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巴喇玛,果真是初生牛不怕虎!
见一黑塔之人,丝毫不惧!
脚踢胯下战马,一人脱离侍从,持刀杀向祖大弼。
祖大弼轻蔑一笑,迎上去!
照面,巴喇玛一记劈砍,祖大弼侧身闪过!
反手掐住巴喇玛手腕,用力一压!
痛的巴喇玛丢了长刀!
一股巨力径直将其摔下马,一幕尽在电光火石间。
城上的代善,见子落马,心中甚是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巴喇玛被摔得头昏眼花,身子犹如散架。
回过神来,死死地盯着祖大弼!
祖大弼轻扫一眼,并未急于痛下杀手!
双腿用力,战马前行,似欲活捉了巴喇玛。
见状,巴喇玛拔腿便跑!
祖大弼不慌不忙,几支利箭袭来,挥手一刀斩落箭矢!
起手抄起宝弓,便是一箭,射中巴喇玛左腿!
巴喇玛痛叫一声,翻滚在地!
果真将巴喇玛当做鸡仔,戏耍一番!
祖大弼大喝一声,战马疾驰向前。
巴喇玛以为自己要死了,吓得面色苍白!
谁知祖大弼舍弃他,直扑后面的骑兵!
当庆幸之时,却见祖大弼如猛虎冲阵,接连斩杀十数人!
鲜血尽染将军甲,威风凛凛真猛人。
巴喇玛方才知晓,自己捡了一条小命。
当即翻身上马,忍着巨痛折返归城!
金军一见,瞬间傻眼,主将临阵脱逃!
可箭已发,断然无收回之意。
两道洪流碰撞在一起!
战场之上,乒乓作响,旌旗而动。
数千人一同厮杀,残肢断臂,战马嘶鸣血流成河!
军心涣散的金军,岂能是明军对手。
被杀得哭爹喊娘,连忙问候十八代祖宗!
代善见儿子,丢下大军,独自一骑而归。
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临阵脱逃,斩!”
瓦克达、尼堪、杜度几人纷纷求情,熊抱住代善!
代善道:“将那逆子,押回盛京,请大汗决策!”
又下令道:“鸣金收兵!”
一听号角之声,金军已无战斗之意,落荒而逃!
见金军逃窜,祖大弼左手一搭,右刀从上划过,将刀上的血渍,尽数抹去!
酒意尽散的他,骂道:“狗日的,又浪费老子五斤熟牛肉,一坛子好酒!”
旋即命人打扫战场,俘虏押回军营!
对着后面的王世钦喊道:“老王,哥哥我打的累了,就先行回去!
待我炖下一锅香肉,等你一同吃酒!”
王世钦回应道:“老祖,肉炖的烂点,上次炖的肉太塞牙缝了!”
祖大弼哈哈大笑,领兵而归!
见大弼回来,祖大寿又下令道:“红夷大炮,照着东城墙那道豁口,狠狠给老子轰!”
祖泽清得令,高声喊道:“照豁口,三轮炮击!”
十数发炮弹化作完美的弧线,径直落在修缮的城墙口。
爆炸的碎片与崩裂的石块,四散着朝士卒而去,一瞬间洞穿十数人的身躯。
打瞎了眼睛,断裂的臂膀,露出的肠子,流出的鲜血,场上哀声遍野!
代善一见,明军火炮凶猛,小宁堡怕是难以坚守!
又见王世钦领兵将至,咬牙切齿道:“弃城,往大宁堡!”
杜度道:“叔父不可,万不可弃城而逃啊!”
代善道:“我意已决,听我将令!”
杜度还有话要讲,被瓦克达拦住!
瓦克达道:“兄长,大金的士卒已无争斗之心了!”
杜度欲言又止,他自是知晓,可不能就这样逃窜!
当即喊道:“火烧小宁堡!拖延明军。”
可瓦克达却道:“若是焚城,我军再来修缮,耗费人力物力巨大!”
杜度冷笑道:“不要这座小城便是!”
尼堪站出道:“一把火烧就烧了,我就不信明军不救!”
瓦克达欲言又止,只好作罢!任由杜度二人火烧小宁堡。
不顾百姓的阻拦,甚至一刀砍死,杜度一把火扔进破烂的民屋!
火势瞬起,在火光照耀之下,杜度面容邪恶不已!
王世钦见城中冒出黑烟,愤怒不已!
骂道:“女真畜牲,火烧城池,可恶至极!”
小宁堡,城门大开,涌出万民来!
代善借万民掩护之下,领军而逃!
王世钦被上万的百姓所阻,只得眼睁睁看着代善逃窜!
祖大寿也未曾想到,代善竟弃城而逃,这不是他所作所为!
满桂却是道:“代善已无重炮,弃城而逃才是更好的办法!”
祖大寿道:“还是孙阁部当机立断,命我等攻伐后金!我军更进一步!
不过可惜的是,城是夺了下来,却被一把火给毁了!”
满桂笑道:“无妨,重建之事留给后方,我等当速速追击!”
留下三千兵马后,满桂与祖大寿朝代善追去。
当赶到大宁堡之时,傻眼愣住!
代善竟将城中老弱妇幼悉数赶到城墙上!
面对汉民,祖大寿、满桂亦是没了主意,根本不能打!
若是攻城,势必要开炮,那么死的不是女真士卒,便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代善见城外,祖大寿迟迟不敢进攻,夸赞杜度的计策甚妙。
明军大帐中,祖大寿沉默不已,满挂也是无计可施!
倘若是女真百姓,轰他几遍又如何?
可那是陷落敌国的明朝百姓,若尽杀戮之,怕是大明也失了民心。
祖泽清忽道:“若是让城中百姓,反抗后金,我军当可攻城!”
王世钦道:“主意虽好,可谁能煽动百姓反抗金军!”
祖大寿、满桂异口同声道:“陛下的青龙卫、三大厂卫!怕是要请孙阁老出面才是!”
当即派人往锦州而去!
锦州城内,孙承宗来回踱步,陛下的旨意还未临,可他擅自出击,不知情况如何!
忽有人来报:“阁老,小宁堡拿下了!”
孙承宗连连说道:“好!好!好!”
又问道:“伤亡如何?”
传信兵道:“我军损伤不足六百,金军折损一千五百人!”
孙承宗疑惑道:“为何战损之低?”
“代善弃城而逃,又火烧城池!方才拿下小宁堡。”
孙承宗错愕不已,代善何时落荒而逃过?难道是出了变故!
再问道:“可曾听到女真重炮之声?”
“未曾听过!”
孙承宗踱步,脚步一停,冷笑道:“林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