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护我,抓刺客!”庆功皇上从梦中惊醒,猛然从床上立起身子,全身冷汗淋淋。
“皇上,你怎么了?”国师从外面探身进来,伸着脑袋问。
庆功才环视四周,是雪白的纱账,一遍祥和,原来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屋里的动静惊扰了外面守护的皇室精卫兵,推门闯进来,跪下道:“皇上!”
国师摆摆手,让他们退出去了。
“皇上,您这几日一路奔波,是不是太累了。”
“国师,我梦见了厚潶!”庆功皇上惨白的脸上是一片挥之不去的惊骇之色。
“皇上,你是不是担心京城会出乱子?”国师小心问。
“哼,厚潶重伤在狱,残延苟踹不了几天,不足以为惧。倒是有一个人让朕日夜不安。”
“澜苏?”
国师口中的澜苏是厚潶第九个儿子,在庆功政变中,厚潶一族悉数被杀尽斩绝,唯独不见澜苏。终成庆功心头大患,令人忧惧。
这澜苏皇子是厚潶九个儿子最聪明也有才气的,是厚潶最信任喜爱的儿子。所以也最不让庆功放心。
“皇上,臣马上派一批血滴手暗查下去,一定找到澜苏。”
“手脚干净点。”
“是皇上。”
国师下去安排,庆功才安稳睡下。
到早上,庆功却迟迟不起。国师不放心,进来探望。
“皇上,皇上!”庆功没有回应,国师拉开纱账,看见庆功和一女子相拥而眠,那女子受惊醒来,呼的化作一团雾气散开了。
“皇上。”
庆功微微睁开眼,露着迷惘:“国师。”
“皇上,今天是正式选妃时间,选妃事宜都已经安排好了,请皇上更衣。”
“不用选了,戴上优渥这个读书管就可以了,回宫!”
国师怔了怔,低头道:“是,皇上,臣马上去安排。”
国师出去,在搭好的锦纶玉台上宣布:——皇室选妃一事暂停,具体事宜另行安排。
……国孤十八年,优渥十七岁,其之容颜,美若天仙。
庆功喜爱,国师查了天历,优渥乃牡丹之子,身份贵不可言……
“好了,贵妃就是她了。”庆功一言,优渥由读书管直接当选为贵妃。并且从读书馆移至麒麟宫。这麒麟宫就是取麒麟之子的意思。庆功希望将来和优渥生的孩子为麒麟才子,好继承他的宏伟大业。
今日是优渥第一次侍寝的日子。
一个巨大的木盆盛满水在一边,上面铺满了玫瑰花瓣,浓浓花香随着腾腾热气弥漫上来。一大群侍女们在优渥寝殿外等候着进去侍浴。
寝殿内,丫头风聆垂手侍立一边:“优渥贵妃,时辰不早了,请皇妃沐浴更衣。”
优渥临窗而坐,似有心思缠惓。
她刚刚接到张书祁飞鸽来书,第一庆贺她优渥选妃,第二令她积极迷惑皇上,尽快夺取国孤政权。优渥手一松,她手中的纸条就跌落灯火之中点燃了,慢慢化为黑色灰烬,经过再一次燃烧,变为灰白的一点灰。
她的回信写好了,绑在白鸽赤红的脚腕上,翅膀扑怔,优渥微微张开手心,白鸽噗的飞了出去,在半空打了一个旋,飞走了。
下面的人在外面催促喊:“优渥皇妃,好了吗?”
“优渥皇妃,再下去,她们要闯进来了。”
“放肆!”
“风聆不敢。”风聆吓得低下头。
“让她们进来吧。”
风聆打开殿门,十几个侍女托着盘子鱼贯而进,盘子里是皇上赏赐之物,优渥眼皮子都没有抬,就挥挥手:“放那边吧。”
风聆暗里摇头:这些在常人眼里求之不得的贵重物,在优渥这里就一文不值。这几年来,皇上不知赏赐了优渥多少物品,优渥都叫风聆草草装箱了事。那装箱都积了好几层。
只是风聆看画风不懂,皇上如此偏爱优渥,为什么迟迟道如今才给优渥名位,第一次持牌侍寝?
风聆身为优渥的贴身丫头,也像其它丫头一般,对主子之事尽心尽力,一心盼望主子高攀了,她们好跟着水涨船高,主荣仆贵。
“风聆,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拿锦被过来。”优渥沐浴完成,从木盆里站起身来,如脂肌肤,滴水未沾,柔滑水嫩,如清水芙蓉。
风聆把一张锦被裹在优渥身上,用红绳捆好,放置在锦榻上,然后关门退出去,等待时辰到了,皇上办完公事自然会有太监陪着庆功来优渥房间。
优渥躺在锦榻上,微微眯着眼睛。忽然,耳边一阵风,把殿内的灯盏吹灭了,房内一遍漆黑。
“风……”聆还没有出来,那灯盏忽然灿然一亮,一个黑衣人隐在光影里,幽深的眼光眼意复杂。
“你很渴盼给庆功侍寝吗?”
“你是谁?”优渥忽然觉得黑衣人眼光好熟,一定见过。
“我问你话。”黑衣人声音奇冷。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不,我要管。”
黑衣人太滑稽可笑了。
黑衣人也不等优渥在回答,兀自伸手一点,那捆在锦被上的红绳就脱落了,锦被随之一松。
“你,出去。”优渥脸色一红,瞬间抓住胸口下滑的锦被。
黑衣人却一动不动盯着她,和她对峙着,漆黑的眼睛里一点灯光闪闪烁烁。
忽然,屋内灯火一晃,随之灭了,优渥大惊,正要呼救,屋内却响起兵器交加的声音,好像又有人进来,并与黑衣人搏斗上了。
他们是谁?为我而来吗?优渥在黑色里,勉强可以辨别两个颀长身影晃来晃去,身形变化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他们打架可以,千万别来挑被子呀,挑开了,优渥可是身无一物。优渥想到这里,不觉朝被子里缩了缩身体——风聆呢,风聆平日不是最机灵敏锐的吗,现在殿内打成战场了,她都还没有反应。
优渥不敢呼救命,那两个黑衣手里都是长剑,挑来挑去的,一不小心,她可能就要拜拜了。
那两个黑衣人斗得十分激烈,从里屋打到优渥锦榻边,又从锦榻边打到了梁上,优渥紧紧盯着头顶上方,看见其中一个黑衣人被剑刺中,黑蝙蝠一般从下面跌下来,跌到地上也不哼一声,打一个滚就跑了。
梁上的黑衣飘下来,毫无声息落在优渥锦榻边。
“你要做什么?”优渥如果穿了衣服还可借势发势,现在她说话都尽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唯恐那黑衣忽然发疯。
“不许侍寝。”
原来还是为侍寝的事。优渥奇怪了,关他屁事!
“听见没有,如果违背我,你下场会很惨!”他凭什么对她凶巴巴的。
黑衣人随之取出一物,扔给她:“待会你把这个东西放进锦被里,等我走后,你起来穿好衣服找一个地方藏起来,不要被任何人发现。”那黑衣人炯炯目光盯了优渥几秒,一转身,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