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啊!有点意思。”
王成想了想,返回挖洞那里,朝着正一脸悲愤抱着黄泽牌干尸的止戈道人以及其他人问道:“关于大夏帝国炼制的那一个宝物,你们知道些什么?知道的话全部给我说出来,否则如果让我发现你们知情不报的话,你们也去当干尸吧。”
伴随着王成的声音,一股连灵魂都能冰冻的寒意从众人心底升起,让他们知道王成绝不是在开玩笑,不过大多数人面色都是茫然,显然并不知道,唯有两个人面色有些异样,分别是银发魔女以及止戈道人。
王成最擅长观察人心,自然看的出银发魔女和止戈道人的情况,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但银发魔女却浑身一哆嗦,急忙道:“我知道的并不多,只听宗主提过,好像这一件宝物在炼制之时,大夏帝国的皇帝抓了大量江湖上的高手,至于具体做什么,那就不清楚了。”
“好,以后你就是工头了,不用自己挖,去监督他们挖吧。”
王成点了点头,银发魔女闻言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她堂堂大宗师居然变成了一个工头?
接着,王成又看向止戈道人,止戈道人缓缓说道:“大夏帝国的末代皇帝的确抓了许多江湖上的高手,我记得宗门有过记载,那时大家还想着去营救,结果还没行动,天雷就降下,将大夏帝国给灭了,据我们武绝宗后来的调查,这一件宝物似乎是一件十分邪门的魔道宝物,据说是从上界掉落下来,不全,所以大夏皇帝要补全。”
“这样的吗?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用大量高手来血祭那件宝物,而现在这个血祭的阵法依然存在,在这里死去的所有人,其生命,灵魂都会被这个阵法吸收走,继续补全那一个宝物。”
王成微微眯眼:“这一件宝物还真是非同寻常啊,被天雷所击居然还没毁坏,果然不是你们这个位面的宝物。”
“血祭?”
止戈道人等人闻言都十分心惊,再看地上黄泽的尸体,一下子明白所谓的血祭究竟是什么意思,顿时不寒而栗。
“是血祭,魔帝之所以故意大张旗鼓的要抓秀妃大家,引那么多正魔来到国都,而永和帝完全消极防守,便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想要宝物最终完成,需要大量高手来献祭,难怪他们都不急。”
王成嗤笑道:“除了武圣,剩下的人其实都是祭品罢了。”
“什么,我们都是祭品?”
银发魔女等人惊怒交加,银发魔女更是咬牙切齿的道:“我早知道那个魔帝不安好心,但没想到居然这么残忍,必须警告宗主……,咦,宗主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你说呢?”
王成冷笑不已,魔门来了个五个武圣宗主,要说他们不知道那才真有鬼了,反而像止戈道人这样的武圣是真的不知情。
一时之间,魔门之人纷纷怒骂不止,虽然魔门里阴谋陷害是家常便饭,但像这样宗主把自己门派的弟子拿来当祭品,即使是魔门都接受不了啊,无论是魔帝,还是永和帝,魔门武圣,都太心狠手辣了。
可惜的是,这些魔门之人对魔帝的了解都极少,包括银发魔女都是如此,除了宗主,其他人都只知道魔帝突然出现,九大宗门全部支持,至于其他的,他们可是连魔帝的真面目都没见过。
“为了血祭成功,我想永和帝和魔帝都会大肆屠戮进来的人,你们该庆幸能为我挖洞,只要你们不偷懒,我庇护你们又如何?但如果你们不好好的挖洞,那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王成淡淡的说道,此刻众人的心情和之前截然不同,不再有抗拒,不再有怨恨,反而充满感激,然后拼命挖洞,让银发魔女看的分外无语,这一位八皇子对人心的了解实在是太可怕,如果自己真的把事情告诉宗主,最后被坑的一定会是宗主吧?
“咦?坑宗主?这个好啊,把这个八皇子的假消息告诉宗主,到时无论是宗主被八皇子所败,还是八皇子被宗主所控制,反正我都不吃亏,反而能报仇,我对宗主这么忠心耿耿,居然拿我来血祭,此仇不报,我一辈子都不甘心。”
银发魔女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却不知王成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暗暗冷笑,却没在意,朝着止戈道人问道:“你的法器究竟是从何而来?”
“是开派祖师飞升之后留给武绝宗的。”
止戈道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表现的十分忠心:“我们武绝宗有着数千年的历史,历经了四个朝代,而在开派祖师飞升的那个年代,成就武圣还比较容易,即使是飞升者都是经常出现,而且那时,飞升的祖师还可以将上界的宝物赐予我们。”
“不过仅仅只有这一件,应该是难度非常高,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跟上界完全失去了联络,而且飞升者也逐渐变少。”
“是天地元气的减少吧?”
王成却是明白怎么回事,他又问道:“那么其他宗派呢,也有这样的法器吗?”
“只有历史悠久的大宗派才有,魔门之中应该有几件,而这一次来的罗浮剑派的张掌门八成也有,至于竹林先生应该是没了。”
止戈道人回答道:“不过殿下请注意,三大帝国都是有法器的。”
王成讶然,这个连他都不知道:“嗯?”
