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消散后,海格努力隐藏起自己的失望,和安东尼慢慢走回他的木屋。凉爽的晚风轻轻吹拂着,他的酒似乎醒了不少,拉着安东尼聊蛇怪的事情。
“全是老鼠?”海格问。
“大部分吧。”安东尼说,“还有些雪貂什么的,大概是找到什么吃什么。”
海格挠挠头:“哦……”他听起来居然有些同情。
安东尼诧异地问:“你不是不喜欢蛇怪吗?”
“我确实不喜欢。”海格瓮声瓮气地说,“但是想想吧,那么大的一个大家伙……吃老鼠……”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安东尼拨开面前的树枝:“大概比吃人好一点,我猜。”他突然想起什么,“阿拉戈克吃什么?”
“哦,禁林里有很多东西的。”海格说,“我知道的包括小鹿和狐狸什么的。”
然后他就开始讲起阿拉戈克。海格可以自豪地说阿拉戈克是个善良忠诚的好朋友。即使人在八眼巨蛛的食谱上,因为怕海格伤心,它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类。
……
他忍不住回想了一下。自从入职后,他在麻瓜研究课上一分未扣,倒是其他杂务上零零散散扣了学生不少分……而且全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
“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过去了。”另一个韦斯莱说,凑近看了看伤口,“肿起来了,弗雷德。”
城堡墙壁上的火把在凹凸不平的石砖上投下忽明忽暗的火光,窗户外漆黑一片。
安东尼喊住准备往格兰芬多塔楼走的韦斯莱兄弟:“去校医院。”
“你该回城堡了,亨利。”他说,拉开窗帘看了看,“已经很晚了……喂!你们!回来!”
……
“当所有规矩都告诉你不应该这么做的时候,逆流而上的勇气?”
海格拖着脚步拉开它的零食柜,扔给大狗一条火腿,把已经喝空的酒瓶塞进垃圾桶里。他让安东尼不要管桌子上的东西,自己踢踢踏踏地收拾岩皮饼的碎屑,在火盆上烧开水,又清点火盆旁箱子中的存货。
“哦,谢谢……”海格嘀咕道,“真奇怪,我的茶壶暖套去哪儿了……”
海格说:“好像有刺扎进去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大手指,抬眼看向安东尼。
海格抖开乱糟糟的暖套,套到了铜壶上面。
安东尼猛地回过头:“什么——”
大狗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耸动着湿漉漉的鼻子去舔安东尼的手,暖和得令人不敢置信。
“又是韦斯莱家的那对兄弟。”海格打了个呼哨,牙牙立刻奔了过去,“自从他们入学后,我几乎每周都在尝试把他们赶出禁林。”
安东尼将拔出来的刺举到他面前:“自己拿着,韦斯莱。站起来试试?回去记得找庞弗雷夫人。”
安东尼坐起身子,问:“怎么了?”
“亨利。”海格说,维持着回头的姿势,“是你一直没看到的独角兽。”
“麻烦谁能告诉我,一片黑漆漆的树林的诱人之处究竟在哪里?”安东尼看了看时间,“以至于你们不惜在凌晨一点半,绕过所有巡视夜游的教授,前来响应它的召唤?”
安东尼点点头:“走吧,韦斯莱。睡觉时间到了。”他牵着牙牙,看海格的身影没入黑夜中,拎着灯示意韦斯莱兄弟往回走。
他对着安东尼狡黠一笑。一路上他都假装自己一瘸一拐的,在安东尼警告他们不要再往禁林深处探索时岔开话题。
安东尼便去逗牙牙。他把手放在零食柜上作势要打开门,然后又收回手,急得黑色猎犬立了起来。他笑起来,拍拍牙牙的头,拉过椅子靠了下来,挥挥魔杖,替海格将他身边的灯点亮了。
“不知道。”弗雷德说,“我们还没跟上去,就听到海格追过来了。嘶……”
海格高高举起提灯,扭过头:“什么东西?”
安东尼问:“伱们本来是过来做什么的?”
“安东尼教授,海格,就是那个!”乔治突然说,指着他们背后的树林,“又过去了一个!”
他一跃而起,拉开木屋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安东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没事就好,不要再让我抓到你们夜游了,韦斯莱……啊,差点忘了,格兰芬多扣十分。”
弗雷德从木桩上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快好了,教授。”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
“海格!”
他急匆匆地离开了。安东尼披上外套,替他关好门,抓了一盏灯,也跟了上去。
双胞胎深沉地问:“你有没有过这种探索未知的好奇心,教授?”
安东尼差点也转过头了,及时反应过来后拉住弗雷德的巫师袍,好笑地看着双胞胎兄弟:“这招不好用了,韦斯莱。”
进入亮着灯火的小屋后,安东尼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牙牙摇着尾巴贴着海格转圈,被他推开后又热情地去舔安东尼的耳朵。
……
“用不着这个,我认得路……”海格说,牙牙正在地上仔细地嗅来嗅去,“快点,牙牙。那两个兄弟难找得就像两只老鼠。”
“不用了,教授,不用了。”弗雷德说,原地跳了跳,“已经没事了。”
安东尼用飞来咒解决了这个问题。经过一阵响动,暖套从牙牙最喜欢的碎布拼接的垫子中飞了出来。
安东尼也蹲下来,把把灯递给海格,一边挑刺一边问:“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
然后他说不出话了。一个洁白的生物轻盈地掠过纠缠的树根,从密林深处穿梭而过。在他身后,韦斯莱兄弟也显得非常惊讶,张口结舌地瞪着它消失的地方。
“独角兽……”韦斯莱中的一个感慨道,“值了。”
海格粗声粗气地说:“托你俩的福。”他皱着眉,“你们怎么跑到那边去了?”
“没事,海格,只是被树枝划到了。”这个韦斯莱笑嘻嘻地说,“你的狗跑得越来越快了。”
他举着提灯。在他身旁,海格正在检查兄弟之一腿上的伤口。牙牙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弗雷德无辜地说:“您在说什么啊?”
“它们通常应该在睡觉才对。”海格嘀咕道,将提灯递给安东尼,“我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