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
凌苏摆摆手,医生眼角悄悄扫视了一眼江澜的脸色,才扶着自己的膝盖跌跌撞撞出了门。
吃过早餐,凌苏看着江澜吃完了药,换了伤口的药和纱布,才去衣帽间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
一回头,发现江澜已经跟到了衣帽间,站在门口无助地望着她,不敢擅作主张靠近她。
“你不回床上好好躺着,起来干什么?”
凌苏瞥了他一眼,神色有点冷。
“老婆,我跟你一起去。”
他低着头,小小声道。
“不行。”
“宝宝,医生都说我可以出门的quq。”
“我说你不能出门,你听我的还是听医生的?”
“我……”凌苏这一下,把江澜整不会了,他傻了几秒,才委委屈屈地回答,“我听老婆的。”
凌苏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坐到了矮塌上,“过来。”
江澜乖乖走过来半跪在她面前,仰起一张苍白俊美的脸深情地看着她,还以为老婆心软要改变主意了。
她翘起那只戴着粉钻脚链的脚丫,踩在了他的膝盖上,“这脚链是要用钥匙才能解开的吧,你现在解开它。”
半跪着的男人瞳孔一缩,发现了她脚上有被项链勒出来好几条印痕,看得他心疼不已。
他换了一副温润面孔,指腹轻轻抚着那几条印痕,“好好的怎么要解开,这是我专门请珠宝设计师给宝宝设计的,你是不是嫌弃它不好看?”
“对,我嫌弃它,像个枷锁一样,时时监视着我。”
凌苏对上他的视线,平静地说出口。
江澜给她戴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珠宝。
凌苏已经做好了这狗男人会闹一闹,各种撒娇卖乖求她不要解开。
谁知道江澜犹豫了十几秒,就顺从地答应了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精致漂亮的小钥匙,直接解开了这条脚链。
凌苏张了张口,一下子没想到,江澜居然会这么听话。
难道他真的在悔改了?
“宝宝不喜欢的东西,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江澜将镶嵌着五六克拉重的粉钻脚链毫不犹豫地丢出了窗外。
衣帽间的窗外是人工开凿引流的一条小溪,是为了方便灌溉庄园内的花草树木而凿,水流清澈,特别美观。
而这条价值上百万的脚链就这么被扔进了小溪里,不知道即将冲去哪里。
凌苏吃了个瘪,心里不满地嘀咕,败家男人!
她不喜欢那也可以拿去换钱呀。
他维持着半跪的姿势,抓着凌苏的脚踝,帮她穿上了一双方便走路的小白鞋。
穿好鞋子后,他抬眸仰望着她,一副贤惠懂事的模样,“宝宝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
凌苏站起来,真的走出去了。
心里一时间不敢相信。
是她刚才说的话太狠了,所以镇住他了对吧。
应该是这样。
早知道以前就不该惯着他!
江澜还是那副温柔懂事的模样,跟在她身后,“我送宝宝到门口。”
他跟着凌苏一路穿过长廊,长廊尽头张管家恭敬弯腰等候:“少夫人,车子已经备好了。”
凌苏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股困意席卷而来。
下楼梯的时候,她眼前一黑,直接一脚踩空,及时被身后的男人捞住打横抱了起来。
男人抱着娇小的凌苏快步走回房里,他轻轻把凌苏放回床上,帮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
再次出来,张管家已经跟到了房门口,正等着向他汇报。
江澜大步走向书房,张管家跟在他的身边,轻声汇报着:“少夫人这一觉应该会睡到晚上,昨天夜里霍家派车想要过来,全都按您曾经的吩咐暗中处理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做得好,昨晚的情况查清楚了吗?”
“是我们的人里出现了内奸,拾叁排查出来了两个人,已经关进暗室拷问了。”
江澜眼神一冷,“一夜过去了还没问出结果?”
张管家擦了擦额角的汗,“问倒是问出来了一个名字,顺腾摸瓜过去也查到了背后是霍潇潇小姐,可我认为,霍小姐并没有能买通我们的人的实力,所以还在问。”
江澜目光一暗,“那个姓霍的女人绑来了吗?”
“绑到c区的暗室关着了,全程都抹掉了痕迹,霍家就算发现她失踪了,也查不到踪迹。”
“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知道。”
老张身后出了一身冷汗,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江澜不再有其他吩咐,试探着告辞。
他刚走到门口,又突然被叫住,“盯江修宁的人再多派一倍,不准打草惊蛇,从今天起,谁也不许去看江意海。”
“明白,家主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
接到指令,老张终于得以退出书房,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忙了一上午,江澜带着几罐特制的药膏重新回到房间。
熬了一夜的凌苏气色不太好,好不容易养好的黑眼圈又显露出来了,看得江澜心脏揪疼得厉害。
被他娇养了几个月的凌苏肌肤水光潋滟,粉白透嫩,有一点点磕碰,皮肤上的红印都十分刺眼。
他慢条斯理帮凌苏手腕、脚腕处的印痕擦了药膏后,就这么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凌苏睡觉。
他的目光贪婪又病态,许久都不肯眨一下眼,恨不得将她的身影印刻在自己的眼睛里一样痴狂。
“宝宝越来越警惕了,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他的视线上下扫视着凌苏戴在身上的物件,先是停在他们那枚朴素的婚戒上片刻,又移开视线开始游走打量,最后停在了她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坠上。
那是一个圆环玉坠,看着不值什么钱,但凌苏没嫁给他之前,似乎就一直随身戴着,几乎很少会脱下来。
除了昨天,要戴钻石项链,她短暂地脱了一晚,没想到洗完澡,还记得将这个玉坠重新戴回来。
江澜气得眼前一阵晕眩发黑,什么东西竟然能得到老婆天天不离身的待遇,比他还亲近老婆。
他毫不犹豫将凌苏脖子上的玉坠吊绳剪开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