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动静小铃铛并没有听到,此刻的她正在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里。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灵池边,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转世后那几十年间的事情。
相比于她修炼千年来说,几十年真的不值一提,最多也只能算是打了个盹儿。
可为什么她的情绪始终有些调动不起来。
她明明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标,十分有把握可以一朝化龙,她不是应该开心吗?
可为什么,她心里却空落落的呢?
她想了许久,也没有答案,转身回了空间。
她的空间还在,灵池水也还在,之前那些被她收进来的人们留下的房屋农田也都还在。
只不过如今的空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当初她的空间可生活过将近五百多人呢。
还是她决定不再外出游玩时,悄悄寻了个偏僻的地方重新让他们安家。
地方她测算过,是个风水不错的地方,她还留下了足够的粮食和银两,想来,那里会重新化作他们的故乡吧。
小铃铛在这村落一般的屋舍间游走,仿佛之前热闹的场景还在眼前。
直到她来到和楚瑜曾经住过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院子不大,只有正屋三间,厢房两间。
院子里种了一棵几十年的桃树,上面绑着一架秋千。
旁边还搭着葡萄架,架子下是两张躺椅,一个石桌,上面放着的茶壶里是最后一次他们进来时泡的龙井茶,此刻摸着都还是温热的……
小铃铛像是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到了,突然整个人像是没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地,崩溃的开始嚎啕大哭。
……
有时候就是这样,或许失去的当下,人是无知无觉的。
只有当你发现曾经一起做的事情只剩下你一个人时,悲伤才会铺天盖地的袭来……
之后的几天,小铃铛再没出过这个院子,而是在院子里不停地寻找,寻找当初楚瑜留下的印记。
而外面此时也热闹非凡。
不少山中精怪朝着海边赶去,想要一睹传说中龙宫二皇子龙寂的神武。
传说中龙宫二皇子龙寂出生时就被发现继承了始祖龙皇的血脉,天赋超强,仅仅七百年就将修为提升到了青龙的极限,只差一步就能突破成为金龙。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海底镇压了三千年的魔族封印突然爆动,使得大量海中生灵无辜丧命。
为了重新封印,龙宫龙王亲自上阵,但因为没有金龙的炽阳之力加持,效果不是很好。
为了能守护海洋的安全,龙寂仓促间晋升,来不及调息就径直将大量炽阳之力调出。
虽然成功封印了魔族入口,但龙寂却元气大伤,甚至连金龙之体都没办法维持。
之后陷入了沉睡,到现在,也已经过去足足三百余年了。
为了庆贺他出关,海底龙宫都震动了。
结果却听说,他看都没看那些宴席一眼便匆匆离开了。
大家只知道他是往冥府方向去的,但具体去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很快,又要到百年一度的化龙日了。
所有的海族都开始准备了起来。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唯一能让他们脱离血脉桎梏,蜕变成好贵龙族的机会,他们当然要好好珍惜。
只不过跃龙门可不远没有说起来那么简单,期间还是很危险的,如果实力不够,搞不好还会直接来个魂飞魄散。
所以,大家都得谨慎参与。
不过,近千年来,好像也只成功过一次,距离那一次有人成功也已经过去七八百年了吧。
“哎,这次的跃龙门你参不参加啊!”
“我也不知道,我担心我这实力不够,但不去的话,我这寿命也快到尽头了,实在是等不到下一个百年了。”
“谁说不是啊,我也想参加,可上次那人死得那么惨,多少有点害怕。”
“我想试试,我这百年做了不少准备,就算失败,应该对我影响也不会太大,所以就想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倒也是,我也想试试,不过我年纪还小,不着急,等下个百年也是可以的。”
……
眼见着一道恢弘大气闪着金色光芒的大门从海中缓缓升起,大家也都朝着龙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龙门整个的造型就像是一条腾飞的金龙一般,高高悬在空中,周围围绕着祥云和仙泽,看一眼都让人不自觉的热血上涌。
不过,这龙门看着好看,想要越过它却非常难。
龙门本身就有九百九十九丈高,而且,跃起的过程中,每百丈都需要分别经历被风刃千刀万剐、被烈火灼烧、被风雪冻结、被雷电击中、被大雨冲刷等诸多考验。
九种考验分别对应着炼身、炼神、炼心三大关。
只有通过了所有考验并一鼓作气越过去时,才能够真正的得到龙皇的眷顾,化身成龙。
虽然成龙,但本身龙的资质也有不同,有的可能是最普通的蛟龙,也有可能是尊贵的青龙,一切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龙门一共会出现三天,三天内随时都可以参加,等第三天太阳落山时,就算结束了,龙门也会重新隐入大海中,等待下一个百年。
刚开始大家虽然很兴奋,但真正敢尝试的人并不多。
直到第一天中午,才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去尝试。
然而,大部分人连前三关的炼身都没办法通过,被遍体鳞伤的打回海里。
轻的受些皮肉伤,重的直接元气大伤甚至影响根基,以后都会受影响。
这也导致大家重新变得畏首畏尾,第一天结束,参加的人甚至都不过百……
经过了一晚上的沉淀和思考,第二天的人明显多了一些,而且基本上没有等,几乎都是到了就开始。
幸好龙门足够宽,就是同时来个上百号人也可以同时参加。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不断有人从半空中跌落深海,龙门下方的海水都被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外面的人都在努力跃龙门,而空间里的小铃铛依旧在躺椅上枯坐着,对外面的一切都恍若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