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萍儿极少见到孙莹儿,不认识她,但看是个年轻小妇人,顿时怒火就蹿了上来,上去就要打门。
柳氏赶紧上来拉住她,“萍儿!你先别冲动!”
“你让开!”柳萍儿甩脱她。
“抓贼抓脏,抓奸抓双!你现在进去,说不定扣你一个污蔑的帽子,还把你打一顿!”柳氏想要用她,可不能让她坏了事儿。
柳萍儿一听也冷静下来,嘲讽的目光看向柳氏,哼道,“你根本就早知道,找我只不过想借我的手!那个贱人是你家亲戚?还是聂三贵在外的老相好!?”
柳氏看她猜出来,依旧不说破,嗤笑一声,“孟家大爷表面正经,生性风流,当谁不知道!?这偷偷摸摸进了一个女人的家里,不是偷情还能是啥!?不过那个女人我看着倒像是认识的!”
“谁?”柳萍儿追问。
“聂二郎的媳妇儿,孙莹儿。”柳氏冷笑。
柳萍儿一想,就想起来,她口中所说的聂二郎,是聂家二房的儿子。
见她目光探究,柳氏摆出一副不准备过问的架势,“之前怪不得人说吉儿长得不像二郎,但也没像舅舅。”
“她还生了个贱种!?”柳萍儿怀的儿子就被害小产,她又伤了身子,再不能生,一听孙莹儿有可能生了孟永鑫的儿子,顿时就跳起来。
“你要是想捉奸,凭你怕是没可能的。不过这会他们刚进去,你要是回去带着人过来,一捉一个准儿!”柳氏说完转身就走,不再管的样子。柳萍儿的脾性她知道,肯定会行动。
柳萍儿进孟家这两年,栽了不少跟头,但心眼儿也长多了,知道不能贸然行动,转身就回了孟府,去找孟大奶奶。
孟府的小妾,孟大奶奶都整治的服服帖帖,内里怎么骂的不管,至少在她面前,就像鹌鹑一样,乖的很。
只有一个柳萍儿,棱角还没有被磨平,偶尔会甩甩脸子,在孟永鑫跟前下下绊子。所以孟大奶奶对柳萍儿也是恨的牙痒痒。听她过来,孟大奶奶直接不见。
柳萍儿就直接往屋里闯。
“大胆柳萍儿!你把我这当哪了?!容得了你个贱人放肆!”孟大奶奶听见动静,怒沉着脸出来喝斥。
柳萍儿急道,“大奶奶!是婢妾真的有要事!大奶奶若今日不去,明日孟大奶奶的位子就要拱手让人了!”
孟大奶奶一听这话,眼皮子一跳,微眯着眼看她,“你说!”
见她愿意听,柳萍儿松了口气,上前来直接道,“婢妾的娘风寒,婢妾想去药铺抓点药捎回家,没想到看到了大爷进了个巷子。婢妾跟过去,他就进了一个院子,开门的是白石村老聂家二房的儿媳妇,孙莹儿那个贱人!”
孟大奶奶听又是这样的事,心里虽然气恨怒愤,却有些不想多管。不过一个有夫之妇的贱人,就算给孟永鑫做姘头,也新鲜不了多久!
见她没有发火,柳萍儿继续道,“大奶奶也知道我有一个姑姑就嫁到了白石村,村里的人常说,孙莹儿生的儿子,不像娃他爹聂二郎!”
一说到儿子,孟大奶奶顿时变了脸,“你听谁说的!?”
“白石村有学堂,还有个状元老爷时不时去讲学,他们就住在学堂旁边,不把娃儿送去村里的学堂启蒙,偏偏要送到镇上学堂来。”柳萍儿把听来的都跟她说了。
孟大奶奶脸色阴沉难看,心里已经相信了一大半。孟府现在没有儿子,要是那个贱人真生了孟永鑫的儿子,还养大了,那她这大奶奶的位子还真是不保了!但是跑去抓奸,对她又有啥好处?孟家没儿子,孟永鑫要铁了心把那个小野种认回来,她……
柳萍儿见她还犹豫了,心里暗骂不止,“孙家兄弟多,孙莹儿那个贱人还有个大姐嫁在镇上了。老聂家二房如今也没人,只那聂二郎一个。要是他们闹起和离,聂二郎肯定斗不过孙家!那孙莹儿又母凭子贵!”
孟大奶奶听到这,不再犹豫,把事情闹开了,那个淫妇先被打成落水狗,她生的野种也成了私生子。先碾成泥,到时候就算认回来,也是落在她脚底下!
吩咐一旁的丫鬟,“带上人!”
柳萍儿在一旁带路,一行人拿着短棍出了孟家大门,就朝药铺这边来。
街上的人一看这架势,肯定是要闹事,纷纷围堵了过来。
孟大奶奶捉奸是捉出经验来了,到了小院门外,直接让家丁把院子团团围住,又让悄无声息翻墙进去开门。
孟永鑫和孙莹儿一块的时候,她大姐就会带了聂吉出去,家里的男人和儿子都出去干活儿去了,也不会在家,正好方便俩人私会。
大门被家丁从里面打开,孟大奶奶直接带人冲进去,“把这个奸夫淫妇给我拉出来打一顿!”
