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神色闪烁着,登时像被吸入了一个漩涡里,哪怕是理智还在线,却始终无法从周子山的脸上移开。
周子山红唇微张,轻盈地包裹住凌冽的拇指,舌尖把那指腹当作是冰激凌舔着,牙底不小心磕到那指头的指甲,又小心翼翼地往磕碰的地方舔舐。
凌冽的声音越发暗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那带着些许媚态的眼神里,始终干净,却像是见到了死对头,死死地凝视着凌冽,有意无意地散发着攻击性,那眼里始终纯净,可是唇上的动作却让人欲火焚身。
“哪种?”
周子山像是只豹猫,弓着腰起身,双手撑在凌冽身下的座椅上。
动作间,那唇松开了凌冽的拇指。
看到指腹在他的唇角划出浅浅的水渍,凌冽吞了口唾沫。
“周子山……”他低沉着嗓音叫着那朵玫瑰的名字。
周子山没有回应,反倒是刻意压下腰,朝凌冽凑近。
凌冽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拂上那腰间诱人的S曲线,可下一秒,手腕上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
周子山轻轻地按住凌冽的手腕,没怎么用力,可却逼停了凌冽的动作。
书房的台灯宁静地散发着温吞的光晕。
周子山一手撑在凌冽的肩头,一手按住了凌冽的手腕,腰身前曲着,毫无保留地将身材曲线展露在外。
半长的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发梢轻扫在凌冽的颈边。
“凌冽。”周子山的嘴角上挂起一抹笑意。
凌冽近乎着迷地欣赏着眼前这个优雅的猫科动物,从嗓子里挤出一个低音:“嗯?”
周子山侧过唇,呼吸喷洒在凌冽的耳侧,白牙轻启:“知道Ai的事,挺久吧?”
凌冽哑然失笑,“嗯。”
周子山拷问道,“上次送奶茶的时候就知道了?”
说到这,凌冽还有点委屈:“听力太好,没办法嘛。而且……你那天中午做的炒饭和卤肉好香。”
这样算起来,凌冽至少在门外等了起码两三个小时,可是周子山明明记得,那奶茶是温凉的,还有温度。
周子山笑出声,“然后你就把奶茶抱怀里等着?”
凌冽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你喜欢喝热的。”
周子山双手捧在凌冽的脸颊边,笑着在凌冽腿上坐下:“乖狗狗。”
他把脸靠在凌冽的颈窝,像一只猫一样,依偎在凌冽的怀里。
凌冽这才有机会把他抱住,温柔地低语:“那你要不要去办个领养证书,把我带回家,合法的那种。”
周子山抬眼:“急什么,还有点问题要问你。”
“嗯,你问。”
周子山又笑着直起身,脸上是不容置疑:“那我从头开始。”
凌冽:“?”
凌冽:“从头开始?”
完了,老婆要翻旧账了,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看到凌冽眼里那一瞬间闪烁,周子山提醒他:“现在跑掉的话,等到下次我心情好想跟你去领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凌冽熄了火,软声道,“问完去领证?”
周子山点点头:“嗯哼。”
凌冽想了一会,这才妥协:“那你问吧。”
周探长震声:“你到底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周陨的?”
凌冽却毫无作为犯人的自觉,坏笑:“你不怕知道答案以后怀疑自我?”
周子山眼睛闭上又睁开:“……是我问你。”
凌冽满眼纠结。
周探长啪地一下一巴掌拍在凌冽的手臂上:“实话实说!”
“你在测试里对我的信息素发晴的时候。但是……那时候我只是怀疑。因为你能力跟我一样,是独一无二的,以前从来没见过。之前也有过一些伪装异能,但是他们都只能在保持自己外貌的情况下,修改一些发色和外观,没有一个人能像你一样,完全把自己变成另一个物种,或者变成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我当时想认你,可是……我怕心急认错。”凌冽垂眼,又是一阵委屈,“你是我不可替代的爱情,没有人可以当你的替身,不是你我都不想要,像你也不要。我只要你。”
周子山愣住。
凌冽以为周子山不满意这个答案,又急忙补充说明:“而且,当时我在紫长老的幻境里看到周陨和过去的我在接吻……”
周子山的脸瞬间通红,“你怎么会进到幻境里,你不是考官吗?这不算作弊吗?”
“不算,我是以安检的身份去查你的,”凌冽摇摇头,“当时我在想,这明明就是另一个人,不是你,可是他却在幻象中吻我……我当时很害怕他是你敌人,我怕那些暗地里争风吃醋、把对方害死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但有些话,凌冽并没有说出口。
比如,李鸿音他们差点以周陨涉嫌伪造身份证罪把他逮捕这件事。
再比如……和……和……还有……以及……外加……
嗯,豹豹老婆真是……
凌冽看着周子山,眨眨眼。
周子山没想到,当时,他为了掩人耳目进入特工队,没想到遇见了凌冽,那一时兴起的逗弄凌冽的想法,居然会让凌冽想这么多……
但好在,凌冽确实误打误撞地经过了周子山为他设下的考验。
与其说误打误撞,不如说,是他确实从未想过去爱别人。
想到这,周子山的胸膛里似有火山喷发。
周子山笑着问他:“那如果周陨不是我造出来的皮囊,而是另一个真真正正喜欢你的人呢?不仅如此,他还想和我一争高下。”
凌冽想都没想:“杀掉。”
周子山再次惊叹于凌冽的“一如既往”:“这是犯罪。”
凌冽眨眨眼,改口,“如果他有过分的举动,如果他想要害你,就杀掉。”
“恶犬,”周子山捏住凌冽的脸,“收收脾气。”
“不收。”凌冽不满,随后张开双臂把周子山紧紧抱住,脸反贴到周子山的颈边,一通狂蹭,“问完了?我们去结婚吧!”
周子山抿着下唇:“你现在跟我结婚,我只能用周陨的身份去。”
凌冽应道:“我知道。”
“你爷爷他们那边……”周子山不安地问,“你应该知道我以前的身份现在见不得光。”
“担心什么?”凌冽仰起头,在周子山耳边喷出热气,观赏着那雪白的耳垂变得通红,“我爱上的,又不是这张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