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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速度很快,傍晚之前就赶到了南平县城。从巷子拐弯停在了一个院子的后门处,车夫瞥了眼云朵,扯了下嘴,“这里是后门!姑娘进去吧!”

守门的小厮打开门,上下打量云朵一眼,忙笑着招呼云朵进去。

云朵看了眼车夫,又看了看守门的小厮,拎着包袱进了门。

车夫见门关上,急忙赶着驴车快速的离开。

云朵跟着一个婆子进了厨房。

那婆子笑着指了屋里的食材,“厨房已经准备好了,人也都清走了,姑娘赶紧的动手吧!鱼没敢杀,就等着姑娘来呢!”

“哦。”云朵应声,表示了下疑惑,“韩府啥时候有个这样的小厨房了?”

那婆子呵呵道,“大厨房被占用着……这…这是几个姨奶奶的小厨房。”

云朵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让她去摘菜,开始杀鱼。

炸了一个松鼠鱼,蒸了一个孔雀鱼,又红烧了一个,做了个酸菜鱼,另配了几个凉拌小菜。

菜做好,那婆子就洗了手端菜,跟云朵解释,“是姨奶奶要吃的。”

云朵瞥她一眼,帮忙一块端菜。

花厅里两个丫鬟,刚把桌子摆了,上了菜,那个婆子很快就退下了。

因为之前带着她在院子里拐了几次弯,云朵这会站在院子里,已经不知道小厨房在哪个方位了,正准备挑个路试试。

庞仁带着两个跟班过来,笑的一脸猥琐,“呦呵!小美人儿多日不见,真是越发水灵,越发让爷让心怜了!”

另外两个跟班,也都猥琐的哈哈笑,“今儿个进了我们的地盘,不好服侍我们老大,你就别想走了!”

庞仁肥胖的脸上一笑,肉都挤到一块,两眼眯成缝,拿着折扇,装模作样的朝云朵过来,上下打量云朵。

见她穿着阔腿裤,淡黄色纱布小褂外面罩着及膝的比甲,纤纤玉立,头发全部梳起来,只几个小辫子垂下来,戴着两朵分红的小绢花,白嫩的小脸在斜晖照耀下,脸上茸毛毕现,更显的娇嫩水灵。两个大眼怒瞪着。

庞仁呵呵呵笑起来,“不愧称得上是小美人儿,这娇嫩嫩的模样……”

旁边的猥琐跟班讨好的笑着,“老大!这小美人儿看着像还是处子之身呢!”

另一个道,“估计是她那病秧子丈夫那个不行,只能看着,吃不了!特意留了给老大享用的!”

三个人哈哈哈大笑。

“你们要怎样才肯放了我?”云朵往后退,靠在假山旁,怒瞪着庞仁三个。

“放了你?哈哈哈!我们好不容易逮住了你,又咋可能放你呢!”猥琐跟班笑的得意极了。

庞仁欺身上前,笑着道,“只要你把爷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放了你!”

云朵转身就想跑。

庞仁没动,他的两个跟班顿时堵过来,拦住云朵,“还想跑啊?到了我们老大跟前,不好好的伺候着,想跑可是不对的!”

“我已经给你们做鱼,你们还想怎样?”云朵终于看到小厨房门口,一点点的往小厨房门口退。

已经进了院子,庞仁三个明显也不怕了,乐得跟云朵玩追逐的游戏,个个笑的猥琐,嚣张,“这小美人儿跑起来真好看!”

大热的天,庞仁本身吃的胖,却不想多跑,拿扇子扇着风,一副自己很风流潇洒的样子,“你要是乖乖听话,顺了爷我,我就放你回去!”

“不可能!”云朵冷冷的瞪着眼,往来时的方向看了两眼。

一个跟班就过来堵住走出去垂花门,“这里是我们老大的地盘,你既然进来,就不可能跑出去的!不把我们老大伺候好了,没你的好果子吃!”

云朵往后退,庞仁往前逼近,“爷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外面传来守门小厮的惨叫声。

三人脸色一变,好一会没有动静,庞仁使唤一个跟班道,“咋回事儿了?去看看!”

