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三年
三年之后的穆家村,早已不是当年的穆家村了,三年前,乔木离开的时候,村里大多数人家都是泥砖房,甚至于茅草房,也就只有寥寥几家过去曾经富过,或者当前还算富裕的人家住的是砖房,可是随着三年的发展,这边已经几乎家家户户都住上了砖房,村子面积也比过去扩大了许多,多了三个工坊。
这都是生产资料带来的变化。
生产资料说起来高大上,但其实就是新的,有用的技术和知识。
辣椒酱、榨油、制糖。
都是如此。
因为宗族原因,再加上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所以穆家三兄弟建起工坊,并且发家致富后,自然是要优先雇佣村里人帮忙,村长和村老们因为知道他们三兄弟的老娘是仙师,所以也不敢对他们的产业产生觊觎之心,甚至还帮忙保护,因此他们三个现在发展的都很不错。
富甲一方算不上。
但也能勉强算小土豪了。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
可是就在六月初三,穆家村突然被衙役给包围了起来,随后更是进来一支军队,凶神恶煞的冲了进去,把穆家三兄弟,包括三兄弟的媳妇家人儿女,全部都抓了起来。
当即就要带走。
老村长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考虑到乔木,还是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恐慌,忙走上前去问道:
“官……官爷,不知他们三兄弟是犯了何事,怎么就这么突然?”
“哟,小老头胆子够大的。
我跟你讲,别怀有什么侥幸心理,他们家这是大事,是可能全家砍头的大事,想活着就给我闭嘴。
不然族灭都有可能哦。”
领头那个穿锦衣配袖刀的,眼神微眯的看着老村长,语气中虽有威胁之意,但也的确是好意相劝。
他们穆家涉及到的事,远不是其他人该管,甚至于该知道的。
老村长顿时身子一抖,听明白了那位官爷的话,立刻神色有些为难纠结的退了下去,对村民摇头。
“嗯……等一下。
他们不是还有个老娘吗,现在怎么不在这,难道是逃了吗?”
萧铭文转头数了一下抓到的人数,发现人数跟调查得来的结果对不上,差了一个,立刻大声问道。
老村长吓了一跳,但还是赶紧转过头来,恭恭敬敬道:“官爷。
他们三兄弟的母亲,三年前就已经出家出门游历去了,我们都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她了,这一点村里所有人都能够作证,绝无虚假。”
“三年前出家?
那么大年纪了出什么家?
此事定有蹊跷。
罢了,想来你们应该也不至于为了维护一个糟老婆子,担着全村灭族的风险,我这边再问一遍——
真的三年前就出家游历了吗?
要是我发现不是,或者说骗了我,你们全村都得进大牢一趟。”
萧铭文早就已经调查到乔木出家的消息了,只是一直不相信,所以才会特地威胁又问了一遍。
村长当然还是连连点头,保证他绝对没有说谎,确实是出家了。
直到这时,萧铭文才算是勉强相信出家的事,冷着脸,挥手道:
“都带回去。”
说完,进来的士兵就压着穆家三兄弟三家所有人口,转身离开。
待到那些人都走后,村里更是直接炸了,所有村民都没有心情下田劳作或者去工坊做活了,全都聚在村子口,或是七嘴八舌的互相讨论,或是把村长围着问村长问题。
可村长又哪知道,只是叹气。
过了许久,才让村里几个胆大的,赶紧去县城打听打听情况,打听打听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
……
而此时,远在万里之遥一处县城中帮人问诊治病的乔木,突然感觉一阵心悸,好似有什么事发生。
她这边一个失神,却把正在被把脉的大娘吓住了,忙颤声问道:
“神……神医,我是不好了吗?”
“哦,没事,你就是肝火稍微有点旺,容易生气,开点药就好。
我是有其他事失神。
罢了,先给你开药方吧。”
乔木现在感觉很不好,但还是强撑着赶紧给她面前那个大娘开了药方,随后对着后面排队的人抱歉了一声,便迅速转身回客栈了。
进了屋,立刻开始掐算起来。
修行者虽然不是很好掐算自家血脉亲人的情况,但是如果家里人出事的话,还是会有些感应的,乔木此时就是如此,在这情况下,她虽然没办法掐算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能算出危急程度的。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有生死之危?
还跟皇族产生了牵扯,我不在的这几年,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啊?”
掐算完,虽然乔木没有掐算出具体情况,但是她还是能够隐约感觉到血色死亡气息和些许龙气。
这明显意味着她的血脉亲人会有死亡的危险,而且还跟那些许龙气有直接联系,属于带血的龙气。
本来,乔木是计划在外面行医三年,积攒些许声望,然后等蔺北郡,也就是她家乡所在的那个郡县发生大旱,村长用自己留给他的求雨符顺利求下雨水之后,再顺理成章的出现展示下能力,彻底扬名。
可现在,原先的计划肯定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因为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她那几个儿子孙子怕是都得死,所以,也只能无奈的收拾收拾东西,往自己身上贴了几张缩地成寸符,迅速往回赶,想法挽救。
在乔木往回赶的时候,被村长派到县城打听情况的几个人,在半个时辰后,都气喘吁吁的迅速赶了回来,猛灌了几口水,解释道:
“村长,真的出大事了。
跟咱们村穆家三兄弟都没什么关系,他们三个是被连累的。
都是被他们那个老二连累的。”
“哎,不对,三柱,你说错了。
我打听到的消息是,他们都是被老二家那个丫头片子连累的,说是救了不该救的人,诶呀,我要是穆老二,现在怕是要气死了。
听说牵扯大勒!
好多人都不敢说。”
因为几个人是分头打听的,回来的又比较急,所以并没有互相讨论他们打听到的是什么消息。
这不就明显产生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