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呀?”
“别问,快去!”
“哦,好,好……”
少年合上嘴巴,赶忙转身离开。
陈淮重新将手搭在门上,一把推开。
吹来的一阵风,让他眯了眯眼睛。
院内的情形果然如他所料。
气息绵长汹涌,数道身影站立其中。
居中的是一个花甲老者,四周纷纷杂杂站着数个弟子模样的人。
出乎他的意料。
张武也在这儿,且站在花甲老人旁边。
只不过脸上有些难看。
光头道士看到青年的身形,面色一僵,旋即又转为复杂。
“小淮,来见过你李师伯祖。”
“他是执法院长老之一。”
陈淮心中暗叹,果然是因为李旦吗。
不过好歹是长老,装也要装个样子。
青年上前拱了拱手,“弟子见过师父,见过李师伯祖。”
花甲老人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在青年身上上下徘徊。
“武夫入道,已到九层?”片刻后,老者收回目光淡淡开口。
“全赖张武师父和宗门的栽培,算不得什么。”陈淮抬抬手,平静的回答。
“哼,你倒是谦虚。”老者轻嗤一声,脸上浮出一丝不喜。
“我孙儿是你杀的吗?”他再次开口问道。
陈淮摇头,“当然不是。”
“讲出证明,并说服我,那此事就揭过。”老者漆黑的眼瞳中射出一道光,直直打在青年身上。
陈淮皱眉,“不是就不是,怎么证明?”
“当时墓中只有那怪物以及我二人,难不成我要将怪物捉回给长老看?”
声音一落,张武赶忙上前拉住‘如此坦率’的弟子。
“怎么跟长老说话呢?!”
“李长老莫要生气,我这弟子刚到宗门,不知规矩……”
老者脸上顿时浮出讽笑,“呵,不知规矩,那就要教。”
“以下犯上,不遵师长,漠视宗规。”
“来啊,让这黄口孺儿清楚清楚我执法院的规矩!”
两旁弟子闻声而动,从背后抽出一条条带刺短鞭,幸灾乐祸的走上前。
“陈师弟可莫怪,师兄这是在教你呢。”
张武拦住了老者,却见他把自己弟子叫上前。
顿时心中也生了一丝怒气。
“李长老,凡事还请三思,莫要任性而为!”
“您丧失至亲的感受晚辈能理解,可要是想拿我弟子撒气。”
“张某怕是不能答应!”
李长老微微惊讶的眯起眼眸,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光头,也能对人如此强硬。
“张武师侄要替这黄口孺儿与执法院反目?”
‘执法院’三字如此刺耳,张武脸上一片青红。
“李长老好歹也是长辈,要如此拿身份压我师父?”
“还是说执法院权柄已经成了你的私器,能随意抬出?”
陈淮同样冷笑一声,脸庞浮出嘲讽。
李德言老迈的脸皮往后一抽,重新打量身前的孺口小二。
“执法院的规矩由大长老与两位宗主制订,老夫只是执行,小辈可不要胡乱攀咬。”
陈淮豁然转身,面向便宜师父。
“好!”
“师父,不知执法院的规矩有无针对长老的?”
张武被这发问问懵。
“这……执法院有约束长老的规矩,不过……不过……你问这作甚?”
“那不知什么实力能当长老?”陈淮再问。
这突然的再次发问,把光头道士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
“筑基以上?”
陈淮猛地一拱手,“弟子今日有感,这几日就要破境!”
“请师父帮我上报宗门,申请一长老职位!!”
张武豁然一惊,也顾不上拦住李德言了。
目瞪口呆的望向前方青年,眼眸中是浓浓的惊诧。
“你……没开玩笑吧?”
武夫入道也就算了,现在要筑基??
陈淮朝天一拱手,满脸肃然,“弟子未开玩笑,确实有感,怕是不日就要筑基!”
“到时师父可请洪祥长老前来一试。”
张武放下李德言,复杂的走到便宜弟子面前。
上下打量着他。
错失了最早的修炼良机,十八岁才得以步入修仙之路。
却只堪堪七年。
就从一个毫无根基的凡民,以武入道,铸就道基。
何等惊世骇俗啊……
张武信了,这个弟子没必要在这等情况下哄骗他。
然而李德言却满是不信,“哼!”
“小儿说谎不打草稿,你一个粗鄙武夫,能筑基?”
“别说你了,就是天赋异禀的宗主首席——陆文石,也二十六岁才铸就道基。”
李德言冷笑连连,“你不仅残害同门、不敬师长、还妄想诓骗宗门,我定要上禀执法大长老,废去你浑身功力,逐出山门!”
说罢,碍于张武在此,不能建功的李德言当即挥袖离去。
张武默默把目光从跳脚离开的李长老身上收回,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沉声再道:
“李德言必上报执法院,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可真有把握突破筑基?”
陈淮脸色平静,“自然是有的。”
“不过到时候,师父一定得把洪祥长老或丹房沈长老请到场见证。”
张武默然,但也有些不解。
自己弟子的筑基试炼,他自然不能插手。
但为何是这两位长老?
陈淮暗叹一口气,解释道:“宗门内,我只知道这两位长老对我没有敌意啊师父。”
“洪祥长老就算对我不喜,可终究还是个负责任的长老。”
“至于丹房沈长老,那就得问高和了……”
“高和?他怎么了?”光头和尚摸摸自己的秃顶,满脸疑惑。
陈淮看着这便宜师父,相当无奈。
您真把自己当和尚了是吧,啥也不管。
“因为丹房沈长老的女儿,爱慕高和啊。”
张武猛一瞪眼,不可思议至极。
“这……为师也属实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