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书摆脱杨世雅,提着裙摆回来的时候,舞会已经结束了,她有些懊恼,自己应该早点回来的。
“对不起。”
白沁书低下头,对着秦悠然道歉。
“没事。”
秦悠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对方散乱的发丝整理好。
“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跳舞。”
可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回去的时候,却是一路上沉默无言,白沁书就算神经再大条,也能捕捉到这有些不对劲的氛围。
“我……”
她顿了顿,终究是没说出来自己去见了杨世雅,主要是怕这只小狗发作,本来因为自己没有赶来参加舞会,就已经够郁闷了。
要是知道自己是去见的杨世雅,那不是更生气?
虽然两人之间并没有聊什么,只是简单谈了一下生意上的事,还有顺带关心了一下对方的伤势。
但时间过得就是这么快,白沁书自己都有些诧异,杨世雅口才太过犀利,一些无聊的小事都能被她说的津津有味。
秦悠然心微微颤动,等着这只猫咪跟自己坦白,然而对方几次张口,终究是没说出来。
活像在家中苦等丈夫归来的老婆,明明已经闻到对方身上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了,可丈夫却依旧在嘴硬。
秦悠然指尖忍不住颤抖,压抑不住那种患得患失的心。
两人回了房,白沁书正准备去洗个澡,在洗手台卸妆卸到一半,听到门微微响动,有些诧异秦悠然怎么这个时候进来了。
“我现在还不需要你搓背,等会儿……”
白沁书话没说完,秦悠然整个人就靠了过来,她被抵到冰凉的瓷砖上,凉冷的瓷砖渗透肌肤,让人激起一层又一层的小疙瘩。
“白沁书,你去见的那个人是杨世雅?”
秦悠然那双修长有力的手环住她的腰,眼眶发红,能很明显的看见眼上布满了红血丝。
浅褐色的眼睛微微颤动,带着嫉妒,带着无法言喻的思绪。
“不是。”
白沁书心一慌,不知为何就说了假话。
她总感觉,自己要是说出杨世雅那三个字,肯定会很惨。
“不是……”
秦悠然喃喃自语,那种要抛弃的感觉盘桓在心中不去,变得更加难过。
“你骗我,我都看到了。”
秦悠然猛地凑近,瓷白的牙尖锐。
她似乎有些过于冲动。
白沁书瞳孔睁大,一时推不开对方,心里有无数个糟糕的念头,真让这只小狗看见了。
这可真是……
白沁书不喜欢这样,处于被动的位置并不好,立刻伸手推开对方。
可奈何秦悠然力气比她大,所以推了好几次都没推开。
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伴随着嫉妒慢慢升起。
只有打上记号,才能稍微缓解那炉火中烧的感觉。
白沁书从小到大哪被这样对待过,对待小狗的耐心终于耗尽,见挣扎不开,心中发了狠,直接一巴掌打在对方脸上。
“啪”的一声,清澈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浴室。
秦悠然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但与此同时,失去的理智也开始缓缓回归,被嫉妒冲昏头的大脑冷静下来。
发丝散在她的面颊上,衬出几分可怜无助。
“对不起……”
秦悠然抚摸上对方的脖颈,那儿已经浸出血珠,流淌在衣领上,骇人一片。
“你需要冷静一点。”
白沁书捂着脖子,疼痛让她皱着眉,小狗竟然还敢咬主人?
这可真是反了天了!
“是。”
秦悠然低下头,紧紧攥着手,只答应了一声,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再出来,整个客厅空旷一片,往常对方都会陪自己看综艺,坚果和水果都是秦悠然一个一个剥出来放在手边。
可此刻,客厅空荡荡。
白沁书洗完澡出来,看到这一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捂着脖子,就觉得不能轻易原谅对方,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看到秦悠然和一个陌生女人站在一起,也会生气。
是自己没有给足她安全感,是自己让小狗患得患失。
猫猫转着眼眸,低头沉思,那双漂亮的眼睛染上一层水雾。
终究是认为自己错了。
白沁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哄对方开心,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自小到大,都是别人哄着她捧着她。
如今要去转过身来,哄比自己小的,还真是带点难度。
但是,白沁书脑子到底还是有些灵光的,想起自己白天答应对方的话,白沁书打开了外卖软件。
大城市永远是灯火通明,即便是凌晨,买东西也依旧很方便。
白沁书订了一个蛋糕,蛋糕不大,但价钱却不便宜,是上千元的。
她觉得哄小狗开心,至少得有点诚意。
就像是自己偶尔去闺蜜家,不小心踩到对方养的大型犬的尾巴,也都是开一罐宠物狗的罐头赔罪。
蛋糕送来的时间很快,白沁书拎着蛋糕走回房间,她深呼吸一口气,来到秦悠然的卧室门。
手指轻轻敲响房门,等了片刻,门被打开。
秦悠然已然洗漱完,身上带着点浴室的湿气,还有沐浴露的芬香。
“白沁书?”
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卑微至极的态度,因为刚刚才犯了错,所以不敢直视白沁书,生怕对方把自己赶走。
不对等的关系,不对等的爱恋就是这般。
随时都有被驱逐的风险。
“我能进来吗?”
白沁书伸出食指指了指对方的卧室,秦悠然赶紧把卧室门打开。
“可以,这是你家。”
她让开步子,白沁书捧着蛋糕盒走了过来,她把蛋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放下大小姐的架子。
这才盯着秦悠然。
“我刚才不应该打你巴掌的。”
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颊,脸颊有些红,五根手指印根根分明,甚至还带了点肿。
白沁书这会儿心疼起来了,刚刚自己下手太重了,应该只轻微打一下,让对方醒过神来就行。
“不,这是我活该。”
秦悠然摇了摇头,她刚才的那种行为,和喝了酒就上头的猥琐男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个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