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株仙品药材的能量终究还是有些匮乏。
无法跟强者的躯体相比。
摄取完药材后,又将之前围杀他的古战等人的气血,一同吸收了。
力量也才涨到约二百七十万斤左右。
境界更是没有丝毫要突破的感觉,只像是往湖泊里倒进几桶井水。
陈淮无奈。
看来只能期待皇太后开启府库了。
打开石门出关,见到仍然盘坐于蒲垫之上的阴抒。
青年抬了抬手。
“多谢姑娘护法,过去几日了?”
阴抒笑眯眯的站起,“今天是第三日,刚刚好呢,先生出关的很是及时。”
陈淮点点头,“那就请姑娘带路吧,依照约定,我会以国师的身份,出现在贵国的朝堂之上。”
“只是不知贵国的皇祖们是否也出关了?”
皇太后的侍女一路引着青年往府外走,边说道:
“皇祖们昨日便带领援手去往了玥都,想来很快就能解围。”
“国师大人不用太过担忧。”
陈欢稍松一口气,脚步轻快些许。
他闭关这三天时间,府里好像多出了许多奴仆,走出府外的一路,看见不少年纪不大的侍女在洒扫庭除。
出了府门,两人径直御空赶往皇宫。
正是午朝时分,两人赶到时,有不少身穿官袍的人鱼贯进入宫城。
黑红色、蓝色、青色。
三种样式的官袍倒映在漆红的皇宫城墙下,显得渺小,却又辉煌。
这些帝国中枢的掌权者,运转着这个庞大的帝国,却又都臣服在皇帝的脚下。
尽管那个皇帝,只是个小孩。
一切只是因为这个国度姓姬,而那个小孩,正是姬氏的代言人。
陈淮换上了一身特制的道袍,整体颜色以黑白为主,袖扣边上绣着金线,后背纹上了阴阳太极鱼,袖口很大,整体显得很宽松。
头上顶了一只金簪道冠。
好在,他没拿着一根拂尘,不然就更加奇怪了。
在阴抒的带领下,陈淮先从旁的门进入皇宫,最后直接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他步向右排武将的一边,不过怎样站位倒是成了一个问题,因为位置都是定好的,而他是突然蹦出来的。
当他进入右排时,这边的一个黑粗武将皱了皱眉,“敢问先生是谁?”
陈淮想了想,刚要开口,文官一列的狄弧忽然走了过来。
“曹国公,这位是咱们大周新拜的国师大人。”
“国师?咱们大周什么时候出了一位国师?”
黑粗武将看起来并不太好糊弄,继续反问。
狄弧挑了挑眉,淡淡一笑,“太后娘娘所拜,曹国公有异议?”
黑老粗止住说话,皱了皱眉。
“不敢。”
“只是本公也认识一些国内的道门人士,可怎么没见过这位先生?”
陈淮没有贸然开口,看了看狄弧,他果然又轻轻一笑。
“国师一职只看实力,又不看出身,只要太后娘娘放心即可,曹国公操的什么心。”
“哦?那不知这位先生究竟是什么实力?敢一下跃居本朝超品之位。”
这位曹国公连续咄咄逼人,陈淮不用猜也知道他与太后母子不睦。
遂缓缓开口道:“金丹期。”
这下不止这位相貌黑糙的曹国公愣了愣,连周围望向这边的其他勋臣武将也挑了挑眉。
一副暗自冷笑的模样。
在这儿吹牛,是怕没人戳穿吗!
狄弧静静的环视一圈,兀自一笑。
补充道:“武夫铸就金丹。”
“呵!”
“尚书令大人说这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
“这个世道,武夫连筑基不可能,金丹?梦里倒有。”
这会儿开口的,是一个两鬓已是斑白的老者,同样穿着一身黑红官袍,只是和狄弧有所不同的是,他绣着蟒纹。
狄弧脸色稍顿,紧接着为青年传音,“这位是辅国公,开国武勋中延绵至今的爵位。”
陈淮心中了然,似乎需要来个下马威震一震,以后才能安生。
遂转向了开口的鬓白老者,嘴角轻扯,道:
“井底之蛙没见过,却不代表没有。”
“我是不是金丹,你一个小小的武夫七层也试探不出来。”
蟒纹老者闻言面色一怒,“放肆!”