一个跟班很快跑出去,却同样没有动静,也没有再回来。

云朵松了口气,保根还不算太笨,知道一个一个解决。

庞仁脸色一变,没有再让跟班去看,而是给另一个跟班使个眼色,上来围堵云朵。刚刚他就发现云朵只是愤恼,却不害怕。

“我如果是你,绝不会动她一根毫毛。”

一声淡冷的声音响起。

庞仁主仆忙扭头看过去,顿时变了脸色。

云朵也睁大眼,欣喜道,“聂大郎!?”

聂大郎冷然的走过来,后面跟着王敦,还有聂保根和聂铁山。

庞仁危险的眯起眼。他旁边的跟班惊疑的指着聂大郎几个,“你们…你们咋会过来这里的!?你们不是出城送货去了吗?”

聂大郎目光更冷,他也只是预料,所以等一天,若是无事,就明儿个启程去府城。没想到还真让他料到了。他刚走,庞仁就敢对他的小丫头下手。不过他的小丫头却不是笨的,还知道让聂保根他们悄悄跟上来。

聂保根当时也没反应到,只看云朵给他使眼色,无声说了句啥话,见她坐驴车走,又朝他打了个手势,他想了下才猛然醒悟,当即就叫了玲玉哥聂铁山拿了两把快铲子一口气跑到镇上,叫了辆驴车就往县城追。

云朵包袱里拿着菜刀,半路上说方便,直接把那车夫撂倒了。她之前去韩府也是韩府的小厮来传信儿,但却不是这个车夫。虽然之前也见过他两次,但他连说两遍让云朵一个人去,顿时就让她起疑了。

庞仁怒哼一声,“有点脑子!这样爷就更喜欢你了!”瞥了眼聂大郎,“我看你这病秧子的丈夫也是个不行的,一个没用的男人要来干啥?不如你跟着我,以后吃香喝辣,我还可以帮你开个酒楼!咋样?”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聂大郎冷冷挑眉,嘲讽的看着庞仁。

看他眼里寒光毕现,庞仁一脸嚣张,哈哈笑道,“就凭你们,还想杀我不成?”

“杀倒不至于,我只是想打你一顿,而已!”有了自己人,不光聂保根和聂铁山,连聂大郎都没有走,和王敦又返回来。云朵的底气更足,喝了一声,上来抬脚踢向庞仁的头。

庞仁一个不防备,被她踢的一个踉跄,但他那两百斤的肉,也只是颤巍了下,却没有倒下。

不倒更好,云朵拳头紧握,一拳一拳的砸上去,一脚一脚的提上去,只招呼他那张肥胖的脸。

那跟班一看云朵竟然会几招,顿时瞪大了眼,扭头看看聂大郎几个,明显对方人多,他们人少,他就想跑。

庞仁惨叫个不停,想还手,却没有云朵灵活,拳头刚落下,不等他打过去,她已经翻转过去,又给了他一脚。

那跟班看看挨打惨叫的庞仁,想到这次跑了,之后肯定要被狠狠修理一顿,反正这些人顶破天也就是打一顿。庞家的大少爷,他们不敢打出个好歹来的!老大肉多,打了应该也不会太疼!?

不打算跑了,几个人都盯着,他也有可能跑不掉,就大声喝斥,“快住手!我们老大是庞家大少爷,你们胆敢打人,你们有几个脑袋?不想活了!?快给老子住手!”

庞仁万万没想到,云朵真的敢打他,还有她一个瘦巴巴小丫头片子,哪来那么大力气,竟然还是练家子,打的他疼死了!

王敦瞪大眼,没想到云朵竟然还这么彪悍!?

聂保根和聂铁山虽然见识过云朵打刘氏,但对方是个大户人家的有钱少爷,这样打着倒是过瘾,之后这死胖子找他们麻烦咋办?他们可以不出村,云朵还要做生意,还要在县城里走动的啊!

云朵越大越有劲儿,本来她这些天就心里憋着一把火,昨儿个出气,也只是拿肉和面出出气,却终究没有打人来的痛快。

以前她要是不高兴,心里憋火了,回家跟外公练练手,跟爸爸打一架。到这里之后,没人陪她练手了,还总有人一副欠打的德行!

这死胖子的肉真是多,打着还不硌手

庞仁大怒,恼怒极了,哪个胆敢如此打他!?疼死他了,还专打他的脸?!