外面的人一听捉奸,顿时兴趣高涨,都挤着往前,想要看清楚些。
孟永鑫当初刚和孙莹儿认识的时候,还是闺女家,一脸的稚嫩。如今做了人妻,年轻小媳妇打扮起来更有韵味。孙莹儿大姐有识趣有眼色的很,家里让出来给他们,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拉着孙莹儿翻云覆雨一番。
俩人正到紧要关头,忽听外面的动静,都惊弓之鸟一样爬起来,拉着衣裳就往身上穿。
但外面的人已经冲了进来,再穿也来不及了。
几个有力的婆子上来就抓孙莹儿。
孙莹儿吓的尖叫不止,疯狂的挣扎逃脱。
孟永鑫起先以为是孙莹儿丈夫聂二郎,一看是自家人顿时脸色黑如锅底,想护着孙莹儿,他自己身上的衣裳还没有穿好。
柳萍儿躲在一旁看着,不吭声。
几个婆子连拉带拽,扯着孙莹儿的头发把光溜溜的人拽到院子里,往大门外拽。
“贱人!有夫之妇,竟然还跑过来勾引男人!给我拉到外面狠狠的打脸!”孟大奶奶怒沉着脸喝道。
几个婆子拉着拖着,把强行挣扎尖叫不止的孙莹儿拉到大门外面,勒着她的头发,让她把脸抬起来,“荡妇!原来长这个贱骚样!”等围观的都看见,认出她是孙老庄的闺女,来大姐家走亲戚的孙莹儿之后,耳巴子狠狠朝脸上甩过去。
柳氏在外围踮着脚尖,看不见,就拉着前面的问是谁和谁通奸被抓了。
好事者一见有人问,立马讲解,“是孟家的大爷孟永鑫,和孙老庄的闺女孙莹儿通奸被抓了!这不孟大奶奶带着人过来,正打那个淫妇呢!”
“孙老庄的闺女孙莹儿!?不可能啊!她是白石村我们聂家的儿媳妇!咋可能会跟人通奸!?”柳氏一脸的不相信。
听有个孙莹儿一家的,几个人让开空,让她认人。
柳氏原本不打算自己也上阵,但自己上阵,让孙莹儿没法在村里狡辩,让孙家有人也得弯着腰,一句话不敢叽。扒开人挤进去,看着被打脸的人,身上光溜溜的连件小衣都没有,跪在寒风中,被几个婆子打,柳氏眼神闪了闪,震惊道,“二郎媳妇儿!?真是你!?”
孙莹儿已经被这冲击被打的快懵了,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见真是柳氏,顿时绝望羞愤怒恨涌上心头。
“二郎对你那么好,你…你竟然给二郎戴绿帽子!”柳氏痛怒的指着她。
聂二郎是咋娶的她!?假借扶她,扯开了她的衣裳才娶到的她!这柳氏都看不起二房,也不来往,还是向着聂二郎那个畜生!孙莹儿心里恨的不行。
众人看男方家亲戚来了,兴致更高。
柳氏却没兴趣让人围着看,这么不光彩的事,就算断绝关系,也会对他们有影响,更何况没有,“孙莹儿…你…我去找二郎!”
挤出人群,就见孙莹儿的大姐孙氏拉着吉儿躲在外面。柳氏眼神一转,上去一把抓住吉儿,“吉儿!你爹出大事了!三奶奶带你去找你爹!”
孙氏不让她带,“吉儿不能听她的!”
但聂吉跟柳氏也熟,一听他爹出大事了,就不知道该咋办了。
柳氏一把抱住吉儿,叫喊旁边的人,“这个淫妇的大姐要抢我们聂家的孙子,求大家帮帮忙,快拉住她!”
她这么一说,还真有人上来拦着帮忙。
“吉儿!三奶奶带你去找你爹!”柳氏抱着吉儿就到旁边不远的驴车上,给了车钱,让车夫快赶车,回白石村。
等孙氏叫骂着追上来的时候,已经追不上了。
柳氏催促着驴车,很快就赶回了白石村。
聂二郎今儿个在家生豆芽,见柳氏弄着吉儿回来,“孙莹儿呢?”
柳氏皱着脸看看他又看看吉儿,来回的看,“二郎!三婶跟你不拐弯,你确定吉儿是你亲生儿子吗!?”
聂二郎眸光一阴,顿时意识到不妙,“出了啥事?”
“孙莹儿和孟家的大爷孟永鑫在她大姐那私通,被孟家大奶奶带人捉个正着,拉到街上打的。我去弹花正好碰见,就把吉儿带回来了!”柳氏眉头紧皱的看着他,“吉儿跟你,还真没有哪个地方相像的。”
聂二郎如遭雷击,这么久,心里的那份不安终于被证实了,“那个贱人,竟敢背叛我!?”
看他咬牙切齿,青筋直冒的样子,柳氏连忙劝他,“孟家正没有儿子,你可要确定吉儿是不是你亲生的!要真不是,那孙莹儿嫁过来之前,就怀孕了!她早产是假的!孟家没儿子,他们肯定会有争儿子的,会有害死他的。孙家要一直知道,估计也打着注意呢!”
