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幼时她也知道阿月比她强,阿月身份比她尊贵,所以阿月就该比她耀眼。
可如今还是一样的情况,她为何……好像有些嫉妒。
江扶月懒得去在意苏织柔。
苏织柔于她而言,不过是确保原书剧情不崩,可以偶尔用上一用的人罢了。
甚至于苏织柔越蹦跶越好,越蹦跶沈赢舟他们就越要被牵连。
她挑衅了下柳氏,便继续对法云道:“过些时日,我将在听澜山庄摆宴,希望能请法师前往山庄赴宴。”
没等法云迟疑,江扶月便道:“之所以摆宴,一是为贺我入主四商院,二是为贺我百行署得人才,三是为信陵阁入驻扶水郡而宴请豪杰,此宴可谓山庄盛事,若法师能来,于我来说,便是大幸。”
法云闻言,愣了会。
忽地开怀笑道:“如此盛事,贫僧自然不能错过,届时还请施主一定将帖子送于贫僧。”
江扶月并没有直接让法云在她和沈赢舟之间做选择。
她开此盛事,未尝不是为了侧面让法云了解到她能提供给法云的“通商条件”。
可另一方面,江扶月用“入主四商院”的由头开宴,法云若是去了,便是代表天级国认可江扶月的主事身份,认可江扶月具备与天级国通商的能力。
就算那会他还是选择了沈家。
但江扶月也有了同其他藩国做交易的身价。
江扶月听法云笑声,便知道,法云是愿意为她撑这个腰了,那她便怎么都赢了。
于是也温声笑道:“这是自然。”
……
谈笑声中,这场江扶月与法云的会面就结束了。
法云带着僧人们离开时,住持笑眯眯得看向江扶月。
当初江扶月让人找他,说要画壁画时,他还有些迟疑,毕竟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江扶月是为了吸引法云。
如果他让了,那不是在得罪沈家吗?
但他想到了清源寺的建立,清源寺可是南岭王在位时建造的。
就算是看在佛寺的份上,他也不能不帮这南岭王后裔一把吧?
特别是江扶月的画真的吸引了法云的那两日,住持被人找上门让他毁壁画时,他都想好了,大不了他提前圆寂,怎么也算还了这一桩因果吧。
可没想到……
他赚大了啊!
他可是都听懂了,江扶月的这幅画,所用的技艺就是以佛画而闻名的西极乐土都想要瞻仰。
可想而知,将来会有多少佛徒从四海而来,他们清源寺,将来说不定就靠这一面墙壁立于历史洪流中了!
江扶月感受到了主持的感激,亦是笑了笑。
能跟佛门搞好关系,自然是最好的,毕竟佛教在雍朝拥有最多的信徒。
僧人们都离开后。
柳氏也愣住了。
她还想着在江扶月谈生意时,就跳出来死皮赖脸得把这桩生意归到江家,再不行能断了江扶月的生意路也好。
江扶月可不能立起来,江扶月要是立起来了,那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可万万没想到,江扶月跑去说什么设宴,没提生意的事,这叫她怎么打断二人,再说老爷的那些说辞。
留下的人都在面面相觑。
陈大伟一向厚脸皮,走上前,咳了声。
上次江扶月在四商院就说要设宴招待各位主事,所以他肯定也在里头吧。
他就等着江扶月跟他说,“陈主事,您也一定要来啊。”
江扶月确实说了,却是对着谢桑辞和孟星流说的。
“届时我下帖子给二位的家主,可不能不来。”
谢桑辞一点也不客气道:“那你得专门给我下个帖子,不然我怕有人不叫我去。”
平日里各家的席啊、宴啊都没有她出席的份。
江扶月这主事宴这么隆重的宴,谢家那些个夫人、老夫人肯定都会禁止她去。
虽说她爹宠她,但被吵吵吵,说不得就应了。
江扶月好笑道:“知道,还能落了你去?只怕我前头落了你,你后头就带着你的小黑来咬我了。”
谢桑辞哼声。
“知道就好。”
说话时,又是忍不住偷笑。
孟星流则是没说话,左右他家也只有他爷爷跟他会去,其他人估摸着都不爱凑热闹。
不,还有一个他爹,一定也会跟着。
他的视线落到了地上蹲着的两堆人上。
问道:“这些人,你要怎么处置?”
这些都是方才江扶月走后说坏话的人。
江扶月扫过那两批人,又笑了下,“佛门重地,不过说一说话,我能做什么?”
没等那些人欣喜,江扶月便又道:“只是说话不过脑子,想来也没脑,我佛慈悲,我自然不能让没脑子的人单独离开,这样,”
她唤来薛城。
“把这些人的名字、户籍都登记好了,然后通知他们家里人来接,要是明日午后还是没人来接……”
江扶月顿了下,叹了声,“要是没人来接,那想来是连家人也没有,我佛慈悲,便带回山庄做个洒扫吧,好歹也算个生计。”
等她说完,底下的人都懵了。
孟星流眼神微亮。
敢来说江扶月坏话的,十有八九都有人指使。
来接的人,薛城都会问清楚记下。
如果有人不敢来接,那江扶月把人带回山庄拷问,也能问出个眉目。
这是什么都不说,就准备让后头的人出血。
还真是厉害。
听得懂的人都在默默喊不得了,听不懂的人都在念叨“大小姐如今越来越慈善了,换以前早挥鞭子了”。
秦归雀属于听得懂的那类,看向江扶月的眼神都是带着光的,宛若阳光洒在溪流上,一点点的,满是倾慕。
他着实喜欢江扶月万众瞩目的模样,自信的姿态,分外地吸人眼球,让人甘作陪衬,为其护航。
秦归雀正沉迷于小姐的貌美中,忽听刺耳声响。
“阿月,明日是你表姐生辰,就回家吃饭吧?”
是柳氏。
她虽则厌恶极了江扶月,但这会也记得用长辈的身份放低架子,来胁迫江扶月。
这一下,大家都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江扶月回过身,却是低下了头。
“祖母,没曾想今日在清源寺能得见祖母,”
她轻声道:“我原以为祖母有意忽视孙女,因此也不敢唤一声,怕叫法云圣僧留意了祖母,”
天天不见面,今天在清源寺看见了,柳氏的目的也太明显了,至于为什么怕法云圣僧留意了祖母,自然是因为某人雇凶杀孙女了。
柳氏瞪大眼。
今日从霜还同她说,阿月性子强硬,一定要软着才行。
可江扶月这会委屈的样子摆给谁看!
江扶月:还真得磨炼磨炼演技,这会泪珠子都掉不出来!只能用低头表示可怜!
她道:“表姐的生辰……是在家里办吗?”
柳氏面色不好看,但还是应道:“自然是在家,咱们一家子团聚。”
江扶月微微颔首。
好,在江家就好。
声音中却是带了丝后怕道:“好,孙女……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