云朵打够一歇儿,看着已经冒血的猪头脸,握握拳头,最后又照他鼻子上,嘭的给了一拳,“打你个死胖子!”

庞仁肥胖的身子晃了晃,鼻孔两条热流突突的冒出来,酸疼的鼻子都不是他自己的了,两眼冒金星,头发昏,脚下也站不住了。抬起肥胖的手,抹了把鼻子,看着一副打痛快的云朵,“你他娘的,竟然敢打爷,你不想活了!”

云朵惊疑的睁大眼,看着庞仁鼻子流出来的血,又回头看聂大郎。

聂大郎上前来,把她拉到后面,“恐怕活不成的人,是庞大少爷你!”

“你们想杀人灭口?”庞仁怒道。

云朵指着他鼻子流出来的黑血,“你中毒了。”

“什么?老子中毒了?”庞仁费劲儿的睁大眼,看着手上的黑血,顿时害怕了,抖着手指着云朵,“你个该死的小丫头片子,你竟敢下毒害我!?”

那跟班也吓坏了,急忙就上前来扶住庞仁。

庞仁却站不稳,直直的朝后面倒下去。

那跟班傻眼了,哇一声哭起来,“老大!老大你不能死啊!老大你要是死了,弟兄们可咋办啊!”

之前的丫鬟跳出来,指着云朵,“你下毒害死了我们大少爷!我要去告诉老爷去!”

聂大郎快步上前,追上她,拿着铲子柄重重的敲在那丫头头上。

丫鬟喝一口气,白眼儿一翻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聂保根吓了一跳,“大郎哥!?”

“她只是昏了。”聂大郎说着,上前查看庞仁的情况。

“聂大郎!这胖子是不是没救了?咱叫个大夫吧!”云朵看庞仁躺在地上粗喘着气,眉毛都拧在了一块。把她诓出来,然后庞仁又中毒。如果她没有察觉,没有让聂保根他们跟来,那她估摸着逃不脱庞仁。而庞仁中毒……

聂大郎也紧皱着眉,让云朵快去烧绿豆水。

云朵连忙应声,看了下花园子里墙根的草,上去刷刷几把全拔掉,放在水里,又抓了绿豆扔进去就开始烧。

聂大郎跟聂保根要了铲子。

铲子磨的很锋利,长再结实的草都铲掉。聂大郎让那跟班,“把他鞋袜脱了!”拿着庞仁的手,铲子尖扎上去,给他放血。

看那跟班发愣,王敦上来把他拎一边,快手的把庞仁鞋子袜子都脱光。

聂大郎把庞仁的手脚都用铲子尖扎上血洞,有些发黑的血就顺着血洞突突冒出来。

“我去叫大夫!”聂保根说着,连忙就往外跑。他也意识到,这庞仁中毒不是云朵害的,但要赖给云朵头上了。所以庞仁不能有事,更不能死!否则就说不清了。

“等等!不用去!”聂大郎忙叫住他。

聂保根不解的看着他。

聂大郎眸光幽冷的盯着庞仁,眼中杀意暗涌,“你来这里之前吃了啥东西?”

庞仁已经快睁不开眼了,昏昏沉沉的迷着,“荷花羹……两盘点心…半个冰镇西瓜…两碗杏仁露…还有葱油…饼…干……”

几个人听的已经嘴角抽搐了,都快吃晚饭了,这死胖子晚饭前还吃那么多东西,怪不得这么胖,吃的真是比猪还多!

“绿豆水来了!”云朵端着一盆子过来,她把绿豆水草水熬的浓,又兑了凉水,正好灌。

聂保根和王敦连忙帮着把庞仁扶起来,聂大郎端着盆子就给庞仁往肚里灌。

云朵在花园子里转了一圈,这估计是庞仁的别院,不常来,也没有专人天天护理,所以花园子里假山鲜花不少,但也长了不少草。云朵转了一圈,见有解毒功效的都拔了,拿了一掐子,淘洗了一下,都按在锅里继续煮水。

