得悠着点,让你老婆扶着。”
洛桐小脸一红,回头看齐寓的表情,他正乐呵着,她便悄悄回瞪了齐寓一眼。
医生又走到床头,将齐寓额头上的纱布一揭,用手术钳夹着棉花给额上缩小的伤口上了点药。
洛桐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又跟过来的时候,医生已经处理完毕,将手术钳当的一声扔进护士端着的搪瓷皿里了。
“好了。这就行了。”医生一回头,看到门口的阿邦,又朝他望望,“交完费了?”
阿邦点头:“嗯。”
“那就得了,出院单拿过来盖个章,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背着双手说。
“不对啊,医生,他这手臂上的石膏还没拆。”洛桐指指医生眼皮底下的那只手。
医生说:“这个就没那么快,至少两个月才能好,回家调养的时候注意点,别碰水。”
“哦~”洛桐眉头紧锁,心疼地看看齐寓,“那么严重啊。好像手臂上恢复得比较慢……”
一定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压到了,洛桐烦恼地扯了扯齐寓的袖子,又像是埋怨更像是抱歉。
医生正要解释原因,其实是因为他浑身受伤最重的就是这条手臂,虽然同样是骨裂,从x光片上看,裂隙很大,而小腿上那个看着恐怖,主要还是软组织挫伤。
齐寓见医生要张嘴,立即清咳两声,医生秒懂,他语气一转:“总之,手臂上的骨裂,隔两周来复诊一次。也许恢复得快,不用两个月这么久。”
……
车子停在了一栋民宿前,离医院不远。
云南本是山清水秀的地方,但要找到一间老板满意的住所也着实费了阿邦不少心思。
老板说了,第一闹市区不能住,人多眼杂。
第二住宿条件脏乱差的不能住,他有洁癖。
第三隔音效果不好的不能住,他需要静养。
这一点,阿邦就存疑了。
当然还有第四……第五……综合考量下来,他包下了山脚下的一间民宿,四周环境背山面水,视野开阔,附近村路设施刚刚修建齐全。
因为是冬季,本就是旅游淡季,店主是一对看上去老实淳朴的老年夫妇,齐寓出的价又高,很顺利就谈成了。
洛桐扶着齐寓,阿邦提着行李,三人出现在门前小径上的时候,店主夫妇已慈祥地站在屋门口和他们挥手了。
山里人质朴得很,明明年纪大阿邦很多的老伯却硬要帮着阿邦提行李箱,阿邦推辞后,他见齐寓腿脚不便,又去架着齐寓。
洛桐哪里抢的过他,一转眼他已将齐寓右胳膊挂在自己颈间。
“大伯,我扶他就好了。你歇会儿吧。”洛桐小碎步跟上去。
抢不抢的过再说,洛桐觉得自己态度要端正,不然进了房间,指不定齐寓怎么“惩罚”她呢。
老伯爽朗又大声的说:“我们庄稼人干惯粗活的,你瞧瞧这客房在二楼呢。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扶得动一个大老爷们啊。”
洛桐眼睛对上齐寓,怕他要生气,可齐寓温和地笑笑,说:“你先上楼,看看房间。”
齐寓变了,他变得不再高冷。
偶尔洛桐表现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一面时,他总是很快地抚平洛桐的紧张,告诉她,他们也可以同一般情侣那样,无需刻意讨好。
洛桐走上木楼梯的时候,想着这些,鼻子就酸了。
进了房间,大娘正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她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看到洛桐,热情地去拉她的手:“冻着了?怎么鼻子红了?”
洛桐再收回手的时候,手里被放了两块糖,是那种包着油纸的土红糖。
大娘搓着洛桐的手:“姑娘,看看这房间还满意不?这是这里最大的一间,站在窗口能看到湖。”
洛桐依言走到窗口,真的,远处的群山、湖泊、花草植被尽收眼底。
“满意呢,满意。”洛桐又转过身背靠着木窗棱,看房间里洁白的床单,简洁的陈设,小藤几、小藤椅稚拙可爱,藤几上的粗陶罐里插着黄白相间的小野花,它们在微风里颤颤的。
洛桐突然就喜欢上了这里。
比起富足的生活,这样平平静静的才是让人感到舒服的吧。
“姑娘,你看看还要添些什么,我明早去镇上卖菜的时候带回来。”
“不用了,大娘,都有了,这里什么都有了,谢谢您。”
大娘像抚摸自己姑娘似的,摸了摸洛桐的卷发:“这丫头,人美嘴还甜。”
话音未落,一抬眼,大娘见男客人已站在门口,大娘自觉地退出了房间,还贴心地为两人关上了门。
齐寓蹦着单腿躺到床上,他朝洛桐招招手:“过来。”
洛桐关了对着床的一扇窗,走去齐寓身旁,齐寓伸腿一勾,洛桐便倒进了他的怀里。
“哎,你小心点。”
洛桐支肘撑起自己,齐寓将绑石膏的手挪开了些。
“我看着的,不用担心。那你离我近些。”齐寓的语气有些调皮。
洛桐匍匐了两下贴近他的胸膛。
齐寓勾唇一笑:“听说你的嘴很甜。”
“怎么甜法?不能总对着外人这般,我可是你的、老公。”齐寓目光灼灼的。
洛桐翻过身背对着他:“我想一想,你别急,我想好了告诉你。”
“行。”齐寓倒想听听她会怎么夸。
过了会儿,洛桐转过身,又趴回齐寓胸前。
“想好了?”
“嗯。”
洛桐搂着齐寓的脖子,齐寓突然有些紧张了,她眼含水光凝视两秒,吻上了他的唇。
“甜吗?”
相濡以沫间,洛桐问。
齐寓一边舌尖轻挑,一边含糊的应着:“哪儿来的糖?”
“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齐寓喘息着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就不怕?”
他手伸到洛桐背后,隔着衣服一捻,洛桐觉得胸前一空,背后搭扣开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