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二长老??”
陈淮目瞪口呆,纪云东这老家伙想干嘛?
不对,不对……
他居然封我当了个二长老……
那不就恰恰在证明,他不会对我动手?!
陈淮忽然恍然大悟,心底霎时升起一股轻松感。
这手段,高明啊。
执法院是金灿宗不可或缺的部门,而二长老就相当于这个部门的二把手了。
如此广而告之的册封,一方面能打消他的疑虑。
另一方面,则将他紧紧的捆绑在了金灿宗。
陈淮脸庞扯了扯,露出一抹笑意。
元婴的脑子,就是好使。
高和见低头凝思的公子抬起头,白净的脸皮也笑的扯开,他道:
“是啊是啊,公子现在声名远播了呢。”
“您是没看见册封令下达那一刻,李德言的脸色。”
“比锅底都黑!”
“哈哈哈,您以后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了,搓扁揉圆,还不是任您处置?”
说到这里,高和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相当于解决了一个积怨的仇敌,想到以后那欺辱过公子的李长老要低头行礼,高和就心头畅快。
沐涴很满意陈淮的脸色变化。
对于这个一年多没见的师弟,她此刻就像在应付一个野人。
那种信息差的领先感,让一直以来都挫败感满满的她,有了那么一丝丝舒畅。
一旁沉默站立的沈染,望着交谈的三人张了张檀口,想要说点什么,挣扎半天,最后却又闭上了嘴巴。
陈淮注意到了这一幕,但懒得开口询问。
“沐师姐,感谢告知。”
“不过,您来此,是为了?”
高和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悄悄的低下头。
之前碍于沐师姐强大的气场,以及各种套话,他不知不觉中就把知道的事情交代了个大半。
等反应过来,懊悔都来不及了。
脸庞清秀,眼睛宛如一汪深潭般幽幽的沐涴,直直看着面前的青年。
心中想说的话反而在此刻被压了下去。
死缠烂打不是她的风格,她做不来,也不想做。
不过这不代表她打消了想法,有挑战性的事情才值得。
凭如今的身份,就算对方是一国公主,沐涴也不放在眼里,何况只是个凡人大臣之女。
她玉容一整,随即笑了笑,云淡风轻道:“没什么,只是久久没有见到高师弟,有些惊讶而已,又恰好路过这里,遂朝敞开的大门看了看。”
“刚好看到你出了关。”
原来是这样,陈淮轻轻点头。
没从沐涴脸上看到其他神色,这不免让他又松了口气。
看来消失的这一年多,她打消主意了。
也对,本来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估计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对了公子,有件事儿得和您说一声。”
高和见事情揭过,又抬头。
“内门有位师兄一直守在您的院子前,说要拜您为师,已经守了一年多了。”
“就算吃饭睡觉也不离开,现在估计还在那儿打坐呢。”
陈淮惊讶转头,“他还在那儿?”
“在的,萧师兄意志之坚,令人佩服!”高和脸上一脸的敬佩。
沐涴笑了笑,补充道:“自从你击败陆师兄后,内门多了不少敬仰你的人。”
“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开始兼修武道了。”
陈淮惊讶过后,脑子却开始思索起来。
练气后期的阶段,这个时候转修武道肯定没什么出息。
可如果仅仅只是锻打修士脆弱的体魄、和当提升战力的路子来练,确实是不错的。
可惜他不能兼修修士一途。
“我去看看那萧安峰。”
陈淮叹了口气,出了院门朝自己的茅屋走去。
瀑布的水声渐渐小了,翠绿的高树也多起来,茅屋的影子缓缓洗稀疏。
很快,陈淮便看到他院外树下有一道盘坐着的人影。
人影身周几乎被坐凹了一块,树也被靠的歪了树干。
而萧安峰的衣着居然还是整齐干净的。
“咳咳。”陈淮走近,见他没什么反应,清咳两声。
树下的倔驴终于舍得挣开眼睛。
他骤然站起,满脸惊讶的打量来人。
“陈长老,您……”
“你怎么还在这儿?”陈淮无奈问道。
一年多过去,坐的地方都给坐凹了,真是够能守的。
萧安峰深深施了一礼。
“弟子想过了,长老您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我年近三十,这个时候如果转修武道,可能这辈子都筑基无望。”
陈淮欣慰颔首,“不错,想通了就是好的,可你为何还在这儿?”
“弟子也是这些天才回心转意的,转修无望,晚辈准备兼修,可内门中无人对武道的理解超过您。”
“能否请陈长老在空闲之余指点一二,晚辈感激不尽。”
萧安峰低着头,声音恳切的道。
陈淮诧异的抬望一眼。
“指点指点,我作为长老是应当的。”
“可仅此而已?那你为何如此坚持。”
“晚辈真是这几日才领悟了长老的深意,过去真是太莽撞了,给您带来不少困扰。”
萧安峰语气萧索,看样子的确像经过了深刻的反省。
见状,陈淮轻轻颔首,从怀中掏出金刚伏魔功的上半部。
“体修宝典,你尽量看吧,炼体所需的药材、经脉运行和修炼方法我都有标注,不解的就来问我。”
“是,多谢师父!”萧安峰感激的抬起头,顺杆上爬。
陈淮挥手打发了这头倔驴,开门进去。
“吱~吱~吱……”
一阵温臭的灰尘铺面而下。
青年正欲抬脚进门。
一声声洪钟大吕的震响忽地远远传来。
陈淮脚步一顿,耳朵隐隐发痛。
体内的灵魂也仿佛跟着颤鸣。
“咻!咻!咻!”
数道飞剑猛然穿梭天空,留下一道道灵力波动。
“敌袭!!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