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因为信守承诺与操守,把自己未来的婆婆甚至是夫君都给得罪了,换来的却是在咱们这边也没能讨着好去,真正里外不是人了,她得多冤屈多寒心?别人我不管,至少我们不能这样寒她的心,母亲尽快亲自登门向她致歉去,致完歉再请她进宫来继续给我治病,我好容易看到病愈的希望了,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旁人要疑就尽管疑他们的。”
“本宫倒要看看,她们又能把本宫怎么样,难道本宫堂堂六宫之主,一国之母,喜欢谁不喜欢谁,时常召了谁进宫不召了谁进宫,还得先征得她们的同意了?连皇上尚且不管本宫这些呢!”
“正好过几日就是老四大婚的日子了,届时本宫气色大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她们还能怎么怀疑,若是她们还要自作聪明,想那些不该想的,本宫也不介意让她们看一看,本宫这个皇后,与她们之间到底差距有多大,她们就算有儿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又可否及得上本宫!”
房皇后说到最后,一脸的凛然杀伐之气,尽显一国皇后的派头与霸气。
让奉恩侯太夫人做母亲的,都禁不住生出了敬畏之心来之余,也越发的羞愧难当了。
将普宁不由分说拉上了船,中途又将人撇下,让人两边都不靠岸,只能独自在水中挣扎之举,的确是她做得太不地道了,越性再说得难听一点,她根本就是在欺负人小姑娘嘛,那还是他们房家的大恩人呢,她这是对待恩人,应有的态度吗?
奉恩侯太夫人出了宫后,便直接去了县主府见颜芷汐,恰逢颜芷汐不在家,她还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林氏中途好几次要打发人去白芝堂请颜芷汐回来,也让她阻止了,就坐着与林氏说着闲话儿,等到了颜芷汐回来。
然后诚恳的向颜芷汐致了歉,赔了不是,最后才说了还想请颜芷汐进宫继续为房皇后治病。
别说奉恩侯太夫人是皇上的岳母,身份尊贵了,就冲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还是个平日对自己委实不错,也照顾有加的老人家,颜芷汐也不能就这样受了她的赔礼与道歉啊,何况她的犹疑还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只得说自己并没放在心上,也愿意再次进宫给房皇后治病去,让奉恩侯太夫人安排便是。
奉恩侯太夫人再四确认了颜芷汐的确没生气后,还应林氏之邀,留下用了晚膳,方回了奉恩侯府去。
翌日便又带着颜芷汐进了一趟宫,给房皇后做了第三次催眠治疗。
如此到了四皇子大婚的大喜日子,出现在人前的房皇后自然一副气色极好的样子,让有心人们都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怀疑来,难道皇后娘娘并没有生病,频频的召普宁县主进宫,也不是为了治病?
也是,太医院之前可半点风声也没传出来过,普宁县主每次进宫时间也不长,这些日子,凤仪宫也没有药味儿传出……得亏自家还没来得及轻举妄动,不然谁知道等待自家的会是什么?
作为有封号的县主,四皇子大婚这样的大喜事,颜芷汐也是有份儿参与列席的,虽然她一点也不感兴趣,好在有鄢昔全程与她作伴,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行动皆在一处,倒也不难打发时间。
颜芷汐还在席上见到了宣平侯太夫人,后者一见她便满脸慈爱的拉了她问她‘冷不冷’,还把自己的手炉塞给了她,一副不知道多疼爱她的样子。
弄得颜芷汐满心的不自在。
却也只能笑着应酬宣平侯太夫人一回,末了还让她拉到一边,说了上次的事都是她太急躁太冒进了,让她千万别放在心上。
得了颜芷汐的再四保证,说自己‘真没放在心上’后,方重获了自由,回去与鄢昔回合,心里却有感觉,宣平侯太夫人分明越发不喜欢她了。
时间很快进入腊月,颜璟妍出嫁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了。
颜芷汐和林氏给颜璟妍的添妆礼——两套头面首饰,一早就准备好了,到了颜璟妍出嫁的前日,颜芷汐便带着礼物,一早去了颜府给颜璟妍添妆。
当日的颜府,比之上个月颜璟妍行笄礼,就更要热闹得多了,到处都扎了红绸红花不说,廊檐下的灯笼也全部换了大红的,才进了大门,便觉得一股喜庆的气氛扑面而来。
等进了二门后,就更是喜庆与热闹了,随处都可见穿了新衣,戴了大红绢花的丫头婆子们脚下生风的跑来跑去的忙活,花厅里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也是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大太太一心想给女儿做脸,所以颜芷汐才进了二门,就让林氏带着人给迎住了,一路笑着给引到了花厅里去,——都得猜测谣传普宁县主早不拿他们当一家人了,那就让大家都瞧瞧,普宁县主与她女儿有多要好,让谣传不攻自破。
颜芷汐约莫能猜到大太太的心思,反正不用见到颜老夫人与颜孝中,她就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空气也好了,何况还是颜璟妍大喜的日子,她给她锦上添朵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进了花厅后,与众宾客都团团应酬了一回,让大太太满脸的与有荣焉后,方去了颜璟妍屋里。
一身大红遍地金褙子的颜璟妍正由颜曦几个并鄢家靳家的几位小姐陪着,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翠,满脸新嫁娘的羞涩与喜悦,非常的漂亮。
瞧得颜芷汐来了,她脸上的就更明媚了,起身笑道:“二妹妹,我算着你今儿该来了,可想着你每日都忙得什么似的,只怕要晚些时候才来,倒是没想到,这会子便来了,快坐。”
颜芷汐笑道:“大姐姐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我当然要早些来了,旁的事再重要,也及不上这件事重要啊。”
说着示意小寒递上礼物,“这是我和我娘的一点心意,希望大姐姐能喜欢。”
又笑着让正忙着给她心里的颜曦几个,尤其是鄢家丁家的小姐们不必多礼,“都是熟识的,就别让我喧宾夺主了。”
大家说笑一番,方复各自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