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吴媚很快到了跟前,冷笑道:“夫人也在啊,怎么?您想瞒着父亲把人接走吗?”
哼,这个女人看似楚楚可怜,实则有主意的很。
也就她父亲被她哄得团团转。
花椒趁机挣脱开顾氏的手,转身进了牢房。
今晚她哪里都不去。
“大小姐,这是我的事。”顾氏擦了擦眼泪,面无表情道,“如果你父亲问起,我自有话说。”
她知道吴媚一直不喜欢他们母子,甚至还骂吴谓是小贱种。
这些她都忍了。
但花椒的事,她不能不管,她已经错过一次了,绝对不能再错第二次。
“哼,你的事?我看你分明是想置我父亲于不仁不义之地!”吴媚不屑地看了看顾氏,又抱胸瞧着花椒,“花椒,你也有今天啊!”
听说裴泽跟她视若珍宝,她听了都反胃。
卖家跟买家之间还能有什么真情可言。
“我受人诬陷,落难至此,大小姐却如此幸灾乐祸,格局真是不高啊!”花椒不以为然道,“我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更不怕大小姐嘲讽。”
“我一介女子,哪有什么格局?”吴媚笑,缓步走进牢房里,掏出手帕捂着鼻子道,“你是在等着你夫君来救你吧?巧得是,我昨天刚从千峰岛回来,亲眼看到你夫君跟别的女人领着孩子卿卿我我地外出吃饭,早就把你忘在九霄云外去了。”
说着,吴媚又压低声音道:“有些事就是这么凑巧,偏偏让我瞧到了,原本我想着,怎么把此事传到你耳朵里,却不想,你竟然送上门来了。”
“就算是,哪又怎么样?”花椒淡淡道,“也许是故人之妇故人之子,碰见了,在一起吃个饭,也没啥的。”
她不信裴泽背着她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那啥啥。
尤其是不信吴媚说的话。
“我从来不知道裴泽的女人肚量这么大,如此说来,倒是我多事了。”吴媚唇角微翘,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道,“不要以为你跟他成了亲,你就能拴住他,他从来都不属于哪个女人的。”
待吴媚出去后,顾氏才上前道:“你不用听她胡说,她是故意激你的。”
“我并不在意。”花椒相信裴泽,即便他真的跟别的女人孩子吃饭,那肯定不是吴媚说的那样,断章取义的事情骗不了她。
“那就好。”吴媚这么一闹,顾氏也不好再拉着花椒走,自己也跟着进了牢房,不容置疑道,“娘就在这里陪着你,你在这里呆多久,娘就陪你多久。”
花椒不愿意再跟她来回推让,只得由她。
吴知县听说顾氏去了牢房陪花椒,很是生气:“看来在她眼里,她那个女儿比我这个夫君还要重要,既然她愿意呆在那里就让她呆在那里好了,别想让我法外开恩放她女儿出来。”
就是他女儿犯了事,他也照抓不误。
裴泽回到桐城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他并不知道茗香楼的事,而是下船的时候见了陆慕派来的人才听说了此事的大概,得知他媳妇被关在了衙门大牢,也没去陆府,而是直接吩咐身边的人去陆府打听消息,自己则大踏步地去了衙门大牢。
看牢门的人认识裴泽。
却也不敢给他开门,瑟瑟道:“三爷莫恼,小人职责所在,实在是不敢徇私,还望三爷谅解,尊夫人虽在牢里,却无人为难她,三爷请放心,明日开堂再审就能见到她了。”
“让开。”裴泽脸一沉,抬脚就把门踹开,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
看守牢门的衙役们不敢阻拦,心照不宣地让他进去。
很快有人飞奔着去报吴知县。
花椒和顾氏坐在铺了褥子的床板上昏昏欲睡,听见又有脚步声传来,顾氏以为是吴知县,忙起身走到门口看,待看清是裴泽,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我媳妇。”裴泽黑着脸走了进去,花椒也揉着眼往外看,待看清来人是裴泽,惊喜道:“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跟我走!”裴泽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外走。
“不行啊,我还没有洗脱嫌疑。”花椒小声道,“等明天吴大人找到证据,我再出去也不迟。”
“你当时不在场,他可以怀疑你,却不能抓你。”裴泽不由分说地把她拦腰抱起,边走边道,“这事你不用管了,一切有我。”
“裴泽,你不要冲动,你这是劫狱啊!”顾氏在身后喊道。
“那您就让吴大人来抓我吧!”裴泽头也不回地抱着花椒走了出去。
顾氏:“……”
得知裴泽去衙门大牢把花椒带走了,吴知县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他就是仗着他给衙门组建了海防队,我不能拿他怎么样是不是?岂有此理,简直是太过分了。”
“大人,那怎么办?”衙役大气不敢出。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裴泽吗?”吴知县恨恨道,“还能怎样,明日开堂再说吧,大半夜的,我还能去抓人不成?”
陆慕见裴泽一回来就把花椒救了出来,很是汗颜:“是我照顾不周,还望裴兄见谅。”
“无妨,此事不怨你。”裴泽让花椒下去休息,开门见山地问陆慕,“有什么证据没有?”
“我派去梧桐镇的人半个时辰前刚刚回来,都查清了,那一老一少都是乞丐,并非父子,五日前有乞丐见年轻的发了财,带着那老的大吃大喝了好几天,乞丐们只当那小乞丐发了财,羡慕之余也没在意,昨日听那小乞丐回去哭兮兮地说老乞丐在外面吃酒被毒死了,他们也很震惊,我本来想把那个小乞丐抓回来,哪知那个小乞丐却不见了踪迹,眼下生死不明。”
“鹤顶红是怎么回事?”
“那鹤顶红也是小乞丐分几次买的,每次的剂量不足以致命,几天积攒下来就能置人于死地。”陆慕道,“几家药铺可以证实最近到他们店里买鹤顶红的,都是一个小乞丐,有的说穿黑衣裳,有的说穿蓝衣裳,看样子,他还是很谨慎的。”
“那鹤顶红是怎么进了花椒的抽屉里的?”裴泽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