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秦五爷一行人,花椒百思不得其解。
他这么好心?
总觉得事情不对劲,但终究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
佛跳墙成功成为招牌菜后,花椒打算再做一道相对来说,清淡一点的开水白菜。
她虽然没有吃过开水白菜,但前世她看过开水白菜的视频,具体的细节记得并不准确,好在这里的人也没吃过什么开水白菜,就算她做得不是那么正宗,想必也没人尝出来。
白菜家里有的是,配料什么的也不愁。
关键是具体的做法和步骤,整整一个后晌,花椒都坐在三楼冥思苦想,午后的阳光刚刚好,斜斜地打在窗棂上,想着想着,花椒有些昏昏欲睡,不停地打哈欠,昨晚某人折腾得太过了些,她一整天都没有精神,想到两人那些让人耳红心跳的画面,她不由地脸红起来,她觉得他是真心喜欢她的……而她似乎也对他越来越依恋,天还没有黑,她就盼着他回来了。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沉思,柳氏风风火火地推门走进来,拽起花椒就往外走:“他三婶,你快去看看,安哥儿跟吴公子打架,被夫子扣在学堂,说是让家里人去领,娘让你跟她一起去呢!”
“跟吴公子打架?哪个吴公子?”花椒一头雾水。
“嗨,是吴知县的儿子,也是你弟弟呢!”柳氏用胳膊拐了拐她,神秘兮兮道,“他三婶我跟说,吴公子虽然是你弟弟,但安哥儿是咱们小叔,你是裴家的媳妇,你可不能向着外人。”
“我帮理不帮亲。”花椒出了茗香楼,王氏早就在小胡同里等着了,见了花椒,拉着她就走:“快,咱们一起去学堂,把安哥儿领回来。”
“娘,您不用着急,小孩子打架也不是什么大事。”花椒被柳氏和王氏拉扯得很是心烦,王氏不乐意道,“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吴知县的儿子,若是他们衙门的人早到了,再打安哥儿咋办?”
“有夫子在,衙门的人能随便打人?”花椒顿觉无语。
“那也得赶紧去啊!”王氏急出了一头汗。
婆媳俩赶到集贤院已经下学了,裴安跟吴谓并排站在墙根下,耷拉着头,见王氏和花椒来,裴安眼前一亮:“娘,三嫂,你们可算来。”
“安哥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王氏忙上前问道。
“是他先动手推我的。”吴谓指着裴安道,“不信你们问他。”
吴谓比裴安还矮半头,细皮嫩肉的,白白净净的一个小孩,眉眼间很是酷似吴知县。
花椒是第一次见他,瞧着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内心并无半点波澜。
王氏冷笑:“吴公子,你可别恶人先告状,他怎么敢先打你?肯定是你先动的手。”
“不是我!”吴谓腰板一挺,“就是裴安先推的我。”
“是又怎么样?谁让你说我三哥是土匪的?”裴安毫不示弱,“我三哥是好人,不是土匪,你敢说他,我还揍你!”
“他就是土匪,就是土匪!”吴谓跳脚道,“大家都说你三哥是土匪,又不是我先说的。”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花椒喝住两人,走到吴谓面前,肃容道,“吴公子,你听谁说裴安三哥是土匪的?”
“你是我姐姐吗?”吴谓眨眨眼睛,答非所问。
“我是不是你姐姐,并不重要。”花椒正色道,“重要的是,你们到集贤的,不是散播传言的,吴公子,谣言止于智者,以讹传讹非君子所为,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吴谓终究是个孩子。
他之所以说裴泽是土匪,十有八九是听他爹娘说的。
有此看来,吴知县并不知道裴泽的真正身份,苏贤也并无跟他透露半分,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密切。
“姐姐,我错了。”吴谓拉了拉她的手,亲昵道,“我来梧桐镇的第一天,就远远见过你一面,娘说你是我亲姐姐,姐姐,你有空来看我好不好?”
“哼,她不是你姐姐,她是我三嫂。”裴安一把拉过花椒的手,得意道,“我三嫂会做许多好吃的,还会做佛跳墙,你吃不到。”
专门在梧桐镇照顾吴谓的刘妈妈随后赶了过来,刚好看到裴安振振有词地怼吴谓,唾沫横飞道:“哎呀呀,那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们家公子,活得不耐烦了吗?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公子的身份。”
说着,就动手去推裴安:“哪来的野孩子,敢动我们家少爷。”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花椒拉开裴安,王氏火了,挽挽袖子就上了前,指着刘妈妈的鼻子道,“说谁野孩子呢?你们全家都是野孩子。”
“两位息怒。”集贤书院的周夫子这才走了出来,冷着脸道,“刚刚各位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也明白了你们的孩子为什么会有此言论,那就是跟你们学的。”
“周夫子,谁先动手打人就是谁的不对,让他跟我们公子磕头道歉,要不然,这事可是要闹到吴大人面前去了。”刘妈妈冷哼道,“你们若是敢包庇他,我们指定跟你们没完。”
“那你们骂我们土匪就没事了吗?”王氏厉声道,“都说舌头底下也能杀人,土匪的名声我们可担不起,你们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吗?”
“夫人息怒,没那么严重的。”周夫子见刘妈妈跟王氏要打起来的架势,忙道,“不如这样,咱们各退一步,都互相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安哥儿,你先动手的,你先跟吴公子道歉。”花椒拉着裴安道,王氏不乐意了:“凭啥让安哥儿先道歉,是你们先骂咱们土匪的。”
“你们打人你们有理了?”刘妈妈翻着白眼道,“看在夫子的份上,让裴安跪下磕个头,这事就算过去了。”
“刘妈妈,你若如此不讲理,那我们也没必要跟你们纠缠了。”花椒转身对周夫子道,“此事还请夫子做个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