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凉喘了口气,她为自己暗暗加油道,明天还要代表酒吧去参加品酒会!千万不能让品酒会上的人看到她这副低迷的样子。
她必须得打起万分精神,拿出绝对的自信,去应对那些挑剔的品鉴师才行!
她抬起头的时刻,满脸洋溢着坚强。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极其陌生的气味。
小凉低头一看,影子上,一只大手从她的身后伸了出来。
危险!
“唔!”
小凉还没回头,鼻尖上便传来一阵刺鼻的气息,没挣扎一会,她便失去了意识。
*
是谁……?
好头,头好痛。
那股难闻的味道好像散了不少。
为什么,为什么四肢无法动弹。
还有一股奇怪的声音在响。
像金属器具在碰撞。
脖子上传来极度冰凉的质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划开了脖子后方的皮肤。
小凉的视野一阵恍惚,随后,昏暗的灯光下,一地血色的水泥地映入眼帘。
红红白白的东西是什么?
她看不清楚,眼睛还是很糊。
好像是噩梦,是不是……
睡一觉就好了?
嗯,睡一觉吧……
一定,是场噩梦。
不知过了多久。
“小凉?小凉?”
好像有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是谁?
为什么眼皮还是这么重?
还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好想看看是谁。
可惜睁不开眼,手脚还是没有力气。
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坚持住!很快就到医院了!”
是萧少爷?
好安心。
摇摇晃晃间,氧气面具下,小凉浅浅微笑着,睡了过去。
*
填墓人将消息发给正义联盟的时候,已经是3点多了,消息发得非常急,甚至用上了加急标。
哪怕这样,都还是晚了一步。
周子山被叫了下来。
眼前的一切宛如炼狱。
正义联盟的所有人都面色阴沉。
那些受害者里还有不少幸存者。
“看样子,他们转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小小的密室里,不过20平米出头的地方,竟然能以这样的形式堆积数十号人。
房间正中间摆着两个一看便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简陋手术台,此时上头空空如也,什么器具都被清理干净了。
周子山说道:“先报警救人,我先去找这帮狗东西的下落。”
说完,他快速扭头离开,出门的那一瞬间,他化作一只鹰隼冲上了云霄。
他在房间里闻到了除几人之外的Alpha气息。
那团伙里,有人在易感期。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想跑?没门!
3分钟后,周子山落在某处楼顶,此处离上一个地点不算太远,大约30分钟徒步路程。
那股泥土信息素的味道,夹杂着大量的鲜血,一同朝着楼里的某个房间汇聚。
周子山低头,将照片和编辑好信息发到正义联盟的群聊里,随后变成一只蝙蝠吊挂在窗前。
客厅里,大约8个人左右。
他们手上戴着米白色的橡胶手套,手套上满是红色的液体,手里捏着一个又一个如指甲盖大小的小肉块。
几人有序地分工,把它们挨个都塞进了一种紫色的药剂瓶里。
“头,这些够不够?”
其中一人点着数问道。
为首那人烦躁地摇头,“不太够,离交货的数量还差31个。”
“交货日期是明天了吧,能不能拖一拖?这都四点半了,天都快亮了,不好搞啊!”
头目沉思一会,“实在不行,我们去医院吧。”
“去医院干什么?”
头目满眼凶光,“最近不是有一堆狂化的omega吗?拿那些充数吧。”
“不行吧?他们不是说要正常的omega腺体么?狂化的会露馅吧!”
听到下属的反驳,头目愤怒地吼道,“那怎么办?现在就两个选择,要么交货拿钱跑路去东南亚,要么进去!这半个月以来,我们现在手头上已经收集了300多个腺体了,够我们八人喝一壶,蹲号子蹲到下辈子的,你到底干不干?不干,我现在就弄死你!”
“干……干,我干就是了。那找哪家医院?”
几人快速定好了方案,准备一早就去各大医院逮人。
“呼啦。”
“滋啦滋啦……”
这时,客厅的灯黑了。
“我草,怎么,停电了?”
“灯坏了?”
其中一人走到门口,反复按动着电灯开关,可房内依旧漆黑一片。
另一人走到窗口,把窗打开,探头去看对面楼和两侧。
“其他家的灯开着的啊,不是停电。”
“线路有问题?”
“咣当。”
“哎哟!”其中一人不小心碰到了桌子,疼得出声,“嘶——痛死我了。”
沙发上,头目怒骂,“小心点,废物!这堆东西要是被砸了一个,我就弄死你!”
“哎哟……嘶……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也是看不见嘛!”
头目这才躺倒沙发上,“反正没灯,我定个闹钟,我先睡会,一会起来。你们也赶紧休息,6点钟马上出发!”
就在这时,黑夜里闪过一道渗人的寒芒。
一声细密的响声传来,像是刀子割破了什么:“嗤。”
温热而浓郁的液体在黑夜里飞溅,撒得其他人满身都是。
“什么东西啊,怎么有股血味。”
“老阳呢?怎么没听到声音。”
第二声:“嗤。”
接连几声过后,客厅里安静无声。
头目刚刚定好闹铃,这才把手机放下,忽而感觉不太对劲,“嗯?你们怎么不说话?”
浓郁的血腥味散得到处都是。
头目这才发现不对劲,赶忙跳起来。
结果他起身的动作太大,膝盖撞到了桌角,登时疼得又往沙发上一倒。
快五点了,天光济亮。
“嘶——”头目皱着桌子,借着窗外洒进来的微光,勉强看清了房间内的情况。
手下各个面色狰狞地捂着自己的脖子,一个接一个地跪在桌子前,像是被按头在祖坟的不争气后辈,对着那些腺体睁大着双眼跪着。
他们的脖子上刀口颇深,几乎是转瞬间,就死得无声无息了。
“我操!”头目被吓得往后跳。
可惜往后是墙,这一下让他磕到了脑袋,顿时又痛得龇牙咧嘴。
头目内心无比惊骇。
他定个闹铃的功夫,也不过只是三两分钟,竟然……
到底是人是鬼?
清晨微弱的蓝光将房内照得越发明亮。
头目这时才发觉,他身旁还有个人!
戴着关公面具的男人蹲在沙发边,手里抛玩着一把极简而锐利的匕首。
匕首十分锋利,不见半点血迹。
那关公脸上愤怒的表情,正死死地瞪着他。
只听那关公冷笑着,出言询问。
如修罗一般,声音冷得让人如临寒冰深渊。
“想好怎么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