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抓着手里鲜血淋漓的断肢,整个人都懵了。
他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叫,“啊——还我殷娘——”
梓箐神情淡然地看着,平静的说道:“啧啧,瞧瞧,你把你心爱女人的腿都扯断了还在这里装啥深情呢。这样的贱人我才不稀罕了,给你,要这次可要接住咯……”
就在御天第二次朝她攻来的时候,梓箐挥手一抛,将手中的“殷娘”身体扔给了他…她其实很想补充一句,现在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殷娘”。不过这些说了他也不会明白,索性也懒得白费唇舌。
“殷娘,殷娘——”深情的呼唤声响彻云霄。御天将断了一只腿的殷娘紧紧搂在怀里声声呼唤着,殷娘神情呆滞地睁开眼,木木地看着她,然后嘴角微微裂开,涎水顺着嘴角流到耳根子。
梓箐暗道一声可惜,那女玩家因为占用了原主身体太久,早已错过了灵魂的轮回,所以此刻这个身体只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顾清尘,你太过分了!”御天很快就从悲恸中抽回,双眼赤红瞪着梓箐。
梓箐有些好笑:“你且说说我怎么就过份了啊?那女人一来就要给我上纲上线,我不过是想找她过来,咱们好好聊聊,哪知你却要把人家的腿给扯断。看在你那么猴急的份上,我把人也还给你了,你现在倒说我过份了。敢情所有人都应该以你为中心咯?”
御天正要狂暴,梓箐伸出手做了个推的姿势,“欸,别急,看在你那么心疼自己女人的份上。想必也会关心保护心爱女人生的宝贝女儿吧。去,把云溪交出来,这个就给你。”
殷琏虽然不能动弹不能言语,可是梓箐并没有把她弄晕,也没有封闭她与外界的一切意识联系。
所以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她对梓箐的恨已经达到临界点了。不过也只能到临界点,因为她根本无法突破这个点。
御天不知道是被刚才两人短手交锋中竟失手将自己女人腿扯断了而挫掉了锐气呢。还是真的是因为那种骨肉血脉亲情因子在作祟。他轻轻的将昏迷过去的殷娘放在地上,神情很受伤地看向梓箐,“清尘。你怎么能变成这样了?我是你爹啊!就算是我曾经没尽到我的责任和义务,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我若是知道了还能让你在外面受苦吗?”
说到后面几个字时,他已经完全进入角色状态。扯开了嗓门,几乎就是喊出来的。
莫不是强硬的不行就想打感情牌了?
梓箐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口笑出来,“哟呵,这年头随便个啥玩意爬出来就想当别人的爹,你真当这个天地都可以将你的‘子孙’自个就养出来了啊?即便是地上的野草。那也是需要土壤阳光雨露滋养的,你倒是说说,你何时播的种。何时施肥,何时除草了?”
“再说了。若真是让你履行了义务,恐怕就会觉得可以掌控我的生命我的生活了,就像她一样吗?”
御天被梓箐调笑的语气说的一愣一愣的,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如此不顾廉耻,竟然那么直白地将男人的“那啥”比喻成“子孙”说了出来,若不是看在她是自己女儿的份上,真想好好替她爹娘教训教训!呃,貌似那个失职的…哦不对,是从来就没履行过职责的人就是自己啊。
以前看那些养子养女在知道自己亲生父母后,不是要死要活的想要得到父爱母爱,寻死觅活的要回到亲身父母身边的吗?为什么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愿?
御天见自己打亲情牌没用了,对方神情戏谑,从骨子里散发出冰冷的气息,顿了顿,说道:“你要见她,好,那就来吧!”
呵,这是要请君入瓮的意思吗?
不过如此正和自己心意。
就在御天折身时,梓箐竟是毫不避讳地装模作样从腰间一个小布袋里抓出一把粉末朝空中抛撒。粉末很快就融入到空气中,消失无痕。
御天神情变得古怪起来,阴阳怪气的问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梓箐一脸蒙逼,“什么鬼不鬼的啊?你是说这药粉吗?反璞归真的药粉,最适合那些自持有一身武力而唯恐天下不大乱的人了,可以帮助他们回归本原,老老实实的做人。”
“你——”
梓箐问:“你想要说什么?莫非你也是那种不老实安分的人?不要担心,你会的……”
梓箐桀桀的笑了,神补刀:“不管你现在再连神屏息也没用了,药效早已深入到你的奇经八脉,只要运功,元力就会消失的更快。”
御天本想立马将她引到禁地中,用阵法将对方控制住,可是他实在忍不住对方的聒噪,回过头朝梓箐叫道:“顾清尘——”
梓箐应道:“原来是堂堂魔教大教主召唤了,真是三生有幸的呢。”
御天气结,血气上涌到了喉咙口,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梓箐跟在御天身后,手指在殷琏喉咙上轻弹一下,殷琏感觉喉咙一松,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放开我,我是你的姐姐。”
因为才刚刚解开喉咙禁锢,所以此刻声音带着嘶哑。
梓箐语气轻飘飘地应道:“哟,还姐姐呢,这小嘴可真甜,啧啧,叫的多亲热啊,像你娘一样,见人就想攀亲挂戚。对了,我们来打个赌,看看你父亲大人心中什么更重要点,是你,还是我娘?好不好?”
殷琏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不,不要……清尘,你你从小就在崆峒派长大,是最正义正直的了,你绝不能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对待自己的亲人……”
一直以来她都无比自信并且坚信,自己就是父亲大人最最珍爱和保护的人,可是在亲眼看到父亲亲手将母亲的一条腿扯了下来,脸上只有一刹那的错愕和痛苦外,竟然能与这个罪魁祸首的女人继续商谈。这完全颠覆了曾经父亲在他心中的高大威武坚定的形象。她那么聪明,不难想到父亲的选择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