聂二郎稍稍冷静,低头两眼阴鸷的看着聂吉的脸,突然发现,咋看咋不像他。要真是这样,他就是娶了个破鞋,被孙莹儿那个贱人带了几年绿帽子,还帮别人养了几年的儿子!
聂吉看他这样,吓的哇一声哭了起来。
“这事镇上已经闹开了,要不要找你爹和你三叔他们来商量商量!?”柳氏给他出主意。
聂二郎也知道自己一个人根本不行,拽着聂吉拖着他,“走!”
柳氏帮他关上门,也连忙跟上。
聂二贵一听,顿时大怒,本来就没脸,只有一个儿子,娶了安生媳妇儿,安生的生了个儿子,现在安生的过着日子。却不想这个孙莹儿才是最贱最可恨的。怀着孽种骗嫁到他们家,还出去和男人淫乱。这下他们二房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聂吉还在哭。
但此时的聂二贵和聂二郎再看他,再也不是乖孙,乖儿子了。
“孙莹儿她哥家有三个闺女,有两个都要说亲了。二郎就先扣着吉儿,孙家还是孟家,都不给。谅他们孙家也不敢自己承认孙莹儿嫁过来之前就怀了孽种,否则孙家的闺女就没人敢娶了!孟家那边,柳萍儿怀的儿子都被害小产,孟大奶奶生不出儿子,也容不下小妾生的,更容不得在外面的私生子,她肯定卡着,她娘家也会出面。就孟家了,他们是肯定想要这个儿子的!但闹了这么一场,孙莹儿他们肯定是不要的!”柳氏帮着分析。
很快聂三贵也提前下工,找过来,说让前面的聂大贵也教过来,一块商量。别看他大哥闷,心里的恶毒主意还是不少的,多个人,等孙家或者孟家来了,也壮士气。
“那个贱人!浸猪笼!”聂二郎简直恨死了,他仅存的一点尊严全部扫地,所有屈辱嘲笑鄙夷都要承受,以后都摘不掉这绿帽子。
孙莹儿在镇上的事,很快就被孙家的人知道了。原本想着再过些日子,等孟永鑫那边都办好,这边就让孙莹儿和聂二郎和离,他们给些银子,带走聂吉,然后孙莹儿就可以顺利嫁进孟家了。
即便聂二郎发现了,他当初娶孙莹儿的时候就是用了手段的,他们家人多,端着对,聂二郎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但现在发现的不是聂二郎,而是孟家的大奶奶,还把孙莹儿拉到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顿,最关键的是,柳氏竟然把聂吉带走给聂二郎了,所有先机都失了,顿时处在了被动之地。
聂二郎想要主动,就得有人手。
柳氏提醒他低个头,去找聂子川借人,“这事不是家里的事,是对外的,也是影响整个村的,大郎和云朵应该会借人的!清园有好几个会武功的,带去一个咱也不吃亏!”
聂二郎坚决不会把自己的脸拿到聂子川的跟前让他踩。
柳氏看他的脸色,又道,“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通奸好像是罪。你就低一下头,从外面找回来的是尊严!”反正聂家早在清园那边没啥尊严,至少让清园看看笑话,从外面找回来点脸面。她这还是好心提醒他,毕竟真要丢脸,他们家也会受到连累。
聂三贵也在一旁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这时候还想着不让人看笑话,那外面的人可都在看笑话呢!要在外面硬气,才能找回脸面!”
聂二贵也不知道该不该支持这一条。聂大贵倒是想借这个事,跟聂子川和云朵服服软,只少真有事对外了,让人知道,清园还是向着他们的!表示支持。
最后聂二贵一行人陪着聂二郎来了清园。
“还真被捉个正着……”云朵听说,无语了下。
聂子川倒是很大方,借了两个护院,不过万广把话说在前头,“你们要去衙门可以,到清园来,可得想想请湖里的水了!”
聂三贵一副事情交给他保证了,张口跟他要聂子川的名帖,“把帖子给我们一张,我们也好抓人去县衙!”
“县衙那边我会让人去提前打招呼就行,名帖你们用不着。”少爷的名帖,可不是啥人都随便给的。
柳氏扯了下聂三贵,他们既然要看热闹,肯定不嫌事大,会在县衙提前准备好的。
“那咱们先去告官吧!告官之后才能拿人!”柳氏提议,孙莹儿好抓,但孟永鑫却不是他们能抓得到的。
这想法几个人一致通过,借了范家的骡车,赶往县衙报官。
孙家的人正等着聂二郎来闹,结果等来等去,都没见动静,有些摸不准聂二郎想干啥,但都猜着聂二郎扣住聂吉,想要敲诈一笔银子,也准备好了点银子要堵聂二郎的嘴,就怕他胃口带大。
而聂二郎已经到了县衙报官。雷雄才不想管这样的家务事,奈何聂子川的两个护院跟着一块来,把庞仁也招了过来。只得派了衙役下去拿人。
庞仁和瘦猴几个也过来,准备看热闹。
衙役冲到孙家,很轻易就拿住了孙莹儿。
孙家的人都吓的不行,连哭带闹。
衙役一拔刀,立马不敢放肆了。
等到了孟府,孟家的人都还以为犯了啥事儿,听是因为孟永鑫和人通奸要抓他,孟家的家丁上来就拦着骂,“我们家大爷不过被个荡妇勾引了,管你们啥事儿!?”
