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模糊之状,李麒祥哇哇直吐苦水。
双腿忍不住的颤抖,竟瘫软在地坐在血泊之中。
耳边传来轰鸣炸响,碎石飞溅瞬间将士卒打成筛子。
面对重炮轰炸,士卒们瑟瑟发抖的靠着城墙不敢动弹。
城外耿仲明见状,喊道:“侯兄,仲明去去便来。”
侯拱极道:“仲明,待兄长再发数炮。”
耿仲明拜谢,领着步卒朝孟山城奔去。
三轮炮火下,孟山城上硝烟弥漫。
士卒嘶吼道:“大人,明军上来了!”
李麒祥用沾满血迹的手摸着墙口,偷偷摸摸从墙垛口观望。
见一队兵马急急奔来,心中慌乱如麻!
但仍强壮镇定道:“鸟铳手!”
城墙上百十人将鸟铳伸出墙垛口外,等候明军到来。
离城五百步,耿仲明瞥见城墙鸟铳。
暗道:“直娘皮的,火器还真不少!”
喊道:“耿六、耿七给老子用震天雷招呼这帮假女真。”
耿六、耿七应承到,离城三百步驻步。
只见从木架之中,取出数物。
这物有双翼圆形,乃细竹编成,两侧装有两支起火,乃是震天雷。
耿六、耿七点燃起火后,四五个震天雷腾空朝城墙飞去。
李麒祥突见震天雷,急切喊道:“快快躲开,快快躲开!”
可震天雷极快,几息间便落在城墙之上瞬间发生爆炸。
炸的十几个鸟铳手惨叫连连,只见得地上残肢断臂。
猛然间又数几声炸响,竟是震天雷火点燃鸟铳手身上火药。
闻听炸响,耿仲明大喜,未曾料到震天雷将半数的鸟铳炸毁。
趁机领军至城下,取出腰后的攀墙索用力往上一抛,铁钩死死钩在墙上。
用力一拉再借力朝上攀登,孟山城墙不过一两丈瞬息而上。
至墙垛口,一孟山守卒持枪猛然刺来,耿仲明左脚一蹬城墙翻身躲过。
急忙左手攀墙,右手抽出腰刀突刺进士卒脖颈。
只见脖颈处鲜血喷溅而出,溅在耿仲明面容上。
这士卒捂着喷涌的脖子,噔噔往后退了几步轰然倒地。
耿仲明登墙而上,满脸是血的他看起来极其恐怖。
当下露出一抹邪笑,爆喝一声手持横刀杀进人群。
更多的东江军士卒攀墙而上,与孟山守卒厮杀起来。
反观李麒祥四肢无力靠在墙上,四周皆是护卫。
几个东江军士卒一看,觉得那小子可能是个大货
手持长刀、短斧朝李麒祥奋勇杀去,护卫一看硬着头皮冲上拦住。
一护卫大喊道:“大人,速速撤走!”
可李麒祥瘫软无力,实在无力起身。
两个侍卫见状,一人背起,一人护持奔下城楼。
一东江军老卒见状,骂道:“狗娘养的,那小子要跑。”
从身后取出一把小驽,寒星的箭矢朝着李麒祥背后射去。
猛然间,李麒祥一声大叫。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那弩箭准而狠射在李麒祥屁股之上。
老卒笑道:“长时间不玩了,手生的。”
可奋力拼杀的孟山守卒见主将奔逃,军心不稳纷纷朝后退去。
刚刚斩杀一人的耿仲明见状,持弩对准李麒祥又是一箭。
李麒祥痛喊一声,便再也不动弹。
耿仲明喊道:“敌将已死,众将士杀。”
孟山守军再看去,只见李麒祥后心上正中一弩箭趴在侍卫身上不动弹。
一瞬间军心涣散,被东江军士卒打得节节后腿。
不知是哪个人率先丢了长刀,跪在地上高呼道:“愿降!愿降!”
更多的人跪在地上叩首不止,将长刀丢在城墙之下。
数十个负隅顽抗的士卒,大喊道:“明军不会放过我等的。”
耿六、耿七见状,二话不说一波弩箭将其射杀。
又觉得不痛快,上去乱砍剁成肉馅。
耿仲明喊道:“速速打开城门!”
城门大开,陈继盛领骑兵入城。
至府衙内,见绑着一人便问道:“此人是谁?”
旁人道:“乃李麒祥之妹夫,张绅也。”
不见耿仲明身影,问道:“仲明何在?”
那人道:“守备正坑杀孟山守军。”
陈继盛闻言,骂道:“胡闹!”
遂急急奔至校场!
数千手无寸铁的孟山守军被分化六七十队,每队五十人。
一队手无寸铁的人被进校场四周张望。
台上坐着几人,耿仲明道:“老孔,你看看怨金营再添几人如何?”
孔有德看向身旁一人,遂道:“李武,意下如何?”
李武笑道:“怨金营不缺!”
耿仲明笑道:“既然无用,那便都杀了吧!”
话音刚落,数十人弯弓射箭,将一队囚卒尽数射杀。
时陈继盛来,见尸体不由皱起眉头。
耿仲明见陈继盛道:“副将何故来此?”
陈继盛道:“不必尽数斩杀,孟山士卒定归东江。”
“副将有何妙计?”
“唤一队士卒进来便是!”
只见一队五十人入场,见地上尸体轰然跪下叩头饶命。
陈继盛喊道:“一半人可以活着出去,并在那副画像前撒泡尿!”
一半人活着?那岂不是要自相残杀。
闻有活命之机,猛然间一人出手赫然扭断另一人脖子。
带着恶狠狠的表情走在画像前撒泡尿便站在一旁吃起馒头。
见明军未曾射杀他,其余人等也露出锋利的獠牙,两两厮杀起来。
不到片刻,二十五人带着不同伤势吃着沾血的馒头。
陈继盛哈哈一笑道:“今后归入我之麾下为大明征战四方。
兴许有多人庆幸,那本将告诉你等画像乃何人?
画像之人乃后金老奴,后金会将你等视为生死大敌。”
二十五人悉数站起身来,道:“愿为大人效力征战沙场。”
耿仲明有些懊恼,他把这岔子忘了。
仍恭喜道:“副将之计当真高深莫测。”
陈继盛笑了笑,也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