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进得清讫宫,也不知国师和盐裕藏在哪里,搜了二圈,没有结果,便念诀搜查,还是没有结果。
“哼,妖师,伤得那样重,还能制成定制躲藏!就是一间宫殿一间宫殿的搜,我也要把你搜出来。”
国师和盐裕都受伤,这是灭国师和盐裕的大好机会,一旦国师盐裕疗伤成功,绿衣要想打赢他们几乎是微乎其微。
清讫宫不算是皇宫里最大的宫院,也有房间上百,一间一间找寻起来,也不是一下就能完成,而且因为国师设了定制,绿衣就得念诀查找,这样耗费下来,到一半时绿衣便觉十分吃力。
绿衣怒气一下旺起来,想想她绿衣前期也是天下第一羽衣阁阁主,也是金枝玉叶,千娇百媚,怎么来到这皇宫之后,就成了倒霉蛋,事事不如意,还被皇上嫌弃,被国师利用,最可恨差点被迫给国师做炉鼎,被他吸得精髓尽尽。
“你们终于来了……哈哈哈……”
一阵凄然绝望的的声音在绿衣耳边响起,绿衣一震,定睛看去,一美妙妃子戴着满头金银玉翠,坐在美人椅上,脸色却惨白无血,她面前站着四个身穿黑服的男子,蒙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鹰一般狠厉的眼睛。
正殿内弥漫着歃血杀戮之气。
旧影重放?
绿衣惊讶看着眼前情境,不敢稍动,怕惊走了影像里的人物。
此时,其中一个走上前去,手中端着一个木漆盘,盘内一个小瓶,此情此景,不用猜也知道那漆盘内的小瓶内装的一定是毒酒了。
那美人伸手一只涂满丹寇的手指,颤巍巍端了酒瓶,仰天哈哈大笑:“费尽心机,不过是替他人作嫁衣裳,也算他有良心,让我盐裕多活了十年,做了十年富贵至极的太后。”
原来是庆功皇宫十年前的幻象。
盐裕端着酒情绪十分悲沧。就算是心黑手啦的绿衣此时也被影像里的人物悲惨心境震住,一动不动盯着他们的续演。
那人始终是声无表情:“盐裕太后,时辰已经到了,请太后上路吧。”
一颗清泪滚落出来,盐裕猩红的唇吐出一个字:“好,我喝。”
盐裕端着酒,静静望着酒瓶口,诡邪一笑,一饮而尽。
很快盐裕的嘴角溢出血来,接着鼻孔内流溢出血,眼眶耳朵里也溢出血水,盐裕最后七窍流血而亡,耷拉在美人椅靠背上。
那个蒙面人冷眼看着倒在美人椅上沉沉不动的盐裕,走上前,确定盐裕已经气绝,眼睛里无一点情绪,镇定地掏出一块手巾,替盐裕抹干净了脸上的血迹,确定无异象了,然后挥一挥手,四个人隐入黑夜茫茫之中……
国孤十年,盐裕太后心机劳累,鞠躬尽瘁,为国孤付出最后一滴心血……
绿衣怔怔看着,……忽然一阵白雾,幻象消尽,绿衣一震,回过神来,原来盐裕是被庆功毒害死去的。这皇宫里还有多少倍时光掩盖下来的秘密。
盐裕现在是魂灵一个,是来要复仇的。
绿衣对窗外伸手一摘,抛了一片树叶,用神识录下了刚才的情景,阴沉一笑,带着树叶出去了。
庆功不在宫内,因为澜苏一直还在逃亡状态,抓不到澜苏便是庆功的一大心病,他亲自去城门巡查去了。
绿衣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追到城门去了。
庆功身在城门,披金戴甲,比之起在宫内锦袍葛身完全是另外一种风姿,这风姿凛凛的样子让绿衣情不自禁沉醉,不过皇上态度对绿衣极其冷淡:“绿衣,你来做什么,难道国师盐裕被擒拿了?”
绿衣以新皇贵妃的位置屏退了左右护卫,庆功冷眼看着,也没有制止她,似乎倒想看看她怎么演戏的神情。
绿衣嫣然一笑,从乾坤袋里拿出录了神识的树叶,然后点开,庆功便看见了十多年前他亲自导演但是没有亲眼看到的情形。
“皇上这皇位怕也来得不那么干净吧?”
“绿衣,你在清讫宫没有捉拿道国师和盐裕,却找来这么一个东西,是来故意恶心朕的吗?”被绿衣揭破,庆功很少恼怒,不过绿衣有法力,人家凭的是硬本事得到。
“皇上,绿衣怎么敢呢。”绿衣道:“绿衣不被皇上恩宠,只有优渥皇妃才敢无所不为。”
这话有带偏的迹象,庆功不由得问:“优渥皇妃做了什么?”
“昨日臣妾守在清讫宫守了一夜,衣服脏了,想去洗衣房洗一下衣服,在半途的人工湖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一幕。”
庆功脸色一凛,问:“什么不该看见的?”
绿衣并不想一下就把事情兜出来,而是说:“绿衣还是不要说了,说了皇上不一定信任绿衣说的是真话。”
庆功的手腕不由得向后,握了握腰间的挂刀。绿衣一瞟到他一个微小的动作,庆功要杀她,这个目的和他的心意相差甚远,他杀不了她。
“皇上,看你一脸怒气,是要杀绿衣吗?”
庆功咬了咬唇:“如果可以。”
绿衣并没有被庆功的话激怒,反而妖娆一扭腰身,走向庆功:“皇上,还是不要这样对绿衣了。绿衣对皇上可是衷心耿耿,反而是优渥那贱人在皇上背后玩尽了手段。”
庆功僵硬着身子,极其不配合绿衣的撒娇,绿衣也不恼,拂了拂长长的广袖:“皇上,你那有宠溺优渥,可优渥还是各处女身啊。”
可以很明确地感受到庆功身上传来的波震,庆功大怒:“大胆绿衣,如此愚蠢善妒,竟然如此鄙薄优渥皇妃。”
“皇上如果不信,可以查看她手臂上的守宫砂。”
“朕是瞎子,难道优渥手臂上的守宫砂有没有也不知道?”
绿衣不急不躁:“皇上,她用了一点小手段掩盖着,皇上如果用这个东西,一试便知。”绿衣对着空中轻轻一挠,手中便多了一片小小的符箓:“皇上,你趁着优渥不注意,放在她手臂上,便知优渥手臂上那守宫砂有没有。”
庆功将信将疑,收了那符箓,脸色沉郁:“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绿衣才道:“今天臣妾恰巧看了一场好戏。”
绿衣便把自己在湖边看见的一幕细细说了。她只顾说,没看见庆功脸色越来越暗沉。
“好了,你今日来报的这些情况确实重要,你先回去,捉了国师和盐裕朕一定重赏你。”
“谢皇上。”绿衣袅袅退下。心中着实得意:哼,优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她不走石阶下楼,而是树叶一样的飘起,越飘越远……
庆功看着绿衣消退的身影,心中并不轻松,而是十分不快:这个女人在宫中受了这么次打击还没被打倒,反而是越战越勇,比国师会更贪婪更阴毒更不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