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战旗自己伸手拿了一个橘子,‘‘我走出去谁不说我沉稳可靠,也就是在你眼里……是吧妈。’’
妈妈笑笑,又好像有心事,‘‘你也不小了,都25岁了,你自己看看大院里,谁还像你这个年纪没有结婚。’’
‘‘你哥25岁的时候孩子都三岁了,你也不抓紧时间,再挑下去,好姑娘就全让别人挑走了。’’
迎战旗一双凤眼垂下,‘‘是我不想找吗?没碰到合心意的。’’
爸爸敲打了一下拐棍,‘‘你这小子就是看脸,自古以来,娶妻娶贤,还要再挑到什么时候。’’
‘‘上次跟你说的汪家的姑娘,是我的老战友,他家小女儿还是大学生,长得漂亮还有学问,抽个时间让你妈跟他们约定好时间,你也去见见。’’
迎战旗赶紧摆手,‘‘不行,不行,那汪月我又不是不认识,假正经到不行,跟谁都能说一通大道理,我可受不了这样的。’’
爸爸一脸恨铁不成钢,‘‘这样的才是好女人,会讲道理,也能督促男人上进,长得漂亮是能吃还是能喝。’’
迎战旗不同意,‘‘那也不行,一辈子这么长,受不了那样的。’’
‘‘爸你们就别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妈妈赶紧接话,‘‘那你是有喜欢的女同志吗?只要家世清白,我们都同意。’’
迎战旗斩钉截铁道,‘‘没有!’’
妈妈打量着迎战旗的神色,半响叹了一口气,‘‘唉,你们啊,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我们妇联有一个新来的女同志,长得很漂亮,肤白貌美,单位好多人都喜欢她,家庭条件也没得说。
父母也都有工作,我们单位很多人给她介绍对象,但是小姑娘眼光高,愣是一个也没瞅上,这样的你喜欢吗?’’
‘‘有工作,有文化,有相貌,这样的女同志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迎战旗赶紧拒绝,看把爸妈逼成什么样了,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
‘‘妈,小雅怎么不在,别光说我说说她呀!她不是有现成的对象吗?怎么样啊。’’
说到小女儿,妈妈更生气,‘‘你妹糊涂啊,他那个对象为了上大学抛妻弃子,能是个什么好的。’’
‘‘小雅不乐意和他分手,非说是大队长以权相逼他才和人家闺女结的婚。’’
‘‘也不动脑子,真要是这样人家还会让他出来上大学,就不怕出去了,就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迎战旗眯起了眼,又详细的问了女方家情况,没过一会,几个哥哥也都拖家带口的过来了。
趁的迎战旗一个人好像孤零零的格外可怜。
大哥怀里抱着小女儿,笑着问,‘‘战旗,打算什么时候找对象,可就差你了。’’
迎战旗嘴里的那口饭是吃也不是,嚼也不是,自从两年前自己年纪渐渐上来催婚已经成了家庭聚会必备项目。
‘‘吃饭,吃饭,等我有目标了会告诉你们的。’’
妈妈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你就敷衍吧!你家里就剩你自己,断了香火,我怎么有脸去见你爸妈。’’
提到了死去的爸妈迎战旗垂下的眼眸。
说起来他还是根据自己出生的童子兵,妈妈是战地医生,爸爸是首长的亲兵,在一次任务中掩护首长撤退身亡。
后来妈妈也在战地被炸弹炸死,自己就成了孤儿。
孤儿并不少见,根据地有童子兵,绝大多数都是孤儿,父母战死,孩子就留在那,长大以后继续上战场。
这种情况还是好的,有些生在转移的路上,为了不暴露行踪,就只能把孩子交给当地的老乡。
可是战乱年代能找回来的10不存1,后来首长知道自己妈妈也没了,派人把自己从根据地接回来。
并且收养了自己,对自己和他几个亲生的孩子也算是一视同仁。
想到父母,迎战旗叹了一口气,因为年龄太小,他其实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并没什么印象,绝大多数都是听别人说的。
‘‘爸妈,我一会吃完饭就去大街上溜达,看谁家闺女漂亮,就去跟人家搭讪,保准给你骗个儿媳妇回来。’’
妈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滚,看你要气死我。’’
*
江映月回到屋里,靠在床边,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严肃,想着迎战旗和齐大妞提供的方法。
首先齐大妞的方法好是好,但是也太过危险,自己一个孤身美貌的弱女子户口捏在别人手里。
真是想让自己干嘛,自己就得老老实实听话,而且筛选条件还这么困难。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找符合要求的人?看来还是要从齐大妞身上下手。
至于迎战旗说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江映月不想用,在这个年代把自己嫁出去,那也太恐怖了。
而且自己是个黑户。想要上个户口不是简单的事,这个年代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指标,就是孩子随母亲的户口。
简单来说爸爸是城里人,妈妈是农村人,那么说生下的孩子也是农村人,因为城里没有这么多的粮食。
因为这一点既担心又不太担心,自己连个户口都没有,别人就算想娶自己,也要犹豫再三,而且这个时候流氓罪也很严重。
她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觉的自己要是下定决心去勾引一个有些权利的人,不会勾引不到,但是又怕自己太浅薄,拿捏不住。
最最最关键的一点她并不想生孩子。
不管往哪走,都感觉前路是一片迷茫。
干脆出去走走,机会也不能从天上掉下来。
江映月拿着包先去了裁缝那,已经到了下班了点,里面还有零星几个人。
把手里的布票递给裁缝,又定了尺寸,选了一块蓝色的细棉布,打算做一件上衣,整天穿着t恤,太让人注意了。
商量好做一件蓝色的poLo衫短袖,这个时候非常流行,大街上很多小姑娘都这样穿。
裁缝大叔两鬓斑白,穿着灰色的细棉衣服,干净整洁,江映月笑道,‘‘同志,什么时候能好,我等着穿呢,身上的衣服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