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系列的短片被曝光到网上。
简陋的等着拆迁的木板房,满身长着脓疮和疱疹的苍老妇人窝在又臭又脏又黑的破棉絮中。
有医学知识的人一眼就看出她得了性病,而且已经是晚期了。
曾经冯建跟人们说的是他母亲因为他认祖归宗,自觉无颜面对,所以独自离开,音讯全无,所以也无法尽孝了。
可是现在当她母亲的视频出现在公众视野,人们不禁要问,现在知道你亲生母亲的下落了,该怎么尽孝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人们撕掉他儒雅外表后,网上又爆出一个被囚禁在潮湿肮胀地下室的女人。
女人脖子上套着铁链子,拴在石柱上。
她面对镜头无比茫然和惊恐,将自己身体尽可能往墙角缩。
宅斗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境界啊。最关键是对方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也真下的去手。
不用说这是王玉玲的杰作。
当然在原剧情中王玉玲将珧珧折磨死了便对冯建说是珧珧自己不堪社会舆论自杀掉了。
然而现实永远让人感到那么沉重和阴暗。
冯建看到这则视频,他一方面无比心痛,可是更加痛恨这个处心积虑要嫁给自己的女人。
他变着方的折磨王玉玲。
对于王玉玲来说,现在才是她恶魔人生的开始。
其实在原剧情中,王玉玲才是真正的女主吧。剧情就是想要张扬她是一个多么敢爱敢恨的人,即便身为总裁之女,为了爱也奋不顾身。最后终于用自己的偏执和疯狂赢得了对方的爱。
可是那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去折磨别人和践踏别人生命的基础上的,所以他们并不能体会到其中痛苦和绝望。
而当所有一切降临到自己头上,那种痛苦,绝望,分分钟就将他们的“坚贞”“伟大”摧毁。
梓箐在这个世界杀了不少人,她根本就不在乎或者说没时间去看这两个人是否会为自己曾经作为感到悔恨,她只是要让他们体会一下其中痛苦而已。
所以在这对“怨偶”互相折磨了一段时间后,梓箐果断点了把火将他们连同整栋别墅埋葬在尘嚣之下。
他们的死并没有对这个世界有丝毫影响,包括他们的家人,甚至他们的兄弟姐妹因为少了一个分薄家产而拍手叫好。
烈焰将他们肮胀身体****成一堆黑炭,梓箐感应到原主身体的残念也随之消散,不着痕迹。
梓箐没有获得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她苦笑,就像自己曾经做的那个任务一样,原主若是不愿意回到自己身体,那么她就必须代替原主继续生活下去。
梓箐更广阔的天地,她不需要人们对她的承认或友善的目光,更不会去找工作找男朋友,过着貌似幸福实则庸碌的一生。与其用一生时间去赢得别人对你的认可还不如做一些自己内心真正认可的东西。
听着由远及近的救火车,她毫不留恋地离开这座熙攘的城市。
一个旅行包,且行且停,偶尔施诊救人,偶尔布施天象之术。
用余下的五十年用足丈量着这个承载着无数生命的星球。可是生于其上的人类貌似并不懂得去疼惜她,已经让她千疮百孔而无比疲惫了。
人们抱怨为什么气候变得更加恶劣了,抱怨天抱怨地,抱怨zf和身边所有人,却从没想过自己也是伤害母星的一份子。
跳出所有仇恨和报复的圈子,梓箐感觉整个人身形都融入到天高海阔中了。
从戈壁到沙漠,她不停施展自己的天象之术,滋养着那些折服在沙层下等待着雨水唤醒它们生命的种子。
水是生命之源,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有水就不愁生命不能扎根。
所过之处新绿一片,绿洲随着她脚步一点点向沙漠推进。
五十年眨眼而过,母星因为这一泓甘泉终于得到一丝舒缓。
就在梓箐感应到自己天命时,她发现在她曾经滋养出的那片绿洲上不知不觉人多了起来。
人们发现,哦,原来沙漠中还有这样一方绿洲,天蓝水净,远离尘嚣,于是搬到这里来住。
当然能到这里居住,所谓寻找大自然原生态生活的人都是有钱人,有开发商瞄准这个商机,于是大肆吹嘘,建成一个个楼盘,美其名曰度假村。
来的人多了,他们对这里生长的植物都好奇,纷纷砍伐采摘。渐渐的,人们感觉走在路上那些小草什么的也太碍事了,也直接铲了,修成平整的水泥路。
梓箐用了几十年才勉强修补起来的大地的疮口,人们却只花几年时间就再次生生剥开。
刚刚才恢复生态系统的沙漠绿洲本就非常脆弱,被这样一折腾,人们立马感受到大自然给予他们的“馈赠”。
狂风携着沙尘暴一夜之间就将人类入侵的“文明”淹没掉。
梓箐感觉生命在飞快流逝,感应到来自另一个世界对她的召唤。
她用五十年修炼身心,也终于体悟到“轮回试炼”的真谛。
原来如此。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本来梓箐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杀伐太多,毕竟,就像律法和伦理道德所言,那些“坏人”固然可恶,可是还没到被杀死的程度,任何人都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
所以连锁任务的下一层应该会被流放到血腥试炼的世界。
可是她却阴差阳错用一辈子去滋养生命,所创造出来给人们的生机足以抵消杀孽。
如此竟是完全应征了她所代表的红绿各分对半的法则气泡。
非死即生的纯粹。
梓箐没有在剧情世界留下任何传记或传说,查小静这个名字早就被遗忘,淹没在尘埃中。
除了一个人,直到几十年后垂垂老矣,仍旧时不时将曾经在医院里相处的片段从记忆深处翻出来,细细品味着。
第六感告诉他,除了有关碎尸案,那一年发生的上百起其他凶案十有八九都是她做下的。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丝毫依据,但他就是这么确信,并因为一次次的回忆而更加笃定。
他在想,如果当时他没有抱着成见去面对,如果在第一次见面就选择相信,在马英男第一次表现出强烈抵触和迁怒时就制止,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