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和阿茹同时用惊异的眼神看向天元,异口同声的说道:“那个狂傲自大的家伙(姐姐)竟然对你说谢谢了?”
天元有些不自在地摸摸后脑勺,欲言又止,他想说刚才冲出来的时候,因为真元耗尽,他和上官言两人都差点被丝线缠住而挂掉,幸好人家及时出手。
刚才天元和上官言两人在城里的情形,梓箐的神识已经完全“看”明白了,也弄清楚了那个提线木偶本体所在。
此时她从农场中拿出一件火属性防御法宝,往头顶上一祭,顿时浑身如同浴火般,被一个巨大的火球包裹住,所有丝线尽皆避让。实则在“火球”内层有能量罩庇护,对她毫发无伤。
梓箐见这些丝线果真惧怕火焰,想来也是,提线木偶,最重要的不就是支配他们的线吗?线最怕的就是火,没想到变成妖怪了,也同样怕火的。
思及此,梓箐再不犹豫,真元鼓荡,长剑鸣吟着直捣提线木偶妖怪的老巢!
法宝不比人体的真元,真元损耗需要修炼或者吃灵丹妙药恢复。而法宝只需要拍上足够多的灵石就可以不停地释放火元素,以及给本体提供防御了。
提线木偶感应到从未有过的危急,所有游离在空中的丝线尽皆朝梓箐缠去,想以多取胜。
渐渐的,梓箐感觉火莲法宝传来吃力的呻吟,应该是已经达到他压力极限了。心中惊骇。尽管先前她已经对这个妖怪的实力有了预估,而且在天元两人进入试探的时候自己也在一旁观察。
没想到临战的时候,才发现这妖怪的实力竟是如此之强横。
那些丝线都是以对方的元气和能量所化,也就是说只要对方的元气不灭,这些烦人的丝线就不会断绝。就会不停地给自己法宝施压,耗损能量。
咔嚓一声,火莲最后终是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呻吟,最后碎裂开,变成废铁一样掉落地上。
紧接着,梓箐毫不犹豫从农场中抓了一件伞形法宝,拍上能量石,祭到头顶上,顿时小伞撑开,从伞沿洒下一层能量罩,再次将梓箐紧紧保护其中。
梓箐刷地抖出紫青双剑,挥手朝旁边一撇,剑气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裂痕,将丝线尽皆切断。硬生生从密集的丝线团中杀出一条道来。
气势凌厉的冲入城中心的主楼顶上,在这个最大的穹顶大厅里,只见无数个各式各样的提线木偶充斥着大厅所有角落。
仔细一看,这些木偶身上竟然都或多或少有这或那的残次,或是缺胳膊少腿,或是身上被老鼠啃烂,从他们木制的身体里渗出殷红的血,本来是木然和了无生气的眼睛里更是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嘲讽和怨毒,裂开的嘴发出阴森森的笑声,看上去异常狰狞恐怖。
顷刻间,先前指引梓箐的丝线被打断,而提线木偶妖怪的本体就隐藏在这些血腥的残破木偶中。
失去了目标,梓箐心中陡生警觉,几乎是立刻向后退去,同时抓了一把防御符箓往身上拍去……
嘭,啪——
与此同时,那些血腥的傀儡毫无征兆地,同时发生自爆,巨大的空气震荡波将梓箐推飞出去好远。
那座茂城标志性的主楼被直接夷为平地。
梓箐暗自庆幸逃的快,身上能量罩被震碎几层,并无大碍,于是又随手拍上几张。
冥说道:“不好,她想逃。”
梓箐还以为对方发出一个大招,然后再跳出来跟自己一决雌雄呢,没成想这厮如此狡猾,竟然直接放弃地盘,选择逃跑。
她现在失去丝线指引,根本无法确认这妖怪本体在哪,若真的不战而逃,她也无可奈何。
冥却自动请战冲了出去,小小的旗幡颤抖着,突然幻化出一列的旗幡,整齐排列在面前,而后倏地飞了出去,沿着刚才爆炸区域的周围插了一圈。
那些看似因爆炸而起的烟雾竟然开始在旗幡围起来的区域内左冲右突,可是不管烟雾如何翻滚冲撞,都像是被一层结界挡住,困在了里面。烟雾翻滚着,发出沉闷的愤怒的呜咽声,而后开始慢慢凝聚成一个人形。
果然是一个木偶,一个面容十分柔美的二八少女的木偶,乌黑的高耸云鬓,唇红齿白眼波流转,白皙的面孔带着一丝丝婴儿肥,更凸显其几分呆萌稚气。身上穿着一身富家小姐的及地袍服。
乍一看,还真是一个惹人怜爱的木偶。
一开口,柔美中带着一丝丝娇嗔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与我过不去?我们素无冤仇,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呃……为什么呢?是为了拯救黎民苍生吗?是为了成全自己的猎妖师美名吗?亦或是自己真正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识海中那一声“叮”的声音,几颗碎片,以及对方体内的生命元晶?
梓箐语结,她觉得自己先说什么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片面之词”,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道不同。
梓箐双手握着剑柄,闭上眼,大吼一声,直接砍了下去。
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但既然为“小人”,那也不妨让自己当的磊落一点。索性也懒得废话,手底下见真章!
木偶这么说也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线时间,也在暗自运筹大杀招。只不过梓箐不按常理出牌,连那些猎妖师们挂在嘴边“除妖卫道”的官面话也不说,直接开打。
她匆忙应对,将还没有发挥出实力的一个木偶硬生生砍断。她当场从柔润的嫣红的唇中呕出一滩鲜血来。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你…你真是好狠的心呐。”
梓箐这边战了半天,外面天元上官也基本恢复元气,带着阿茹冲破城门赶了过来。
阿茹指着木偶喊道:“……妖怪,你快把这城中百姓放了。”
梓箐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刚才她在与这木偶酣战中也试图用火球将那些缠绕在那些百姓身上的丝线烧断,可是当丝线一断裂,那人的身体就立马掉在地上,顷刻间烂成一团腥臭的腐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