熬了浓汁水,就兑上凉水,端出来灌给庞仁。

折腾了几回,庞仁吐了,又被灌,灌了又吐,又被放了不少血,发黑的脸色和发黑的血总算变回来些。

庞仁也被折腾的半死不活了,但心里也明白,他被人下了毒,聂大郎几个在救他。

眼见云朵又端一碗味道难闻的草汁,庞仁就想吐,干呕的,摆着手瞪眼。

云朵呵呵呵,端着碗就往他嘴里灌,“姑奶奶这是在救你!要是不喝,你这小命……”说着打量他肥胖的一堆肉,“不!这条肥命就没了!死胖子就要变成死透的胖子了!”要不是这死胖子别院不常打理,不知道从哪飘来些药草种子长了出来,妥妥的没命了。

庞仁被迫又灌了一碗,翻着白眼儿打嗝,“你个小贱丫头,你太狠毒了!爷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云朵挑挑眉,抬脚一脚踩到胯下的地方。

“嗷——”庞仁惨叫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

云朵收回脚,“我看你是死不了,叫的这么中气十足!”

聂大郎脸色有些黑的看她。

云朵看到他的神色,又看王敦和聂保根几个都睁大眼看着她,脸色顿时有些红,讪讪的往后退了两步。

庞仁两手捂着,被打的青紫的脸,颜色更加浓厚了,两条缝眼,也硬生生的睁大了,喷火的瞪着云朵。

“没看到。”云朵呵呵,扭头,抬眼望天。

庞仁喘着气,一身肥肉颤抖着,咬着牙,“你个死丫头!等爷好了,看爷咋收拾你!”

聂大郎冷眼瞥着他,“那你有可能好不了了。”

庞仁扭头看他闪着寒光的眼,顿时一口气憋在了喉咙口。

那跟班咽了口气,扯了扯他的衣裳,“老大……”现在他们在别人手里,这些人还救了老大的命,老大这会还是别放狠话了。再说下去,保不齐命根子真要交待了!

庞仁还是愤懑,瞪着云朵。胆敢打他,还打他的脸,打完就算了,看在救了他的份上,他大人大量,不跟这死丫头计较了。没想到竟然敢踩他命根子!简直岂有此理!

云朵斜眼看他,又握起拳头。

庞仁忙有气无力道,“不许再打了!我的脸已经被你打毁了!”

“你又不是靠脸吃饭的!”云朵白他一眼。

庞仁怒了,“老子勾搭姑娘,全靠我这张脸!全靠我的脸!你把我的脸打坏了!”

云朵有些震惊的瞪大眼,“靠你的脸勾搭姑娘……你确定?”

“全南平县都找不到我这样的脸!我这样的脸,往外面一站,才有姑娘贴过来!你他娘的竟敢打我的脸!”庞仁怒着喊话,只是被折腾了一通,没有力气,喊的弱弱的。

聂大郎和聂保根几个简直不知道说啥了。

王敦还摸摸自己的脸。

云朵忍着笑,伸手招那个被吓在一旁缩着丫鬟,“去!拿个镜子来!”

那个丫鬟看了眼被打昏的同伴,又看看云朵,连忙跑进屋,拿了一面铜镜过来。

云朵一把拿过来,放在庞仁脸前,“自己瞅瞅!”

庞仁一看,铜镜里的脸被打肿了,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圈全黑了,鼻子上也沾着黑红的血迹,简直成猪头了,他吓的哇一声,抖着手怒指着云朵,“你…你……”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云朵默默的收回镜子,指着庞仁道,“他估计是猴子是派来的…”

“你把我们老大气昏了!”那跟班弱弱的瞪着云朵。

聂大郎要了根针,在庞仁人中上扎了两针。

庞仁深吸一口气,醒过来,“……死丫头!”

云朵干脆站远点。

庞仁咬咬牙,“扶我起来!”

跟班连忙扶他,但是扶不动。王敦和聂保根帮忙,才把他扶着坐起来。

“还不去叫钱大夫!想我死在这啊!”庞仁伸手拍了跟班一巴掌。

那跟班连忙跑出去。

庞仁痛惜的摸着肿成猪头的脸,眼里闪着泪花,“我的脸要是好不了了,我跟你没完!”