“大周帝国和大商帝国应该不用担心,他们只派了一个武圣过来查探情况,想来不会带着法器,法器是镇国之宝,不可轻动,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魔帝出现,我也不会带上这一件法器。”
止戈道人说道:“不过,大明帝国的法器永和帝一定会带在身上,而且这里是大明帝国的国都,龙脉汇聚之所,他本身的实力便是天下无敌,再加上法器,除了那个神秘莫测的魔帝,能与他媲美的人只怕真的不多,当然,殿下肯定是其中之一,以殿下的强大,即使是永和帝,想来都不会是殿下的对手。”
王成闻言哼了一声,他知道止戈道人有点挑拨离间,还有点激将,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的确有着绝对的信心,在这里,或者说这个位面,当他突破到武圣之后,只剩下一个敌人——武道圣人,其他土着就算再厉害,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话说回来,虽然王成是东天卫的督公,但法器之事属于天恩大陆的顶级秘密,非武圣一般不可知,所以即使是他原来都不清楚,没想到还真有些底蕴,当然,这些所谓的法器顶多就是最初级的神器罢了,王成也不会真的多在乎。
当然,多研究一下没坏错,所以王成朝止戈道人伸出了手:“把那件法器拿来我看看,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还需要你一起出力,这法器还能用吗?”
虽然不太愿意,但止戈道人还是将梭形的法器交给了王成,同时说道:“这个法器只有修炼我们宗门武功之人人才能使用,每一次使用后,要隔一天才能再使用。”
“这样吗?”
王成研究起这法器来,虽然没了修炼记忆,但他对宝物的认知记忆还在,几下功夫便将法器给解析完毕,的确是神器级别的,而且上面有了限制,必须有相应的真气才能使用,现在的王成却是没办法用这法器。
所以,王成又将法器扔回给了止戈道人,其他人拥有法器他一点都不担心,但是,武道圣人会不会也有法器呢?
答案是肯定的,其他不说,那把从后面拿出来的长戟只怕同样是法器,否则没理会能凭空拿的出来,藏哪都不行啊,而这里是武道圣人的主场,未必只有一件,不过无论武道圣人有什么样的法器,都绝对比不过自己的混沌珠,即使只有半颗。
“有意思啊,无论如何,获胜的只有我罢了,不过,既然要开始血祭,不用太着急。”
王成正在沉思,止戈道人突然道:“殿下,血祭势在必行,否则宝物不会出世,需要我为殿下去将附近的那些人都杀掉吗?”
这句话止戈道人可一点都没开玩笑的意思,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那件宝物成功出世,否则他岂有机会得到那件宝物?如果得不到那件宝物,他的徒弟岂不是白死了,如果得不到那件宝物,那他止戈道人岂不是要声名狼藉,一辈子受人控制?
王成看了止戈道人一眼,道:“不需要,还有,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知道吗?一旦我发现你不在我身边,我会立刻杀了你,你知道我能做到的。”
“是,殿下。”
止戈道人貌若恭敬的答应着,心中却在冷笑,以为不让自己离开就能完全控制自己吗,简直做梦,无论如何,自己一定会摆脱他的控制,得到宝物。
“挖,赶紧继续挖,否则你们就只能当血祭的祭品了。”
银发魔女大声催促着,倒是十分尽责,王成对于他们的工作态度很是满意,仰头望着天花板,冷冷一笑,此刻上面估计也很热闹吧。
……
事实上,大明帝国的皇宫并不热闹,一点都不热闹,甚至可以说是死寂,平常每天吵架的太子和六皇子这时都非常的安静。
因为地震,大明帝国的皇宫到处都是裂痕,摔死了不少普通人,不过这时正魔邪三方的高手都进裂缝了,皇宫的局势基本得到恢复,但此时管事的并不是身份最高的皇后和太子,而是御林军的统领以及东天卫的新督公张公,他们拿出圣旨,宣布接管一切。
太子以及六皇子,还有大量的皇室中人,包括皇后都在后殿之中,以安全为名义不让他们离开,这本该是让太子以及六皇子发飙的事,不过他们现在已经没心情发飙,原因很简单——他们发现自己争的东西一点价值都没有。
太子以及六皇子要争的自然是太子之位,问题是,之前永和帝说的话已经传到了他们这里,他们已经知道,永和帝想当永世帝王,那么谁当太子又有什么意义呢,永远不能扶正啊。
这样的话,也难怪太子和六皇子这么沮丧,这么安静了。
“大哥,我现在总算明白了,父皇是故意把我推出来和你打擂台,免得你势力太大,父皇根本没打算把位置传给你我。”
六皇子苦笑着说道,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平和的和太子说话,而太子也没有冷嘲热讽,面容同样苦涩,说道:“从小到大,父皇母后都要告诉我我是帝国的接班人,要我好好学习,将来建设好这个帝国,结果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帝国根本不需要我啊。”
两个死对头相视苦笑,他们还发现自己那群看起来很忠心的手下现在似乎都暗暗退开了不少,显然要跟他们划清界限,这很正常,那群手下之所以跟随他们,是为了将来他们能登上皇位,可以荣华富贵,但现在他们都没希望了,那当然要退远一点,免得引起永和帝的不快。
事实上,不仅是太子,六皇子,所有永和帝的儿子心中都是颇为落寞,那张椅子,永远不会属于他们了。
“要是父皇在下面失败就好了。”
这个念头没人说出来,也没人敢说,但每个皇子心里都有,永和帝一旦失败,那他们就还有机会,不过永和帝显然也预料到了什么,派出最信任的统领以及督公把他们全部软禁在这,他们无法去做任何事来影响地下宫殿的战局。
当然,即使是没人阻止,他们估计也影响不了,没有武圣的实力,又能影响什么呢?
御林军的统领跟随永和帝出生入死,甚至还救过永和帝的命,忠心到了极点,而张公虽然隐退了十六年,但暗地里依然帮永和帝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同样是永和帝信任的人,否则绝不会在这时又让他重新掌管东天卫!
只是永和帝自己都没料到,这两个他最信任的人其中之一却已经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