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蒙生愤愤离去。
李氏愁眉深锁,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怔怔发呆。
梓箐上前轻轻揽着对方肩膀,心中默运灵心诀。是呀,可能在李氏看来,自己太过决绝了一点。
即便是那么护着自己的亲生娘,她可能理解懂得自己当初被割断脚筋,被毁容的痛苦,可是她绝对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更何况,在她看来,自己现在容貌不是已经恢复了吗?脚也完全能跑能跳的,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健康……所谓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所以,随着现在生活慢慢变好,她心中对云家的恨也逐渐变淡了。
梓箐并没想过要让李氏和自己一样,生活在仇恨中,并且让云家永远成为自己的心结。
她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她坚强,可是坚强并不是说就不需要家庭的温暖,就不需要爱了。
子女的爱和夫妻之情是不一样了,永远都无法取代彼此的地位。
所以,自己对她再好,在她看来,自己的生活也是失败的,也是缺失的……
好一会,李氏才深深叹口气,回过身,眼神惶然地看着梓箐,正要说话,梓箐当先开口了,“娘,你是不是还想回到云家?”
李氏愣怔了一下,说道:“静儿,我知道你心里恨,娘也知道你曾经受过的委屈,可是……那终究是过去的事情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的爹,你不应该这么对他说话的……”
梓箐没搭李氏的话,而是说道:“娘,你放心,我是不会干扰你的任何决定的。我只会支持你。只要你认为那就是你的选择,并且不再后悔就行。”
李氏不明白梓箐说这话的意思,不过听起来……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两人重新回到堂屋,丫鬟小素给两人倒上茶水。
李氏长叹一口气,“静儿,其实他们以前就来过几次……”
“是在我们生活变好了以后才来的吧?”梓箐毫不客气打断李氏的话,就是要让她认清。云家就是一个负心薄幸的人家。
两人刚刚落座。李憨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到了门口,见李氏和梓箐好好的坐在屋内。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李氏被门口的动静吸引,偏过头去,关切的问道:“大憨,你跑荏急干啥。累了吧,小素。快去拿根棉巾来,可不能息汗着凉了……”
李憨子脸上浮起一抹羞赧,本来就有些木讷的,此时就更节巴了:“我。我我没没事……夫人,你没事吧?”
李氏拿着棉巾过去,一边埋怨对方这么毛躁躁的干啥呢。一边很自然地伸手给对方察汗……
呃,梓箐愣怔地看着这一切。自己经常不在家。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李憨子人还是不错的。人长得高大健壮,关键是品性不错,懂得感恩。而且对李氏很关心的样子嘛……貌似李氏对李憨子也很上心的哟。
梓箐脑海中不可抑制地跳出一些画面来。
本来刚才李氏正跟自己说话的,没想到一个打岔,恐怕她现在自己都想不起要跟自己说什么了吧。不过即便李氏只开了一个口,梓箐也能将对方后面的话脑补全。
她大概想说的是云家来找过她多次了,不仅想让她回去,还想让自己这个“能干”女儿回去光耀门楣之类的。
如果说先前梓箐还在担心李氏的“后半生”问题,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问题嘛。所以,云家什么的她可以完全不在乎了。
梓箐所料没错,才过了三天,云家就再次派人前来说项。
这次阵容还真是庞大,婶子婆子齐上阵,连打带捧的,首先说梓箐以前各种不对,若不是他们念在亲情份上早就将她沉塘之类的话。然后又说,当时的确的迫于形势,若非如此,就不能顺利将她妹妹云之梦送入宫中了……所以,现在一切事情都过去了,血脉亲情嘛,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如果你梓箐再这么胡搅蛮缠,那就是不懂事。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的口干舌燥,抬眼见梓箐,一副老神在在地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这,这简直是太没规矩了。她们可都是她的长辈啊!想了想,忍了,现在将这两个贱人弄回去再说。这偌大的庄园,还有镇上的店铺,县城的客栈,可都是云家的了。即便几个兄弟分家,他们也能分好大一份家产了!
一个婶子对旁边的小素呵斥道:“你这个奴才究竟是怎么当的,没看到客人来了端茶倒水吗,真是没教管好,有其主……”
啪——
梓箐将手中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茶水飞溅。众人惊呼。
梓箐呵斥道:“哪里来的泼妇,来人啊,给我轰出去。这是我的家,我的地盘,我的奴才,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岂容一个外人指手画脚的。几个泼妇,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李氏上前劝着,毕竟梓箐这么说的话的确有些……过份了。
这些女人见梓箐一副吃人的样子,她们拿捏不住,不过李氏却是个好拿捏的。以前在云家,李氏因为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在她们看来正是好欺负的对象,所以没少整李氏。只不过李氏向来大度识大体,从没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大。
也正是因此,在原主云之静心中,李氏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主。
不过这次,她们还想找李氏麻烦那就大错特错了。
所谓新仇旧恨,一并算。还是她们自己找上门的!
梓箐一方面让人去报官,然后对这些妇人大打出手。
打人打脸。以她现在的拳脚功夫,真下死手的话三两下就能放倒一个。不过那样一来给李氏和原主惹的麻烦就大了,再说,直接弄死怎么能解气呢。就是要让她们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当初自己在云家祠堂后院被处以“家法”的时候,这些女人可没少揪掐她,指甲挠,用脚踢,反正把她们能想到的折磨人的法子全在她身上用过了。也是她们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副多么群情激愤样子,以折辱这个丧门辱德的不贞女来证明自己的贞洁高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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