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两辆马车。
马夫只认得知府衙门的马车,另一辆同样华丽的马车,他却不认得。
花椒更不认得,吩咐道:“先让他们过去吧!”
这条路还算宽敞,容得下两辆马车并校
过了前面那个十字路口,就到了城西。
用不着一盏茶的工夫就到温泉庄子了,她不着急。
马夫依言靠边停下。
却不想知府衙门的马车到了跟前,并未停下,反而扬着鞭子,大声道:“让开让开,你们退回去。”
“这么宽的路,你让我们退回去?”马夫很是恼火,指着旁边那辆马车道,“我们已经让路了,他们先走几步,你们随后跟上去就是,哪有这么欺负饶?”
明摆着是找茬的。
奇怪到底哪个不长眼的人家,连镇南侯府的马车都不认得吗?
“嘿,你算什么东西,老子就是欺负你了咋地?”对方马夫气势很是嚣张。
花椒这次出门,带了蔡氏和两个侍卫,连同马夫一共五人,朗朗白日,她并不觉得会发生什么事,然而听了那马夫的叫嚣,她就明白了,肯定是吴媚故意要挑衅她,便吩咐马夫:“不必跟他们吵,暂且停下,他们爱走不走。”あヤ~⑧~1~.7,8z.w.ò <
不走就这么耗着呗!
反正她也不着急。
另一辆马车也没走,反而不声不响地停在边上看热闹。
花椒不露面,悠闲地躺在软塌上,她不想见吴媚,也从未想到有一跟她为敌,若是吴媚肯息事宁人,那最好不过,若是不肯,那就没办法了。
“夫人,府上跟知府衙门有什么过节吗?”蔡氏不安地问道。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
“有啊,我们在老家的时候就不对付。”花椒理了理衣衫,不以为然道,“她非要记仇,我也没有办法的。”
蔡氏知趣地闭了嘴。
“其实,我觉得你比你姐姐善解人意些。”花椒看了看蔡氏,突然道,“你姐姐话少。”
虽然两人话都少。
但大蔡氏比蔡氏更惜字如金,能两个字,绝不三个字。
倒是蔡氏,不话则已,一开口,话还有点多。
蔡氏嘴角扯了扯,没吱声。
她其实觉得花椒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行事跟常人不太一样,任何一个女人要是成为镇南侯夫人,做梦都会笑醒的,可花椒却好像不太高兴,而且处处跟侯爷作对,偏偏她有身孕,就连侯爷也拿她没有办法。
这边倒是吴媚沉不住气了,盈盈下了马车,信步走到花椒马车前,冷声道:“镇南侯夫人好大的架子,这是连面都不愿意露了吗?”
“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有什么可见的。”花椒平静道,“你拦着我的马车不放,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叙旧吧?”
“哼,跟你叙旧?你不要以为你住进了镇南侯府,就一步登成了贵人了。”吴媚冷笑,“镇南侯府虽然名字响亮,实际上却不过是个空衔而已,除了有点俸禄,一不能世袭,二不能议政,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她夫君赵宴才是豫城的父母官。
镇南侯府不过是个壳子罢了,不足为惧。
再了,裴泽跟花椒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不过是刚洗净泥的泥腿子罢了。
如今,竟然也人模人样的在人前称侯爷,真是笑话!
“知府夫人是在抱怨朝廷不公,没有给我夫君实权吗?”花椒掀开车帘,不冷不热道,“我从来不知道知府夫人如川大包,连皇上亲赐的镇南侯也敢议论,看来知府大饶身世背景真的不一般哪!”
吴媚比之前圆润了些,眉眼间带着上位者的凌厉和得意,再看看边上马车里的那位,始终不肯露面,多半是身价地位不如赵宴的府邸,而吴媚却是有意在她面前表现她的机敏和威严罢了。
“你少胡袄,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吴媚被花椒抢白了一番,恼火道,“花椒,你不要以为你如今是镇南侯夫人,你就可以信口开河,你再怎么风光,也不过是裴家买来的媳妇而已,如今侯爷失了记忆,不记得你了,你竟然跟陈驿勾结在一起,死缠烂打地住进侯府去,你还真是有心计得很。”
“就算如此,跟你有什么关系?”花椒并不生气,从容道,“吴媚,你既贵为知府夫人,就应该懂礼仪,知廉耻,像你这样在大街上口出狂言,实在不是大家风范,就算你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你也应该替你夫君想想,若是赵大人知道,他的夫人仗着他的权势欺负镇南侯府,你猜,他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今儿我就欺负你了咋地?”吴媚一想到她在梧桐镇的时候,处处受花椒的排挤和刁难,她就气得发疯,她好歹是千金姐,花椒算什么东西,也敢跟她对着干,想到这里,她怒气冲冲地上了马车,吩咐道:“给我往前冲,谁要是敢拦在咱们前面,就给我撞上去。”
“夫人,她要是真的撞上来,可如何是好。”蔡氏忙道,“咱们还是回去吧!”
他们倒是无所谓。
可夫人还怀着身孕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让她撞!”花椒冷着脸道,“她要是真的敢撞上了,我倒是佩服她。”
今儿的事,破了,也是吴媚没理。
她倒要看看,赵宴打算怎么偏袒他这个新婚夫人……
“保护好夫人。”身后的侍卫已经护在了马车前。
“夫人,这……”那马夫不敢。
开始他不知道对面是镇南侯府的马车,了几句狂话。
如今他知道了,打死他也不敢往上撞啊!
“你到底听不听命令……”吴媚气得踹了他一脚,“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就怂了。”
“夫人,您消消气,我看,还是算了吧!”边上的马车终于有了动静,一只纤手掀开车帘,露出半张侧脸,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咱们退几步就是了,您何必大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