通奸罪也是罪,但这事没人告发就不算,一旦有人告发,官府势必要管。
孟家也只是青阳镇上的大户,那些衙役都是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条子,变脸比翻书还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后面还有庞仁,这事清园的那位又招呼过的,哪里会怕孟家的家丁。上来把人踹倒在地,冲进去就把孟永鑫给揪了出来。
孟永鑫还想着把儿子给要回来,没想到啥最有利的办法,却不想官府的人来了,叫嚷个不停。
庞仁啧啧不已,“大周律令,通奸者,男,股杖五十,女,股杖八十。”
杖刑也分好几种类,股杖就是打屁股。
孟家的人这下傻眼了,孙家的人也哭嚎起来。
等把人带到衙门,雷雄升堂审问。
孟永鑫不想挨板子,他若是咬死了孙莹儿勾引她,孙莹儿也承认,他就只要稍加惩罚就行了。但他不想和孙家撕破脸,他还想要把儿子要回来。别倒是,孙家反倒和聂二郎一块对付他。
这事不想承认也跑不掉,俩人白日宣淫,还被拉到了众目睽睽之下。孙莹儿的脸还满是青紫,肿的老高。
聂二郎看着她,想着她从嫁进门就对他们家鄙夷不屑,对他更是冷落多年,却原来是个荡妇,就恨不得掐死她。
案子很容易,什么都摆在明面上。雷雄传了证人,就对孟永鑫和孙莹儿下令施刑。
柳氏看着那板子,觉得心里发寒,又莫名的安心。私通是俩人的事,男的只要打五十,女的却要打八十,这八十板子打下去还有命吗!?不过有了这个事,聂三贵以后就老老实实了,他若是敢动歪心思,她一定告发他!
衙役打板子也是有技巧的,有的打的不显,里面的肉却都打烂了。还有的打的血肉模糊,却不会伤着根本,皮外伤好了就没事儿了。
孙莹儿在家是老小,哪这样挨过打。还被扒掉裤子,按在板凳上。
孟永鑫更是头一回被人扒了裤子打板子,疼的嗷嗷直叫。
这样的风流八卦,多的是人感兴趣,不少人拥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最后孟永鑫被打的几乎奄奄一息,还想要儿子。
但孙家却不敢承认孙莹儿嫁给聂二郎之前就怀了孟永鑫的儿子,否则孙家的女儿还怎么嫁人!?出了这事,就已经影响家里娃儿的亲事了。
本来想着沾些好处的三个嫂子,这会也都心里埋怨厌弃孙莹儿了。又不是没有男人,就那么忍不住,非得跟孟永鑫天天搞在一块,还让人给抓住闹了出来。出了事,又不会自己解决,就指着娘家,没见把娘家害成啥样了!
但想要出头,还得孙家的兄弟给孙莹儿出头。
只是聂二贵这边死咬孙莹儿已经出嫁,聂家没有休了她,她就还是聂家的媳妇儿,要把孙莹儿带走。
孙家人不让,孙婆子死死护着孙莹儿,哭天抢地的。
聂二郎威胁,“你们不想把那个孽种领走了!?”
孙家当然想,但看他的样子,孙莹儿要是被他带走,肯定会被他天天殴打羞辱的。她又刚打了八十板子,整个人半条命都快没了。
这事也不是速战速决的,聂二贵把聂二郎拉走,让孙家的人把孙莹儿带走,“那个荡妇半死不活的,你把她要过来,不得给她花钱治伤!?孙家想要那个孽种,也是想沾孟家的富贵,过几天,他们肯定会自己把人送过来!”
聂二郎这才不强硬跟孙家的人对持,回了家。
孙家的人把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孙莹儿带回了家治病伤。
十里八村,到南平县都传遍了孙莹儿借助到娘家大姐家里,是为了和孟永鑫私通偷情。
孟永鑫也待在家里养伤,不敢出门了,不过心里也恨死了孟大奶奶。
孟大奶奶又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背黑锅,让伺候他的人挑拨,这事是柳萍儿发现跟踪,回来挑拨她,撺掇她带人去捉奸的。她是不怕失宠,柳萍儿一个小妾,失宠后,在孟府,连个下人都不如!而如今,孙莹儿那个淫贱的荡妇是绝对不会进孟家大门了!孙家也不敢承认孙莹儿出嫁前就怀了孽种。没成亲就跟人通奸,孙家以后娶媳妇儿困难,但家里的闺女是难嫁了!
柳萍儿被孟永鑫叫到跟前,照着头脸打了一顿,让她滚。
捂着被打肿的脸,柳萍儿心里悔恨不已。不是后悔撺掇孟大奶奶去捉奸,悔恨当初手段不高明,没有进了清园,跟了聂子川。更恨柳氏作为姑姑不帮她,反而和别人一块践踏她。聂子川如今是侯门贵公子,云朵那个恶毒的贱人,纵然长得标志,可又不是天仙,不过一个村姑,凭啥能配得上聂子川!?就凭她会生儿子吗!?是个女人就会生!
