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吼道:“这是我月熙宫,哪里来的狗奴才,岂容你们在这里撒野?难道没看到主子在上面吗?给我滚!”
这就不仅是含沙射影了,就是直接打太后的脸了。
打就打了,梓箐从原主记忆中的片段了解到,这老太后就不是一个善茬,后宫中这乌七八糟的事情,若非她的纵容或者暗中挑拨,至于到处都是相互诟陷吗?上不正下必斜,说的就是她自己。
梓箐认真分析过眼下形势,只要自己父亲月迁还是丞相大人,她在宫中就不会有生命之虞。
月迁本来就是想把女儿送入宫中,一方面巩固自己地位,再则就是想跟皇家搞好关系。再则,以月前的阅历和见势,他其实更加懂得但凡有点本事的男人都是会三妻四妾后宅复杂,即便不是,又有哪个男人不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有顶点机会都不会放过纳妾。
如此,还不如将女儿送入宫中,好歹对方是天底下最具有权势男人。而且自己身为丞相,料想对方也不能对自己女儿怎样,若是自己再做点什么,让女儿当上皇后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若是皇帝把她的女儿弄死了,那不就明摆着告诉他,要除掉你月迁了吗?如此他月迁肯定要做两手准备了。他毕竟是丞相,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若是有心闹起来,整个朝堂必定乱起来。
而这个时候贺昭根基未稳,他是绝对不会蠢到自掘坟墓的。
当然,若是等以后贺昭根基稳固后,除掉眼中钉是肯定的,不管是自己还是月家都会被他赶尽杀绝。
所以在原主记忆中。皇帝也只是将她幽闭在月熙宫中而已,并没有直接将她弄死。以此来牵制着月迁,等自己羽翼丰满后,他随便找个罪名就做掉月迁,月家上下三百多口性命全被抄斩。
这件事在月希被送去当殉葬品之前,那个老太监来告诉她的。月希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她以为自己活着是帮了父亲。没想到这才是父亲所忌惮的。其实说到底。父亲还是真心爱她的,要不然也不会因此被皇帝牵着鼻子走了。到了后来,他更是后悔将女儿送入宫。可是已经悔之晚矣。
想必那个老太监若不是跟她月家有仇就是受皇帝指示来最后气她一气。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原主虽然成了游魂野鬼,没有任何意识,可是这强大的怨念让她并没有消散吧。
梓箐将这些关系捋清楚入侵型月。所以,说白了。现在她根本就不需要怕谁。
怕遇不怕结果都一样,这就是所谓的权谋游戏。
老太后又怎样?论到国家大事,还不是要听皇帝的。
而且刚才的事情,自己并没有直冲太后。骂的是奴才,打的是奴才,而且还是以她太后的名义。
老太后被梓箐彻底气炸了。想教训对方可是自己的奴才反被对方教训了一顿,还被对方指桑骂槐。
简直是岂有此理!自从她成为太后。这宫中就没人敢对她怎样,只有她看那些女人笑话的,只有她打人的。她看着那些女人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在后宫的漩涡中乐此不疲的相互倾轧,她就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她看到那些女人为了爬上自己儿子的龙chuang,耍尽手段,可是这些在她看来,就像是做戏一样。而且她原原本本地教他儿子如何识别这些女人的心计。所以儿子也如她一样看着这些女人为了一个位份你争我夺。因为皇帝赏赐了一碗参汤而到处显摆皇帝更宠她,因为皇帝赏了一匹缎子而在其她女人面前显摆……
而实际上皇帝可能在写下封位时嘴角的轻蔑,在随手推开的参汤时想着倒掉可惜就随便让太监拿去送人……这些女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所争抢的位份,所炫耀的恩宠,其实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可是当有一天有个女人与众不同的对位份,对赏赐毫不在乎时,甚至当对方不仅不会讨好她这个至关重要的太后时,她感觉到自己受到极大的挫败感。
老太后将龙头拐杖狠狠杵在低上,指着梓箐,你你你了好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老太后被梓箐成功气走了,她刚离开,就有一大队禁卫军将整个月熙宫包围了起来。
此时,月熙宫中的所有侍女太监都懵了。
刚才,刚才他们看到了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个该死的女人,你一个人作死就行了,干嘛要连累我们啊?
真是跟错了主子!
她们忘了在一个月前他们无比兴奋地搬进这个月熙宫,感到无比幸运跟了一个好主子呢。
转眼间就开始咒怨对方连累自己了。
他们想找梓箐撕皮,可终究是没人敢上前,只是在院子中哭闹一团。刚才梓箐的手段他们是见识到的,连太后的贴身嬷嬷都敢打!若是真要收拾他们,恐怕早就没活命机会了,想着以前因为对方升了位份得了好处却一点也没分给他们,而懈怠工作,可是对方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啊……还以为对方是因为忌惮他们所有人的集体拿乔了,所以才不说他们的,现在看来不是。
有些脑袋转的快的终于想到了这一层,是因为这个主子压根就不稀罕他们啊,所以自己拿乔有个屁用啊。
真是悔不当初就不应该听那些人唆使,想将这个主子弄服帖了,以后他们当奴才的才有好日子过……错了,一切都错了。
现在一切都晚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怎样从这个,这个地方出去。
得罪了太后,这里所有人都逃不掉!哦,也不对,那个女人倒是有个权势通天的父亲,可,可是他们呢?亏得先前他们还妄想让这个主子收拾服帖呢,看来都是被她之前那种柔顺娇弱的样子给欺骗了。
他们扑在门上疯狂地拍打着,哭号着:“放我出去,我们什么都没做,都是月仪娘娘一个人做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外面禁卫军视若惘闻,蒙着面,穿着精良皮甲,腰间挎着大刀,一手握住刀鞘,一首把着刀柄,随时蓄势待发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