云朵咳了两声,伸手摘了一朵花玩儿。

聂保根和聂铁山也放心了,庞仁这个样子,是死不了了的。

很快,那个跟班就拉着一个两撇胡的男人过来,看着就有点贼眉鼠眼的。

那钱大夫忙上前给庞仁把了脉,“幸好放了血,毒也解了些,否则要是撑到这时候,庞大少爷怕是一命呜呼了。”

“那你还磨蹭个啥!快点开药救我啊!”庞仁嚷道。

钱大夫忙应声,打开药箱子,把里面一样样的药草里面抓了十几样,递给云朵,“赶紧煎药!五碗水煎成两碗。”

云朵看了下,伸手接过来,到小厨房里把药煎上。

几个人又把庞仁抬到屋里,钱大夫看了那昏倒的丫鬟,要救醒她。

“大夫还是先去救别人吧!这个丫鬟,我建议绑了。”聂大郎冷声提醒。

“你打昏了我的丫鬟,凭啥还要绑人!”庞仁出声。

“因为你中毒的,她不是忙着给你请大夫救你,而是忙着跑回家报信儿。”聂大郎嘲讽的看他一眼。

庞仁脸色一沉,“绑了!”

他的跟班忙去拿了绳子,把那个丫鬟五花大绑了。

另外一个跟班,和门房小厮被救醒,俩人慌慌忙忙的跑进来,一个哭老大,一个哭大少爷。

云朵把药端过来,只还烫的很。放下药碗,看天已经黑透了,问聂大郎和聂保根几个,“你们想吃啥,我去做饭?”

“要在这里吃吗?”聂保根看看屋里的庞仁几个。

“小厨房很多食材,要不我看着做吧!”云朵说着又去了小厨房,反正她是饿的不行了。晌午就只吃了一个葱油饼。

之前做的鱼,让那钱大夫看过,都没问题,又热了一遍。炒了肉,煮了粥,摆了一桌子菜。

“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们简直太嚣张了!”庞仁恨恨道。

云朵不管他,先吃饱再说。

庞仁虽然下晌吃的不少,但这会闻见饭菜香,也饿了,“给爷弄点吃的!”

他的俩跟班忙过来端菜。

“小厨房有做好的,自己去拿哈!”云朵斜他们一眼。

俩人对视一眼,都缩回了手,跑到小厨房去端了锅里的饭菜,然而,都是清淡的。

但庞仁也实在饿了。虽然清淡,吃着味儿还不错。

看他中毒了还吃那么多,云朵嘴角抽了抽。

吃了饭,拾掇好,“我们走吧!出去找家客栈,住一晚。”

庞仁不愿意了,喝了一声,“你们几个站住!打了老子就这么算了?”

“呦!那你的命值多少钱?”云朵回头白他。

庞仁噎了下,怒道,“你打了老子的脸!把我的脸打成这样,你还想逍遥法外!”

聂大郎转回一步

云朵拉他一下,对庞仁笑道,“其实,你这脸啊,只要用点护肤品,会变得更白更嫩的!比你擦粉强多了!”

庞仁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我擦粉咋了!?”

云朵脸色顿了顿,“我会做润肤膏,爽肤水,抹在脸上水润不油腻。上次去府城卖了不少呢!你要不要试试?加芦荟胶,一套才几两银子。却可以让你的肌肤白嫩水润,不用擦粉。夏天也不会出油,晚上还可以美肤!”

“你把老子的脸打成这样,还想要银子!?”庞仁怒哼。

“免费给你用!?”云朵挑眉。

庞仁斜斜的咧着嘴,不堪满意的哼了一声,“先让爷试试哪个好!”

云朵白他一个冷眼,和聂大郎几个人出去。

聂保根走的慢,他想问问,“现在是没有咱们的事儿了吧?”庞仁中毒可是跟云朵无关的,云朵和大郎哥还救了他。不会再反口说怨他们,把他们也扯上了吧?

“有事儿的是他们家那丫鬟。”云朵指指被五花大绑的还没醒来的丫鬟。

几个人都松了口气,出了大门。

街上已经没几个人了,只有几个摆夜摊儿的。几人吃过了饭,直接找了家客栈要两间客房住下。

店伙计去拎水,云朵把床单铺上,小薄被拿出来,问聂大郎,“你怎么没有走,还是走了又回来了?”