会生儿子的幸福小女人正窝在家里给聂子川做衣裳,这么几年,她的绣活儿虽然没咋长进,但衣裳好歹是能做成了。罗平家的提前绣好了云纹,也帮着裁好了,云朵只用缝到一块就行了。
时间越接近年关,云朵心里却不静,练字虽然能让她静下来,但天天练字也会烦,心情不好,连做出来的饭菜都没有平常的好吃。发现做针线活儿能让她慢慢心里宁静下来,反正天天在家里也没事儿,就张罗着做衣裳。
黄鹂喜鹊,和罗平家的,聂玲玉也都拿着针线活儿做,陪着她一块。
云朵把狐狸毛缀在肩膀上,像肩章一样,崁夹一圈都做成出风毛的。还有一件刻丝直裰,也让她在衣襟一圈和广袖一圈做成了出风毛。
聂子川无奈的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折腾,那出风毛的崁夹还没啥,里面穿一件长袍穿在外面正好。只是那刻丝直裰一圈出风毛……
“你要是不喜欢,我给你拆掉重新做。”云朵两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聂子川哪里说得出不喜欢,只得穿着出门了。只是这出风毛的直裰,实在有失风度。
云朵做完了直裰,就有瞄上了皮裤。聂子川很多时候为了方便,不穿棉裤,只穿厚裤子,外面穿棉袍羽绒袄或者披风大氅。就让人硝了羊皮,羊毛都拔掉,软软的薄薄的,给聂子川做了条皮裤。
这羊皮裤倒还合心,聂子川得寸进尺道,“再多做几条吧!”省的她没事儿在家里又琢磨出啥奇怪的衣裳给他穿。那连体的动物衣裳,给小六小七他们穿的,都尿裤子了。
“好!我自己也做两条穿!”云朵倒是真来了兴趣,准备多做几条。
聂子川松了口气,看了眼喜鹊和罗平家的几个,让少帮她点,再给制造点麻烦拖延拖延,反正小丫头就是心里不静,想找个事儿干,打发时间。
外面万淼带来了最新的八卦,“孟大奶奶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了,要是生了儿子,孟家就有子嗣传承香火了。孙家的算盘就落空了!聂吉怕是两边都不要了!”
“孟大奶奶不是之前不能生吗!?”云朵奇怪。
万淼嗐了一声,“人家不知道求了哪路的神仙,竟然怀上了!”少爷出马,别说那孟大奶奶只是被人下过药,就是真的不能生,也给治能生了!
“这下才真是有好戏看了呢!孙家想把聂吉弄去孟家,孟家也想要儿子,这孟大奶奶这节骨眼上怀了身孕,不知道是孙家的人对孟大奶奶下手,还是孟家放弃聂吉!孙家这边反正已经没有名声了,肯定后悔死了牵线搭桥让孙莹儿又和那孟永鑫乱搞上,这聂吉他们不知道还要不要走了!”画眉顿时猜测了一堆。
“如果真不要走,跟着聂善,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百灵接话。
“真去了孟家也未必好过!私生子还是庶子。事情闹成现在这样,孙莹儿想进孟家是没可能了。去了孟家聂吉一没亲娘,二不懂自保。孟大奶奶要生了闺女还有他苦尽甘来的一天,要是生了儿子啊!”画眉哼哼两声。
“富贵人人想,但用这样的手段,只是害人害己。孙家当初直接把孙莹儿送去孟家做个姨娘,也不会在聂家这边拐一道弯了。”聂玲玉唏嘘摇头。
“孟大奶奶简直就是母大虫!想做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那时候这孟家大爷或许只是玩玩,没想到玩出了人命。更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他没儿子了,只有这边一个私生子!”万淼接话。
几个人被他的形容说的都笑起来。
“聂家那边知道了吗?”云朵问。
万淼忙回话,“还不知道!这是奴才打探的独家消息!孟家都不见得有几个人知道!”
“你就吹吧!”百灵白他一眼。
万淼听着就反驳她,“我这可不是吹!是真的打探到的消息!”少爷的消息能会有假吗!?孟大奶奶她自己知不知道都还不一定呢!
“不信!”百灵直接道。
万淼瞪她。
“一对欢喜冤家!”云朵笑笑。
罗妈妈过来叫云朵,该去给小九喂奶了。
云朵起身去了暖阁。
罗妈妈就趁机跟她商量,“快到年底了,画眉也不小了,卫狄也有些等不及了,少奶奶看要不要把他们的亲事给办了!?”
云朵愣了下,忙不跌的点头,“要要要!这事儿被你说的拖两年,我都给想着明年去了!”
罗妈妈笑,“之前是说的拖两年,这不有人等不及了!这又住在一个屋檐下,虽然循规蹈矩,但年轻人,血气方刚的。还是早早给他们把亲事办了吧!”
云朵笑着点头,“亲事是早就定下的,要准备也快,看年前还有几个吉日,跟卫狄画眉商量一下,看挑哪个!”
罗妈妈又道,“卫狄卫春是兄弟,年纪也不差多少,都不小了,不如连卫春和喜鹊的也一块办了吧!兄弟俩正好一块成亲,也热闹,也喜庆!”
“他们俩又没抓着啥现行,得有个媒人吧!”云朵笑问。
“奴婢可是最喜欢做媒的!这事儿少奶奶就交给我吧!”罗妈妈打包票。卫春卫狄是追随少爷的,又不是卖身签了契的。明年若少爷起事,这两个人必须得牢牢抓在少爷手里,让他们忠心不二的为少爷卖命才是!
