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山快速奔跑,朝着家里逃窜。
蓝眼的小黑猫不断回头确认,在发现那人没跟上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而,周子山跑着跑着,忽然感觉到极其不对劲。
怎么回事?
不对劲!
腺体在发热!
周子山心里暗骂,“靠!”
怎么这个时候发作了!
完了,要马上回家!
不然……
忍耐着身上逐渐疯狂的躁动与反应,周子山纵身朝半空中飞跃,在月下变成了一只猫头鹰,快速朝着井街楼飞去。
井街楼是个综合居民楼,除了住宅,里头还有菜市场等生活商店,不少创业的工作室和小公司也会选择在这里租房,展开追梦之路。
但没有人知道,这里还藏着一个举世闻名的黑客组织“幽冥星”。
周子山奋力振翅,跌跌撞撞地朝着目标走廊飞去。
“啪嗒。”
周子山的意识已经极度模糊,力道没收住,一下撞在门上,猫头鹰眼冒金星,一头栽倒在地,翻滚在一边。
“吱呀……”
门开了。
李麟疑惑地打开门。
这种时候是不会有人来敲他们的门的,而且也没人点外卖。
“嗯?没人?”
就在李麟准备关门时,他的视线扫到靠在墙角抽抽的猫头鹰。
“怎么会有只……等等!子山!?”
李麟赶紧重新把门打开。
就在这时,那猫头鹰的身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光雾。
随即,周子山再也控制不住身体里躁动的血液了,那【拟态】也在这时失效。
只见,黑色的猫头鹰瞬间变成了一个黑发蓝眼、头发半长,容貌极度俊美,身材高大,将近1米85、宽肩窄腰的极品Alpha。
但是周子山的状态不太好。
他浑身发热,美丽而璀璨的双瞳一会聚焦,一会涣散,俊美的表情也越发扭曲,满脸通红,牙关紧咬着,挤出几个字,“快……发……发作……”
李麟手忙脚乱地扛起周子山的身体,把门关上,叫来其他人,一起把周子山抬回了二楼的房间。
床上,周子山痛苦的翻滚。
这一次发作,比以往都要剧烈,而且极其不同!
与其说是信息素紊乱,不如说……
他发晴了。
李麟手足无措。
镇静剂没有用!安慰剂没有用!抑制剂也没有用!omega信息素症候群素和安抚剂也都没有用!
周子山难受地在床上蜷成一团。
幽冥星的成员们围了一圈,六神无主。
小白面色担忧:“要不……还是送医院吧,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李麟立刻否决:“不行,子山的脸还挂在悬赏榜上!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
“想想办法啊,麟哥,怎么办……怎么办……”小兔急哭了,“我们花了这么多天黑进Abo研究院资料库,都没找到相关案例和解决办法,这可怎么办呐……”
“不行,必须得想办法找到那个人的信息素dNA做特效药……”李麟左右踱步,手掌颤抖,语无伦次,“我听说,我听说S特工队的总部地底下有个医疗研究室,里面都是高精尖科技,那里一定能找到办法的,我们都不知道子山到底是不是被那个Alpha标记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Alpha怎么标记Alpha,除非……”
李麟站定,灵感乍现。
难道说?
周子山用最后的理智,费力地睁开眼,硬扛着身体里的痛苦和折磨,咬着牙对几人挤出微弱的话:“把我绑起来……”
“再不……再不绑起来,我怕……伤到你们,快……”
他已经感觉得到身体里那股疯狂得暴虐的因子正在横冲直撞,与其伤害兄弟姐妹,不如伤害自己。
看到幽冥星的众人还在犹豫,周子山大声说,“快呀!”
几人赶紧动身找来牛皮绳,把周子山牢牢地捆在了床上,为了避免他咬舌自尽,还给他嘴里塞了软布。
不会。
“咔哒咔哒咔哒……”
令人头皮发麻的凄惨嚎叫堵在了棉布里,那俊美的男人瞬间化作疯癫而无意识的野兽,疯狂地挣扎着。
众人无比担忧地守护在一旁。
小兔喃喃地问:“要告诉星姐吗,星姐今天又出去找大哥的下落了……”
“子山应该不会想让她担心。没事的,回头我跟星姐解释。”李麟满面焦急,长长地叹了口气,“都是孽缘,那个人,我猜他很可能是个Enigma,不然子山不会疯成这样。”
整整四年都没有得到安抚,对于被Enigma标记的人的来说,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都是极其致命的。
李麟很怀疑周子山还能不能撑到下个月的易感期,他们必须得执行planb了。
周子山,必须得考进Alpha研究院,找机会去地下拿到核心资料库里的医疗资料。
S特工队隶属于Abo特别行动队,归在Abo研究院旗下管辖。不管是S特工队还是Abo特别行动队,都是极其神秘的组织,其组织成员结构从来没有对外发布过,不仅如此,他们手头上还坐拥华国最顶尖的科技水平。
只要到了那里,一定是能够找到一线生机的。
李麟很无奈,若是能找到标记周子山的那个人,他们也不用费尽心思、想方设法地顶着巨大的风险,黑S特工队的资料库。
幸好幽冥星曾经帮助S特工队破获过一起跨国案件,那边发现他们的时候,周子山及时亮出了身份,不然……
就不仅仅只是口头警告这么简单了。
*
深夜警笛鸣啼。
无数记者涌来。
因为案发现场落下了一个碎成两半的关公面具。
记者正在采访那个少女。
“您好,我们想采访你一下,别怕,我们会给你的面部进行打码的,请问是这个传闻中的私法制裁者关公想要伤害你,对吗?”
面对镜头,少女连连摆手,“不不不,你们误会了!伤害我的人已经死了!他救了我,戴关公面具的人救了我!还让我离开了!他是个好人!他不是罪犯!”
记者满意地笑着,又问一旁的警官:“您好,这位警官,您认为私法制裁者是否干扰到你们正常的工作了?”
干扰?
警官乐了,与同事对视一笑,心中笑死了,自从那些私法制裁者开始在城南行动,他们几乎是坐着等饭吃,不一会一整年的KpI都完成了。
他们巴不得私法制裁者多杀点连环杀人犯呢。
那些都是危险又难以抓捕的狗东西,实在是劳命伤神得很。
但表面上,他们也不能直接表现出来,端正地说道,“至今,这些私法制裁者虽然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但是,他们目前针对的对象都是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群正义民众自发组织起来的民间组织,非常感谢他们为我们提供线索和帮助……”
“啪嗒。”
修长地手指按下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黑掉的屏幕上,映照出一个白发红瞳的精致俊气的模样。
凌冽叹了口气,摇摇头,又笑着。
“哎呀,好像把人给吓到了……”
“招人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