聂大郎坐在炕边,拉着她拥在怀里,“担心你出事儿,走了又回来的。”

云朵咬着唇,心里飘飘的,脸上抑制不住笑的甜蜜。

聂大郎心中一动,搂紧她。

外面店伙计敲门,送热水来了。

聂大郎松开她,应一声,打开门,让伙计把热水倒了。

热水送来,云朵拿着睡衣裤,“你先出去吧!”

“我不看你。”聂大郎笑。

云朵羞恼的推他,“不行!你先出去!”

“好好!我先到隔壁去看看。”聂大郎无奈道。

见他出去,云朵闩上门,忙脱了衣裳洗了澡。

聂大郎看她已经换上了睡衣裤,眼里笑意流转,直接伸手解开衣裳。

云朵愣的睁大眼,“你……”

聂大郎把衣裳搭在架子上,笑着瞥她,“你先转过去。”

云朵红着脸忙转过去,脸朝里面。

看她两个耳朵都红红的,聂大郎不紧不慢的洗了澡,洗漱好,又把水拎出去倒了。

脱了外裳,聂大郎上炕,伸手把她捞进怀里

云朵推了下,感到他胳膊又紧了紧,红着脸贴着他不动了。

看她小脸酡红,聂大郎轻吻她的额头,“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我在家跟我一块。我不在家,叫上人陪你一块。”如果这次他没有返回来,小丫头也没有起疑,叫了保根和铁山,后果不堪想象。

“嗯。我不会一个人出门的。”云朵点头应声。爸爸从小就培养她和姐姐应对各种险境辨识各种陷阱,她没有姐姐聪明,但也不笨的。

聂大郎庆幸的吻她的小嘴,含了她的唇亲吻。

云朵颤着睫毛闭上眼,忍着小脸发热,慢慢的回应他,羞赧的张嘴含他的唇。

聂大郎眸光暗了暗,吸住她的嘴唇,轻轻的探舌,轻柔的描绘她的小嘴,贝齿。

云朵睁开眼看他。清幽的眸子仿佛闪着流光,似是漩涡般,深深的凝着她,吸着她深入,云朵一下子呆了。

聂大郎微微吸口气,长舌小心的探入,轻轻的缠她的小舌。

云朵心中擂鼓般砰砰响,麻酥的感觉一直穿越心里,传遍全身,禁不住的身子轻颤。

看她吓呆了,聂大郎想放开她,但她的滋味太过甜美,意识清楚,然而动作却丝毫未停,反而更加深入,渐渐的吞噬。

云朵喘不上气来了。

听她吭声,聂大郎克制着心中汹涌的情潮,松开她,抵着她的头,轻轻摩挲她发热的小脸,声音沙哑,“快闭上眼睡,明儿个一早你就和保根他们一块回去。”

云朵红着脸没有应声,却乖乖闭上眼。

然而这一夜却不是那么好睡的,两人皆是心潮起伏几番,鸡叫了才睡过去。

天明起来,云朵脸儿就绯红绯红,不敢看聂大郎的眼睛,又忍不住偷偷看她。

“这么舍不得,要不要跟我一块去府城?”聂大郎笑着抱了她。

云朵羞恼的推开他。

聂大郎轻笑,心情一如外面的初阳,明亮,又散着热度。

王敦三人见了,只当云朵没有受害,聂大郎高兴。

在街边吃了早饭,聂大郎和王敦继续往府城赶,云朵则是跟聂保根聂铁山三人搭车回村里。

云英一直心焦的在家等着,明明说的没有事儿,结果聂保根和聂铁山又跟着去了,到底是不是出事儿了?

山根嫂子也心里担惊,又不敢表露出来,怕惹得云英更加害怕。只不断的祈祷三个人都没事儿,赶紧回家来。

所以,看到三人从大路上下了驴车赶回来,正上工的几人连忙叫了云英,跑着迎上来。

云朵拎着包袱,笑着走来,聂保根和聂铁山拎着菜和肉,“大姐快调两个菜,我们还没吃饭呢!”

云英抓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没有事儿吧?”

