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芬,全名叫王素芬。
今年二十八岁。
她家是陕北那边的,嫁给了同村的一个泥瓦匠当老婆。
别看素芬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妹子,她绝对是实打实的美人胚子一个。
自从素芬十八岁之后,家里的门槛都不知道被踏烂了多少根。
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嫁给一个泥瓦匠。
泥瓦匠叫李海。
这李海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娶了媳妇之后就开始去外地打工。
为的就是能够多赚点钱,让素芬少吃点苦。
日子很快就平静的过了几年。
去年过年,今年过年,李海回家不到半个月,大年初八就又来了青城。
结果一个多月后,他就接到素芬的电话,说是自己要当爹了!!
李海得知这一消息,那更是干活拼命。
可好景不长。
当上一个工地完工之后,李海去找张德要工钱,结果,非但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反而还被张德当着数百位工友的面,狠狠地嘲讽了一顿。
李海这人,老实本分。
平日里那都是沉默寡言,不会和别人做过多攀谈的。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丢过这样的人。
说到这里。
男子忍不住闷了一口酒。
张婉开口催促:“然后呢?”
男子的脸上露出一抹悔意:“那天晚上,李海找我喝酒,以前的他,是滴酒不沾的,那天晚上,他在我的面前,哭的像是一个孩子,作为老乡,我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心里同样很不是滋味。
可事情都已经发生,我只能劝他看开点。
喝完酒,他让我先回去,想一个人去散散心,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就回工棚了。
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了李海的死讯。
当时的我,就像是……脑子里面有一块磨在疯狂转动,碾压着我的整个神经!”
说到这。
男子忍不住开始抽泣起来。
白然心中也是微微一揪。
在无比憎恶张德的同时,也为李海的冲动感到惋惜。
张婉气得拽紧粉拳:“这个张德,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啊!死有余辜!”
“李海死后,就是安葬费的问题,可是张德这家伙……的确是禽兽不如,竟然硬生生把责任全部都推给李海自己身上,说是他自己喝醉酒,不慎摔死的。
这样一来,张德一分钱都没有赔,那些目睹了张德奚落李海的工友,一个个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他是一个包工头,也是我们的顶头上司。”
男子还在讲述着。
“那素芬是怎么来工地的?”
白然眯着眼,问出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男子深吸口气:“家里的男人没了,自己又怀孕了,不出来赚点钱,怎么能行?当素芬来到工地之后,张德那家伙对她的态度,出奇的好。
对外说是李海的家属,必须要好好安排,实则……是张德看上了素芬,几次三番对她动手动脚!以前只是偷偷摸摸,可是发展到后来,竟然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素芬也是一个性格刚烈的女子,一气之下,就跳了天井!”
随着他的话说完。
张婉附和着说:“没错,素芬的尸体,我见过,的确是跳井死亡的,当时的我也在现场。”
“既然素芬是一个刚烈的女子,为什么……她会来这个工地?这有点不太正常啊!”
白然喃喃自语。
男子哽咽说:“其实,我觉得,素芬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寻死的准备,她这是死了都要跟李海在一起啊!他们一家三口,到地府里面……团聚了啊!”
“这……”
面对这个说法,张婉顿时哑口无言。
“有道理。”
白然则是赞同男子所说。
在很多地方有这么一种说法。
人死之后,在哪死的,魂魄就会留在那,并且如果没有办法消除心中的执念,那就永远都入不了轮回。
素芬显然也是知道这种说法,所以才会干出这种事情。
“我知道……张德的那颗心在哪了。”
白然缓声说道。
闻言。
张婉好奇发问:“在哪?”
白然看向男子:“大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强,叫我小李就行。”
李强苦笑着说。
“强哥!”
白然开口,“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行,基本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您……先去忙自己的吧。”
“好嘞!”
李强答应一声,起身就走。
白然这才看着张婉:“带我去一趟素芬跳楼的那个天井。”
“好。”
张婉没有迟疑,直接带着白然走出馆子。
十分钟后。
工地,天井下。
“当时,素芬就是在这里死的。”
张婉指着面前的水泥地,开口说道。
闻言。
白然没有说话,而是抬起头看着近百米高的天井,随后在不大不小的天井里转悠起来。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水泥地,双手正在不断掐算着,仿佛,他的那双眼睛可以看穿这块水泥地一般。
一旁的张婉好奇不已:“白然,你这是在干嘛呢?”
“在风水学说中,有一种口诀,叫做分金定位,一般而言,这玩意都是用作在大山之中寻找古墓之类的,其实,所谓的金,指的就是罗盘。
罗盘的盘面,一般是由八卦、十天干、十二地支组成的,后来经过改造又在罗盘上增加了二十四山,每山十五度,平均分成五个分金,总共有一百二十分金。
但有些分金犯孤虚空亡、阴阳不和等,所以实际上可以用的分金,每山只有两个,共为四十八个!
分金定位,可以用来勘探地形、断阳宅吉凶等等。”
白然解释说。
听完之后,张婉只感觉活在云里雾里。
看到她的这个样子,白然也索性不再说话,而是继续踱着步子。
“在这!”
终于。
白然用手一指天井左上方的一块水泥地。
“啊?”
张婉一愣,“张德的心脏在这?”
“对。”
白然点头,无比笃定,“挖开来吧。”
张婉:……
“不是,白然,你让我徒手挖水泥?那你是行啊!我要有这本事,还会在这?”
张婉努努嘴,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然:“打电话,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