“本公为大周战场拼杀之时,你个娃娃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
这话一出,旁边的其他几位勋臣皆是附和,开始放声呵斥。
陈淮冷哼一声,也不惯着,浑身气势一荡。
一股磅礴的威压立时透体而出。
偏偏就只笼罩在开口几人身上,也不蔓延至其他人。
霎时间,刚刚开口的勋臣们当即面如熟虾,涨红一片,身形也深深佝偻下去,垂首面对青年。
“太后封我为国师,位同郡王,几位爵爷似乎不太服气,那本座就略微露一手。”
“你们中任何一人,能开口说一句话,我主动辞印离去。”
几个开口呵斥的人,包括那自持武夫七层的辅国公,皆是骨架颤抖,浑身巍巍。
别说开口了,就是连动弹一下指头都难。
狄弧嘴角微微勾起。
金丹强者哪是那么好惹的。
这等修为,别说外朝了,就是在大周也尽受礼遇,皇祖们忌讳出手,出面的常常是金丹强者。
当初在乾都受尽凌辱的小国之主,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能影响一方朝政的大人物了。
而且,还极有可能成为当世唯一一位武夫元婴。
到那时,恐怕就算是皇祖,也只得咬牙承认姬岚的皇位正统性。
几个勋臣牙关打颤,他们不清楚这是不是金丹,可却彻底明白,这位忽然冒出来的国师大人,绝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存在。
十息后,在一声冷笑中,陈淮松开了威压。
“看来几位爵爷,骨头也不是那么硬嘛。”
狄弧淡笑一声,“国师大人堪比金丹巅峰强者,就算几位大人久经沙场,可毕竟统领的是凡人士卒嘛!”
缓了缓,他对着以辅国公为首的几位勋臣长叹一口气。
“几位大人,以后还是莫以年龄压人了。”
“诸位面前这位国师大人,已是年逾百岁,先帝还在时,就曾屡屡询问微臣,国师大人何时云游归来,他好以国师之位相赠。”
“可惜,先帝驾崩,也没能见到归来的国师……”
陈淮稍稍偏了偏头,睹了眼这情真意切开劝的大周尚书令。
自己怎么就已经年逾百岁了,竟还和大周先帝有过这番不解缘分。
等看到这老家伙嘴角的那一丝微微勾起,才恍然过来,就跟卖老物件要编故事一样,他成了被推上台的那件古董。
这样看起来沧桑一些、深沉一些。
辅、曹二国公脸上青红一片。
金丹巅峰?!
居然是年逾百岁却装嫩的老东西。
不管心中如何作想,面上却只得咽下咬碎的牙。
向尚书令狄弧和国师陈淮拱了拱手,两人站回原位。
见领头的几个勋臣不再吭声,武将序列随即也保持了沉默。
文臣一边较为复杂,不过咬人的狗不叫,武勋吃瘪后,也是保持了沉寂。
等御阶下的争斗结束。
小皇帝才被皇太后的牵着,缓缓坐上那张九龙盘绕的金椅。
宦官唱令一声。
百官齐刷刷朝那对母子跪下。
不管其中有多少真心实意,面对龙椅时,他们这些权贵都只能叩首以对。
已经拥有金丹修为的陈淮与狄弧二人自然不用跪拜。
而景正小皇帝虽然才十二岁,似乎也能勉强应对这种情况了。
众臣行完礼,他便以一种稚嫩却端着的语气道:
“诸卿平身。”
“前几日,朕得知先帝有一位挚交,云游归来。”
“而这位先生,已是金丹巅峰的强者,秉承先帝的遗愿,朕拜为了国师。”
话落,文官一列的都察院左都御史立刻站了出来。
“既是先帝遗召,臣本不该多言”
“但陛下,这天下强者多了去了,光有修为可当不得我大周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