云朵点头,把事情交给她,还有画眉和喜鹊的嫁妆,想了想,就叫了万广来商量,给他拿了银票,让他去置办。其余杂七杂八的不要,只要细软一类的,可以带走。
卫春一听顿时心喜,虽然他知道有拉拢他的成分,但架不住他想娶个媳妇儿,想娶的那个人还是人家的大丫鬟。不然等堂兄娶了媳妇儿,不跟他一块了,他会羡慕死的!罗平反正是早早就娶了个漂亮媳妇儿,就差他没有了!
喜鹊不愿意,说要再伺候云朵几年,再考虑嫁人的事。
画眉这边就撺掇卫春去表白,“山上那么多梅花,你折一筐来,也来个求婚,她肯定就答应了!”喜鹊什么心思,她可是清楚的。不愿意只是嘴上说说!
卫春想着又没有隆重的提亲啥的,脑子一冲动,就跑到山上折了一筐红梅,红红火火的捧过来给喜鹊。
喜鹊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转身躲回了屋。
云朵忍不住扶额,送花就不能悄悄地送,非得当着她们这些人的面!?她把喜鹊单独叫出来说话,问了她的意思。
喜鹊算是点了头。
清园开始热热闹闹的筹备四人成亲事宜。
正想法设法把儿子要回去的孟永鑫得知了孟大奶奶怀孕的消息。孟太太起先同意,还主张把聂吉要回来,一听孟大奶奶怀了身孕,立马让孟永鑫别急。
孙家一直没等到信儿,一打听,孟大奶奶怀了身孕,快要气死了。孟家要等孟大奶奶十月怀胎临聘之后才动作,那这大半年的煎熬他们咋过!?
三个嫂子都不允许孙莹儿再住在娘家,影响声誉,让把孙莹儿暂时送回聂家。
孙婆子再不愿意,也不能不顾儿子这边,为了一个闺女,坏了一家子。
孙莹儿纵然不愿意,也得回聂家,她的儿子还在聂家。
聂二郎见孙家果然把孙莹儿给送了回来,就要求孙莹儿跪着从外面爬到家里去。这个贱人竟然如此羞辱他,他也要让这个贱人尝尝被他羞辱的滋味儿!
孙莹儿忍辱负重,咬牙跪着爬回了家。
孙家的怒不可遏,骂聂二郎欺人太甚。
“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们孙家卑鄙无耻!?你们把孙莹儿嫁过来,有啥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们自己清楚!”聂二郎捏着把柄,很是强硬。
“要不是你卑鄙无耻,我妹妹也不会嫁给你!”孙三郎怒骂。
“我卑鄙?”聂二郎嘲讽冷笑,“可事实上,你们确实把一个…”
破鞋就在嘴边,孙大郎喝骂了一声,“聂善!你名字起的好,你做过的事,却没有哪一件是对得起这名字的!我小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绝不会放过你!”
“走!”孙二郎拉着孙三郎,三兄弟离开。
聂二郎知道他们为了自家闺女的名声,不会也不敢说孙莹儿没嫁人前就和人通奸了。看似是他使了小技巧娶到了孙莹儿,谁知道是不是孙莹儿之前就和人淫乱了,故意勾引他!?
想到这个,聂二郎心里更恨,回家抓着孙莹儿的头发就凌虐她泄愤。
刘氏非要大闹,要把孙莹儿的事揭穿,聂二郎用银子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提前说,要等他来说,让孟永鑫和孙家付出些再说。想着敲一笔巨款,刘氏才强忍着没吭声,不过等孙家的人走了,她也跟着一块过来打骂羞辱孙莹儿。
村里的人都喊着报应,聂家坏事做多了,所以才总遭事儿。有人说聂吉不是聂二郎的种,不过很快被推翻了。毕竟当初成亲,孙莹儿要是怀着别人的娃儿,聂二郎肯定会知道。
柳氏特意又跑了一趟镇上找柳萍儿,但柳萍儿没把孟大奶奶怀了身孕的事告诉她,只说家里在老爷太太都要认回孟家的孙子。
“……但孟家却没有行动,不知道是啥意思。”又跑过来找云朵说。
云朵心里知道孟大奶奶已经怀了身孕,但这话外面都没有传,也就没有告诉她。
柳氏百思不得其解,见云朵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清园也像是在忙什么事,就问,“这还没到过年的时候,是准备办啥宴会吗?”
“收拾一下家里,准备给画眉和卫狄,喜鹊和卫春他们成亲!”云朵笑道。
柳氏吃了一惊,朝屋里看了看,笑道,“喜鹊和画眉要嫁给卫春卫狄了啊!?还一块成亲,这真是大喜事儿啊!”又问哪天的吉日,她也给喜鹊画眉来添箱。
云朵道了谢。
柳氏话音一转,就想打听她们俩的陪嫁,奴才嫁人,这陪嫁是主家赏赐的,看云朵对几个丫鬟那么好,穿的衣裳都比人家有钱人家的小姐了,陪嫁也肯定不少。
但话到嘴边,她又忍住没有问,到时候来参加婚宴,就知道了。
吉日很快到了,万广已经把云朵让置办的陪嫁准备好,嫁衣是红绸,罗平家的和聂玲玉连罗妈妈都下手,几个人赶制出来的,两个人的嫁衣还一样。
柳氏提前一天过来添箱,见杨石头家,聂山根家,聂大壮家他们几家都知道,也都来添箱,连聂婆子都过来添箱了,看了下自己拿的两块绸布,给喜鹊和画眉一人一块,“这两块料子也是挑好的了,家里实在紧张,两位姑娘别嫌弃!”