聂山根也看向弟弟,目露询问

“大郎哥他们根本没走,还在县城呢!要不是家里还有活儿,我们就跟着去府城看看了!”聂保根笑的一脸遗憾又向往。

聂铁山也道,“大郎哥说下次带我们一块去。”

几个人都松了口气,点着头,忙让三人回家。

云英去馏馍馍烧茶,又忙着调菜。

“大姐!调个荆芥黄瓜就行了。我们在镇上买了卤肉呢!”云朵说着,拿出鸡腿递给在自己身边转的云笑。

“大姨吃。”云笑摇摇头。

“大姨吃肉,这鸡腿给你笑笑买的!”云朵让她拿好。

晌午饭云英都没有怎么吃,云笑看她吃的不多,也不敢多吃,这会正好不饱,可以吃下一个鸡腿。

馍馍馏好,调了一盆子荆芥黄瓜,加上猪脸肉和手撕鸡肉,三个人吃了饭。

聂二郎今儿个帮着送豆芽去县城,想着也该有消息了,结果却是庞家丫鬟因妒生恨,因为宠爱不再,勾引不成,下毒谋害庞家大少爷。

众人议论纷纷,本该是流言主角的云朵却没有人提起一句,他们都在讲庞仁的风流韵事,有人还嬉笑那丫鬟有多饥渴,竟然为了庞仁争风吃醋,还蠢的下毒要毒死庞家大少爷。

有人就说庞家富贵荣华,那丫鬟妄想爬上庞仁的床,做庞家大少奶奶。眼看做不成,这才下毒要毒死庞仁。

而那丫鬟的下场也可知,胆敢下毒谋害主子,主家可以乱棍打死。庞家的人还没有下手,丫鬟咬舌自尽了。

自始至终,没有云朵一句话的事儿。

“不可能。”聂二郎阴着脸,听着那些还在议论的人。那小贱人明明就是一个人出门的,她还不认识路,走了几遍的路都迷,庞仁不是说逮了她多少次都没有逮住吗?不可能一点事儿没有的!

庞仁中毒,会不会是那小贱人下的?她已经被庞家的人悄悄弄死了,然后推出个丫鬟顶罪!?

聂二郎在庞府转了一圈,没见到庞仁,连他的跟班也没有见到。他咬了咬牙,出城,搭车回家。最好是那个小贱人被庞家的人处理了。从此聂大郎没了那个小贱人给他挣钱,没有了点心方子,作坊的淀粉也卖不出去!再传出个克妻的名声,他就等着败落,然后等死。

回到村里,在老宅吃了饭,到家见孙莹儿已经睡了,皱了皱眉,看她大着肚子又算了。

孙莹儿被他惊醒,翻个身,继续睡。

聂二郎看她醒了,就问,“今儿个村里有啥事儿没有?”

“村里能有啥事儿。”孙莹儿不耐的回了一句。

聂二郎想问一句作坊那边的情况,想了想还是脱了衣裳洗了睡下。

拿着扇子扇着风,他心里还想着。云朵那样的,到了庞仁那个肥胖如猪一样的人手里,他还有几个跟班,肯定是被强暴的下场!就算没有被庞家的人处理了,也没脸再回来了吧?就算回来,聂引还会要她?要她一个被别的男人强暴过的女人?甘愿自己戴绿帽子?

想到这里,他冷冷笑了两声。心情变的不错了,翻过身,把手伸进孙莹儿衣裳里。

由于怀孕这段时日,吃的好,休息的多,孙莹儿本就长得齐整,更加的润白,肌肤滑嫩泛着光。

“困死了!”孙莹儿不耐的把他的手掰出去。

聂二郎脸色沉了沉,心中不悦。

孙莹儿往另一边挪了挪,继续睡。

聂二郎扇了会风,不悦的躺下睡。

次一天,吃了早饭,云朵就开始准备做凉糕,凉糕做好,吊到井里冰镇着,晌午下工的时候凉糕已经成型冰凉凉的。

“一人一碗!自己加糖汁!喜欢吃甜的多加点的,不喜欢太甜的少加点!喜欢薄荷味儿的,自己加薄荷糖水。”云朵笑着招呼众人。

“这是啥东西啊?咋像凉粉一样?”众人好奇。

“这个叫凉糕,在井里冰镇过的,你们尝尝。”云英把洗好的勺子拿过来。

众人都笑着围过来,说着又有好吃的给他们,一人端了一碗,各自加了喜欢的糖汁,一边吃一边议论着红糖汁和薄荷糖水哪个好吃。薄荷糖水夺冠,又问了薄荷糖水怎么做的,要回家做薄荷糖水喝。

