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络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找上了陈寅。
陈寅没想到彭络会在这时联系他,他赶忙惯性下跪,虔诚地抬头,进入意识之海。
彭络满脸乖戾,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陈寅,十分不满:“你怎么回事?”
陈寅听到这话,心说,完了,肯定是刚才那个想法被圣树监控到了。
但他觉得,这不是他的锅,于是反驳道,“你怎么不告诉我德维尔也死了?”
彭络气一滞,皱着眉:“我找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德维尔死了。”
他是在卡洛斯到破败之星的时候联系的陈寅,没想,才过几小时,德维尔就没了。
陈寅冷声:“哼。你最好是。”
“你现在在做什么?”彭络冷冰冰地盯着陈寅,“别逼我抹除你的神经元。”
陈寅苦笑:“大人,德维尔,与李乘风死于同一人之手。”
彭络的怒气未发,听闻此言,当如棒喝,“什么?”
“德维尔和李乘风一样,死得蹊跷,头颅从内部折断,现场没有任何的血迹,但有一人一猫的脚印。”陈寅如实向彭络汇报,“恐怕是特工队里头的异能者,具体是哪一号,便不清楚了,他们向来神秘得很。”
彭络皱眉:“顽石呢?”
陈寅摇摇头,“恐怕已经到了特工队的手里。”
彭络在原地踱步,走来走去,来回一圈,又接上一圈,焦虑得头也不抬。
不一会,他停下,问陈寅,“你现在在哪?”
“我在秦有德的书房。”
彭络又开始踱步。
最后,他站定,“陈寅,上一个任务取消,你现在负责观察、监视特工队异能者的动态,务必小心,以潜伏为目标,没让你回来的时候,你就继续潜伏,明白了吗?”
“……”陈寅低下头,低低地应着,“明白了。”
陈寅从意识之海里回到现实,收拾好现场留下的痕迹,又一次在黑夜里隐匿着离开了秦家老宅。
但他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为了避免反复思考遭到圣树监控、察觉,他打开了手机备忘录。
写下了一行话:拿到两个亿,然后隐姓埋名。
随后,他放空大脑,哼着小曲驾着自己停在三个街区外的二手面包车离开。
潜伏?潜你妈的。
*
冼星做完了汇报。
这一次狂化的目标基本上都逮到了特别观察院里,只可惜,和上一次不同的是,狂化者的大脑已经受到了永久的损伤,无法像上次那样能够通过制作血清解药恢复过来。
经过调查,他们背后有一个共性:都是常青俱乐部的成员。
这个俱乐部注册地点并不在国内,而且以各个酒吧为据点,盘踞在黑色世界里依旧,经由前几日查封的那些酒吧的老板了解到,常青和他们做交易都在暗网里进行,线下并没有见过任何常青的成员。
他们去提常青给到的药剂与一颗口服药物,都得到一个名为【转角树】的书店里去找。
但奇怪的是,洪城并没有这么一家注册名字为“转角树”的书店,也并没有通过那些老板的供词找到这个书店的具体地址。
因为,当那些老板提到【转角树】后,都会像提到【常青】这个名字一样,仅在五分钟内便快速陷入疯癫无法自拔。
他们的手机上找到的账号,来自以某境外皮包公司批量注册的一次性手机号。
此皮包公司在事发后已经同步在境外将公司业务打包转卖,老板下落不明。
调查又一次陷入新的僵局。
*
吃完主菜后,阮清晟中途借口补妆又一次起身。
阮奕川迷惑:“姐,你现在的妆容挺完美的啊。”
阮清晟白了他一眼:“口红掉了。”
阮奕川打趣到:“你真是越来越爱美了,不会真谈恋爱了吧。”
“臭弟弟,你想多了。不是说弟媳是影帝吗?所以你什么时候官宣结婚?”阮清晟一句反问,又把一旁亲戚们的八卦之心引向了阮奕川。
阮奕川:“???”
不是,他姐今天怎么回事!
瞬间被各式各样的八卦式提问包围的阮奕川:汗流浃背了……
不远处,正在与阮敬雄交谈的卡洛斯,看到阮清晟的背影,往她离去的方向投去一个不经意的打量,又不动声色的收回。
阮敬雄又给卡洛斯倒酒,正在他打算叫阮家的小辈过来敬酒的时候,发现阮清晟早已离席,神色颇有不满。
但他表面上还是一脸笑意,转头问卡洛斯:“卡洛斯,听说你最近又换了一个伴侣?”
卡洛斯笑到,“阮先生消息真灵,不过,最新的消息是,我又单身了。”
阮敬雄哈哈笑着,“真是钻石王老五啊,卡洛斯,你年少有为,又是金融巨擘,就没考虑过自己的婚姻大事么?”
卡洛斯摇摇头:“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不过我想应该快遇到了。”
“哦?”阮敬雄好奇地问,“不知道是哪个大明星,入得了卡洛斯的贵眼呢?”
卡洛斯神秘地笑着:“是你阮家的后辈。”
阮敬雄又联想到卡洛斯方才对阮清晟的打量,“哈哈,你说的这个后辈,莫不是我家小晟吧?若你要是真有兴趣……”
卡洛斯礼貌地跟阮敬雄敬酒,同时打断了他的话:“阮先生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她长得与另一人有些相似,因而方才多看了几眼。”
阮敬雄听到这话,内心迷惑了,又看向被八卦包围的阮奕川,还有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阮之璺,“难道说……?”
卡洛斯浅笑,“阮先生,你的那些后辈里,有一人不仅容貌出众,还能力极强,还有办法在长达三年的高额通缉之下独善其身,始终不露破绽。”
听到这话,面带笑意的阮敬雄,心中顿时地震山摇。
卡洛斯斜眼笑着,又低头吃了口刚端上桌的甜点:“阮先生,你就真不好奇,樱小姐的后代会长成什么样么?”
因这一句话,主桌上的喧闹登时静了,所有人都在看着卡洛斯,接着七嘴八舌。
“难道卡洛斯的意思是,周子山没死?”
“什么,这怎么可能,死亡证明可是无法伪造的啊!”
“不是说这孩子自小就失踪了吗?”
“后来好像在城北的哪个学校听说过他的踪迹,但我也不确定……”
“难道真没死?”
阮敬雄用一口红酒来掩盖难看的面色,收拾好情绪后,满脸惊讶地,大惊失色地,热泪盈眶地:
“什么!卡洛斯!难道,难道你说的……”
“是我大孙子?”
“我的大孙子……他真的?他真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