画眉暗自翻了翻眼,任何时候都不忘了在她们少奶奶跟前哭穷。
喜鹊横了她一眼,俩人一块屈膝见礼道了谢。
罗妈妈带着罗平家的和聂玲玉给两夫妻铺了床。
一切准备停当,一大早清园就热热闹闹忙了起来。
因为卫春卫狄都无父无母,也没有亲人,师父也被仇家杀了,喜鹊和画眉又是卖身的,问了她们,都不愿意坐花轿了,直接简单的拜堂成亲就行了。
村里知道的都想过来凑一凑,年前最后的机会了。等过年,肯定好多人,清园忙的也顾不过来,过了年,皇家寺庙就要彻底完工了,那时候聂子川和云朵就要回京城了。他们是长兴侯府的,以后肯定是在京城做大官发大财,要是能跟着他们,肯定也能发达了。
吉祥如意在外面守着门,说清园今日有事,谁来拜访都不见,添箱的也不见。
村里看这情景,就知道不能硬闯,只好作罢。
清园里多数都是自己人,热热闹闹的给画眉卫狄,喜鹊卫春办了婚宴。
因为没有花轿坐着出去风光,云朵让罗丘给他们做了司仪,让他们各自宣誓不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对另一半不离不弃,宣誓完再拜堂。
柳氏没见嫁妆摆出来,送入洞房的时候,就跟着到新房去看。
新房设在东院的厢房里,里面都有小丫鬟看着。
柳氏大着胆子掀开红布下的妆奁,忍不住倒吸口气,里面金银首饰,珍珠宝石,简直要恍瞎她的眼了。这还是只是下人出嫁,那云英出嫁的铺子,肯定就是云朵他们陪嫁的了!还有云彩,肯定也少不了!
她心里酸溜溜的憋闷,不舒服极了。
事实上,那些首饰并不全是云朵给她们置办的,大半都是她们自己的聘金。卫春卫狄这两个家伙,可是有钱人,掏出一张银票就上千,还有更大额的,云朵都想打劫他们了。
席面是自家人做的,云朵也下厨掌勺做了俩菜。很是丰盛,又美味。
清园的一众丫鬟小厮都高兴的不行,忙完,就拉了各自交好的坐下吃起来了。
云朵忙完,也被拉出来坐席,不过她没去和柳氏她们几个坐,而是坐在了赵郗庞赛和小六小七罗睿万琴几个小娃儿一桌,“他们小娃儿吃不多,这一桌上好吃的,大半都包给我了!”
“娘!好吃的给你吃!”小六立马献殷勤。
“小甜嘴!你是想让娘给你夹菜呢!”云朵捏捏他的小脸,给他夹了虾仁。
小七一看也叫着要,赵郗夹的都不要,非要云朵夹的。
“好好!”云朵给桌上几个小萝卜夹了一个遍。
荔枝看桌上虾仁下去的快,忙又端了一盘上来。小娃儿喜欢吃,没有骨头没有刺,吃着也好,就多做了留的。
结果把一桌上的小娃儿给喂饱了,云朵还没吃进肚子里啥东西。
吃饱的小娃儿下了桌就跑去玩,云朵看着上的菜,开始吃吧!
聂子川看着也坐到这边来,陪着她一块吃。
柳氏见了不好再坐过去,只好就在自己这一桌吃了。
散了席,桌上还剩不少菜,都是做仆从的,七手八脚收拾了个干净。
柳氏见折回来的菜都还干净,肉也不少,就要了一盆子端回家。这些个人,做下人做的都比他们强,桌上的肉都还有那么多吃不完。
当晚小七不知道是听万淼几个说了啥,喊着要听墙角。
赵郗惊愕,“上…上哪…听墙角!?”
“洞房的墙角!”小七拉着他快去。
赵郗顿时满脸通红,一把拽住她,“不许去听!那是坏人才会干的事儿,不是,坏人也不能干!你听谁说的!?”
“万淼他们说的!”小七也不懂听墙角是啥意思,就是听万淼几个偷笑着说,觉得肯定很好玩。
赵郗黑着脸抱住她,“给我回屋练字去!听什么墙角,不许再说知道吗!?”
小七看他样子生气了,“为啥啊?”
看她白嫩稚嫩的小脸一脸无辜不解,赵郗忍不住脸色又开始发热,“听墙角的都是坏人,小七要是坏人,世子哥哥以后就不和你玩了!”
“我不要做坏人!可是我想听墙角。”小七苦恼的皱着小脸。
必须得找个事儿,分散她的注意力!赵郗拉着她,“你到屋里来,我给你讲故事!新的故事,保证你没听过的!”