云朵就教了他们做薄荷凉茶。

吃了凉糕,山根嫂子几个要帮着刷碗。云英忙说不用了,让他们各自回家做饭吃饭的,她们三人的饭已经做好了。

竹筒饭,青椒炒肉,红烧排骨。

聂二郎拎着桶到井边去打水,听着村里的人议论云朵做的凉糕多好吃,又说昨儿个的薄荷凉茶好喝,也要回家做薄荷凉茶喝,“虽然要买点糖,但现在家里进项多了,夏天热的很,老人和小娃儿都不好过!”

“可不是!挣了钱就是让花的!只要不懒,花了就能再挣!”

“像云朵那么有本事,咱十里八村可就一个!作坊每天都能进账不少,都送到府城去了。云朵还去大户人家帮人做鱼!”

“那是!做一回鱼,能挣不少钱呢!没听她说在韩府啥样的菜都有,运气好还能吃上稀罕的东西!”

几个人说笑着,拎着水走了。

聂二郎的脸色却又阴了下来。那个小贱人昨儿个就回来了?她是去韩府了吗?庞仁没有逮住她?还是庞仁中毒了,那个小贱人躲过去了?

云朵端着两盆子凉糕,领着云笑出来,笑容轻快的跟人打招呼问好,走到聂里正家门口,给了聂深一盆子,另一盆子端着往杨婆婆家送。

聂二郎心里冷沉,还有点冒火,脸色难看的拎着水桶回了家。

傍晚的时候,聂大郎也回来了,还多了一头骡子。

骡子和驴还不一样,它因为有马的血脉,比驴子要快,拉磨驴子用着顺手,赶路还是骡子更快一点

不然聂大郎用驴车的时候,就得借聂里正家的牛来推磨。

除了骡子,还有不少小吃食,最多的就是点心,都是府城点心铺子和茶楼的特色点心,还有新研制出来的点心,大大小小二十来盒。

正好明儿个发工钱,云朵一看,有点心可以趁着了,干脆拿了账本,今儿个就把工钱发了。

众人都高高兴兴的领了工钱,拿着点心回家了。

聂三贵一看,也过来领他的工钱。

大作坊开业后,工钱变成了一个月一发,聂三贵虽然没有干满一个月,却也有几百文钱的工钱。

点心云朵把剩下的两盒都给了聂三贵拿回去,他们就不往老宅送了。

“我都拿完,你们就没有了啊!”聂三贵笑呵呵的说着,但还是拿着点心走了。

聂二郎看着,就说明儿个他不去送豆芽,让聂二贵和聂四郎去,他要在家看看,看看聂引和那小贱人啥反应。太反常了,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第二天他没等到聂大郎和云朵有啥反常,却见庞仁主仆赶着马车过来了。

赶车的小厮指着作坊大门,“作坊就是在这,有牌匾呢!”

庞仁肥胖的身子从马车上下来,那马车顿时一轻,抬头看着牌匾,怒哼,“千味坊!?好大的口气!”

聂二郎忙过来,远远的看着,见庞仁脸上还带着青紫,他心里顿时一阵激动。这是啥情况?庞仁被人打了?他难道没逮住云朵那小贱人,现在堵上门来了!?现在还没有下工,作坊的雇工们都还在作坊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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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好友水墨青烟新文——重生之国民嫡妻

他是当朝国师,高岭之花,高贵神圣不可攀附。

她是罪臣之女,贬为官妓,得他所救成了贴身宫婢。身份卑贱,不敢妄想高嫁于他。

可阴差阳错,他与她成其好事。却被义结金兰的姐妹嫉恨,将她抽筋拔骨,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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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笑了,这一世谁也无法阻止她嫁给他!

前有公主虎视眈眈,后有胞妹渣女垂涎欲扑。

她只好袖手道:咱们前仇旧怨一起算!

可奈何身份尊贵,贤名在外。求娶之人如过江之鲫。

凤瑶发愁了,她属意的人却没有动静。望着眼前清雅脱俗的男子,端庄浅笑:“你若是对我有意,看在故交的情面上,我给你插队。”

“我以为……我早已拿了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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