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是蔺书开的，齐琳突然转身抱住他，他本能的开了枪，正中齐琳脑袋。
开完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齐琳。
两枪是穆璟安开的，他趁着这个机会，打掉了蔺书手中的遥控装置和枪。
船上的人开了一枪，想要打死蔺书，却没打中，紧接着随穆璟安一起来的王营长等人冲向了的大船，另一部分包围了蔺书。
蔺书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他反应过来后就不停的喃喃自语：
“你背叛了我，这不能怪我。”
“……”
可很快他又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抱着齐琳疯狂摇晃：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我给了你机会的，你喝了那碗水我都没有怪你。”
“我连逃跑都带着你，你看我对你多好？你为什么不听话？我们本来是可以远走高飞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
齐琳看着他，眼睛里有一丝痛苦，也有一丝释然。
蔺书是个奸细，奸细是没有感情的，他的确会杀了自己。
可是她也曾穿过军装，也曾有过信念。她可以包容蔺书的坏，继续爱着他，但是她不能纵容他的这种坏，奸细的坏与其他的坏是不一样的。
她确实背叛了蔺书，那么死在他的手里，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齐琳张张嘴，头好疼啊……
要是有来生，希望这辈子遇见的人，下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好怕万一蔺书还是个奸细，自己却认不出来，那么她没有勇气再死一次，真的太疼了……
齐琳的眼神越来越涣散，抱住蔺书的手也永远的垂了下去。
齐琳死了。
“齐琳！齐琳——”
蔺书被带走时，还在喊齐琳，但是她再也听不见了。
那几个孩子也被救了下来。
江城内火灭了，温回也被送进了医院。
穆璟安他们并不清楚齐琳为什么在最后关头抱住了蔺书，给了他们动手的机会，直到温回醒来。
温回得知齐琳死后，沉默很久，才跟穆璟安说：
“蔺书逃走之前，让齐琳端了一碗水下来喂我，那碗水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没喝，齐琳趁着蔺书上去拿刀的时候自己喝掉了。我想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齐琳不是一个正直的人，也不是个聪明人，但是大是大非上，她还是能明辨的，可能这就是她最后会抱住蔺书的原因。”
“审问的时候我会帮你问问那是什么水。你先说说，你最近查到的事情以及那天你潜入蔺家之后的事。”
“是。”
说来惭愧，他那天几乎一进蔺家就被毒雾给熏到了，他刚退出来，蔺书的叔叔婶婶就出现在他的身后，很快三人打了起来。
谁都没想到老实巴交的叔叔婶婶身手居然那么好。
本来这个时候他仍然没有落下风，但是突然有人从背后偷袭他。
“我没看到偷袭我的那个人脸，但是我看到了那双手，黝黑粗糙，像做多了农活后的手。我仔细想想，能偷袭我的人，要么是提前住在蔺家的，要么住的离蔺家特别近。”
“老头！”
穆璟安想到一个人，蔺书经常去照顾他家隔壁那个无儿无女的老人。别人做这种事，是在做好事，奸细做这种事，那肯定是有目的。
“对，老头！”
穆璟安起身出去了一下，随后又交代几句。
回来后温回继续汇报。
等穆璟安在这边了解完情况回到部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他直接去了审讯室。
王营长低声汇报：“他一整天一句话都没交代。”
“那你还好意思说？”
王营长：“……”
虽然他是有点不好意思，可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穆璟安走进去，坐在蔺书对面。
此时蔺书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掉，头发、指甲什么的也都被剪的干干净净。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原本俊秀的脸上就胡子拉碴的，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精气神。
他看见穆璟安却突然激动的吼起来：“你为什么不救她？你可以救她的，你为什么不救？”
穆璟安：“……”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不理会他的怒吼，只道：
“你老实交代，我让她安然下葬，你不交代，我就把她尸体丢海里喂鱼。”
想想又觉得奇葩，一个敌方间谍还能动情？蔺书这个样子显然是动了情。
这不，蔺书闻言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让我俩合葬，我就交代。”
穆璟安：“……” 他不客气的嘲弄：“算了吧，她活着的时候，你又是把人家当人质，又是杀了人家。现在人家死了，你还不放过她？够变态的你。喂鱼还是下葬，你自己选，五秒钟考虑。”
不到五秒钟，声音传来：
“你想问什么？”
“你是阮南人？”
“不是，龙国人。”
穆璟安闻言起身，走到他跟前，咔嚓一声卸了他的胳膊然后又咔嚓一下给他按上，如此几次折腾的蔺书大汗淋漓。
他这才拍拍手：“你这种人的待遇要加倍，别人为祖国，你们为谁？”
他走回桌前，拿起笔：“交代吧。”
好一会蔺书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楚先生吗？我就是。二二六地下实验室就是我在背后操控的。”
这个地下实验室，就是穆璟安婚前带人捣毁的，他带人闯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个人被砍了四肢，却又正在被安装动物的四肢。
想到这，穆璟安的眼神就阴冷起来。
随后嘲讽的看向蔺书：“虽然你叫蔺书，还让齐琳取个叫琳疋的笔名，可你不是。楚，上下分开是林疋，你诱导我们诱导的足够尽力，可在你们内部，你还没资格成为他。你看看你地下室的那些破烂，连个拿得出手的研究都没有，你说你是他，你信吗？”
王营长在他身后，内心哆嗦着，副团长这也太打击人了，不过，打击的好！
“你凭什么说我没资格成为他？他比我大那么多！等我到他那个年纪——”
本来激动回怼的蔺书，倏然禁声。
穆璟安接着他的话说：“你家隔壁那老头被我们抓了，他是楚先生。”
“不，他不是，也不对，我一直怀疑他是，但是我没有确凿的证据……”
蔺书缓缓说起了自己的事，他父母双亡，之后被叔叔婶婶收养，四岁的时被他们带到江城。十岁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与叔叔毫无血缘关系，叔叔和婶婶都是阮南国人，但是他们对自己很好，从不曾要求他做什么。
十二岁的时候他婶婶的肚子无缘无故鼓了起来，可不是怀孕，家里没钱去医院，他为此求上了隔壁老头。
隔壁老头是在他七岁的时候搬来的，他曾误闯过老头家，发现他家藏着许多药，中药、西药全都有。那老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帮婶婶看病。
老头医术很神奇，三天后他的婶婶好了。
他就天真的求他教自己医术，老头教授他的条件，就是帮他办一件事。
但是他一直没说什么事，直到他去海城上大学那一年，收到一封寄件人是楚先生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