云朵连写带带编,整了厚厚一本,还配了插图,后面有些故事还没有讲到。
拿出那本澄心堂纸制成的童话书,赵郗把小七禁锢在他屋里,给她讲故事,又一想还有小六和庞赛,别让他们俩跟着万淼去听墙角了,又吩咐小厮把他们俩也找来,一块听故事。
云朵找人,见三个人都乖乖的在赵郗屋里听故事,还纳罕,让他们不许太晚,玩一会就回屋洗漱睡觉。
赵郗的故事讲的很慢,老故事讲了三个,又讲了个新故事,才总算把几人要听墙角的想法打消掉。
但小六记性好些,回了屋,云朵过来帮他们洗漱哄他们睡觉的时候,拉着云朵,“娘!娘!听墙角是听啥啊?”
云朵愣了下,“你们去洞房听墙角了?”
“我想去,世子哥哥不让,脸色好难看!”小七有些不明所以还有些不满道。
云朵扑哧一声忍不住大笑起来,抱着俩娃儿笑的不行。
聂子川抱着小九过来,“谁教的你们听墙角!?”
“万淼!”
“是万淼!”
俩人瞬间就把万淼给出卖了。
“不能听墙角知道吗!?”云朵给俩人又讲了一遍,总算让他们明白听墙角不是光明磊落之举,是不好的。
云朵偷笑着回了内室,“小丫头要拉着郗儿去听洞房墙角,要把郗儿吓着了!”
“三岁黄口小儿的话,哪有人会当真!”聂子川催促她赶紧睡,这一天也是忙了个不停。
次一天,天还没亮,万淼和吉祥如意几个就被万森拉到后山坡那边操练去了。开玩笑也不看一下场合,都把小少爷小小姐都教坏了!再说听墙角,卫春卫狄都是高手,哪会容人靠近了去听墙角!?
新婚第一天起来的画眉和喜鹊都换了妇人装扮。
云朵给她们放了七天假,还有四天可以随意去玩,或在家歇着,不必干活儿。
俩人都闲不住,成了亲还要过来当丫鬟伺候。
罗妈妈笑两个人,“以后你们要当也当不了丫鬟了,只能做管事妈妈了!”
“啊!?那好老啊!”画眉咧了下嘴。
喜鹊红了红脸,也大大方方接受了,“反正就是伺候少爷少奶奶,照顾小少爷和小小姐!”
“少奶奶既然说了,你们就多歇几天吧!正好也让黄莺黄雀上上手。”罗妈妈把底下的二等丫鬟挑上来伺候。这样,有些旁的事就可以让喜鹊和画眉去独当一面了。
黄莺黄雀也跟着伺候快一年了,端茶倒水又不是,俩人也都上手了。黄莺接手喜鹊的活儿,管针线和衣裳。黄雀接手画眉的活儿,管吃食和茶水。
聂子川看家里的事办差不多了,云朵的身子调养这些日子也恢复了,就问她想不想去一趟河间府去看云英他们。
云朵收到了云英和云笑的来信,信上有她们约定的暗记,他们在河间府也挺好的,云朵不打算去了,拉着聂子川,也不让她出南平县,“汪继前不久才被杀了,他们肯定在外面等着呢!”
聂子川抱着她安抚,“你要不想去就不去了!左右大姐他们在河间府很安全。”
云朵点头,“那你说皇上和镜虚子会来青峰山吗!?镜虚子虽然道行不高,但还是有的,他要是算出来了,就肯定不会来了啊!”
“不!他一定会跟着来的!宣武帝要过来,必定会拉他一起。元真一直在京城,颇得皇上信任,镜虚子要是不来,他就算再有丹药,也地位不保了!到时他就算远离,宣武帝也会让他把神仙水留下!神仙水对镜虚子来说极为重要,他能活得那么大年岁,就是因为神仙水。所以他冒险也会来南平县的!再一个,他不信有人能杀他!”聂子川呵呵笑。
“那我们能不能收买拉拢元真?”云朵试探的问,因为元真能看破她的来历,所以她心里始终对元真有忌讳的。但若是聂子川能拉拢元真为他所用,大有裨益!
聂子川笑着揉揉她的头,“是个好主意!但元真不好拉拢,我会再试试!”
云朵点头,脑子里又冒出长生不老药的想法。
越临近年关,青峰山这边反倒忙了起来,已经有一批和尚提前赶过来,准备在寺庙过年,也提前准备。正月之前,还有一批高僧要来,具体时间不知道。因为还要准备祭天事宜,所以青峰山上要做好一切准备。
但不管多忙,聂子川晚上定回家睡觉,晌午回家吃饭,陪着云朵午歇。
赵郗心里忍不住怨念,这师父教徒弟武功的,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咋这么不靠谱!?之前没白没黑的拉他练武,现在一到晚上就回屋睡大觉了,根本不教他了。让他也忍不住猜测,难道之前因为云朵婶婶怀有身孕,他时间多,才能拉着他练武,现在晚上没时间管他了!?
没几天,京城传了信来,宣武帝已经决定过了年就来青峰山皇家寺庙祭天,随行人的名单也已经定下了,有镜虚子,还有元真。
“主子!消息已经确认,可以开始准备了!”
聂子川又看了一遍信,扔进火盆里,“通知各处,全面戒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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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补昨天的,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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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饺子西施乃整个帝都里最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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