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绿衣很顽固,她不会那么乖乖就范的!”
“到时我会协助你……”司法星君说完离开了牢笼。
果然如司法星君所说,一会儿牢狱大门再次打开,有人带着倚天去了绿衣牢笼,身后铁门咯哒一响,牢门被关上了。
绿衣被粗大的铁链锁着,与倚天身上铁链比较起来,悬殊可见。这是重犯的标致啊。
“绿衣。”
绿衣斜倚在牢笼一角,睥睨着进来的倚天,即使光线暗淡,倚天也可感觉到她眼里的愤怒喝仇恨。
“绿衣,你也别怪我把你兜出来,不然,你我都得死。”
倚天走向角落里的绿衣,她弯身下去,抚摸着地上的一截冰凉的铁链,绿衣全身都被粗大的铁链锁着,与倚天脚上铁链比较起来,悬殊可见。这是重犯的标致啊。
倚天嘴角不觉泛起微笑。
“绿衣,我觉得你还是认下罪行吧,其实你内心知道,认和不认,那都只是一个形式,其实你已经被天庭定罪了。”倚天说到这里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如果你一定是一条死路,你又何必拉上我呢?”
绿衣沉声无言,只是一双眼冰冷看着她的亲妹妹倚天,在灰色光线里,看得倚天都心里发悸。
倚天偏了偏脸,不敢再和她阿姊对视。
“绿衣,从小的道义上讲,你是救我,你亲妹妹一条性命,从大的道义上讲,你救的将是我们整个九色鹿仙族。”
说到后面这一句,绿衣凝结不动的眼珠转了转,这一微小的变化没逃过倚天的眼睛。
“绿衣,我的命你也许毫不在乎,可是,我们的阿爹阿娘的命,还有我们八个妹妹的命,以及整个九色鹿仙族无数性命你总该在乎吧……舍弃你一个人拯救整个九色鹿仙族,我们九色鹿仙族会记住你大义凛然的道义的。”
“绿衣,绿衣……”两个苍老哀伤的声音从铁牢外面嗡嗡传进来。
绿衣身子微微一颤,这声音不是她阿爹阿娘的声音么?阿爹阿娘怎么来了大狱,是来看望她还是因为受到牵连关进了天牢大狱?
“阿爹阿娘!”
那两个声音又消弭无声了。
“倚天,你刚才听见阿爹阿娘的声音了吗?阿爹阿娘怎么了?我们九色鹿仙族是不是被天庭抄斩了?”
倚天也是一脸凝重,道:“绿衣,我也听到了阿爹阿娘的声音啊……”倚天忽然脸色一凛:“都怪你,贪图一时男女之欢,累及我还不算,还要累及阿爹阿娘,阿爹阿娘年纪都那么大了,平日养尊处优,如果被关进大牢受刑,他们怎么经受的了?”
倚天的话让绿衣无地自容。这样昏昏然过了一夜。
早上倚天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见绿衣怔怔看着自己,眼光泛散,甚至浑浊。
倚天本能坐起,警觉问:“绿衣,你想干什么?”
“我答应你,答应你认罪。”绿衣喃喃道。
“你说的是真的?”倚天盯着绿衣的眼睛,最终相信绿衣说的是真的。
“那好,绿衣,你是九色鹿族的大功臣,你救了整个九色鹿族!我回去后一定对阿爹阿娘说,绿衣你对九色鹿族真是功德无量。”
后来在第二次庭审时,绿衣果然信守了自己的话,承认了自己勾引青鸾帝君庸风,一起杀了庸风帝后芳芸……
第三次庭审,——1.绿衣最名成立,2.绿衣被冤枉,无罪释放。3.绿衣的罪行是她个人行为,与九色鹿仙族无关,不累及九色鹿家族。4.绿衣罪行深重,剥离仙身,下凡界历劫三世,5.绿衣坚守正义,信守道德,值得表扬。
绿衣当庭被刑法星君行刑。
剥离仙身是一个极端痛苦的过程,在近一千年时间里,青鸾优渥是第一个被剥离仙身下界历劫的仙神,绿衣修为不及优渥,仅仅是一个妖仙。
“行刑!”天君掷下行令牌。
由刑法星君刑。
刑法星君掌出灵力,对着空中画了一道弧线,绿衣便被那道神力击出殿内,擒入半空。
一道犀亮的电闪之后,接连是三道雷霆万钧的雷击,——击打在绿衣背上,绿衣凄厉的一声长叫,三魂七魄便被抛洒出仙体,那三魂七魄很是不甘,缠绕她仙体舍不得离开,以至于仙体僵立半空之中……
众仙君皆是一惊,在行刑之后这样缠绕自己仙体是会引来更严重的处罚的。
天君脸上便有憎怒之色。
刑法星君不敢怠慢,再使出灵力,天空电光一闪,再现雷击,迫使绿衣仙体和三魂七魄离开。
绿衣仙体徐徐坠落,刑法星君掌心再使出一道力量,那徐徐降落的仙体便飞向诛仙台,堕入诛仙台仙池旁的一个金·棺内,金棺封印,跌落诛仙台池内,轰的激起百丈高五彩雾气,便无声无息了。
绿衣三魂七魄须得三世历劫之后,找刑法星君索回仙体,才能返回九色鹿幻境。
即使见过酷刑的那些仙君,对绿衣刑法过程仍不免心惊肉跳。
逼死了绿衣,最高兴的还是倚天。
绿衣凡界历劫三世,她有的是时机抢夺九色鹿帝姬之位了。
倚天回去后,对她阿爹阿娘轻描淡写说了天庭对绿衣的刑法。再怎样轻描淡写,也无法掩盖剥离仙身之苦,九色鹿王和帝后心疼悲伤,倚天便竭力相劝。
不知道为什么,倚天得计之后,最想去的一个地方还是青鸾的终南山,是青鸾庸风成就了她倚天的梦想,她应该去祭拜自己的恩人。
终南山之战之后,其山成为废墟,倚天亲眼所见,也是惊了一跳。所见之处皆为残垣断壁,一把战火把一座昔日仙气缠绕,福泽环绕的仙山烧成焦土……即使过去了很多天,弥布在终南山空气中仍然是烧焦的气味,一些未完全烧透的地方还袅袅冒着黑色烟雾,倚天不免感叹:“庸风,你也太没有眼光,竟然会喜欢绿衣这样的败夫女。如果你喜欢的是我倚天,你一定不是这样的下场。”
“倚天,你别得意,我还会回来的。”一低沉压抑的声音从焦土里发出。
倚天待要寻找时,那声音又飘渺无际,极目环视,终究难以找寻那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
“庸风,是不是你?”倚天极力吼叫,没有人回答她,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废墟上传播得很远很远,似乎撞击到天际,又返了回来,轰的一声在倚天耳边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