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出,大伙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放在了他的身上。
张国佰皱眉,他一个小孩能懂什么?便训斥道,“张驭,别在这里捣乱,回家去!”
张驭屡屡向着姚念,余兰花早也记恨在心,听到他说话,恨不得上前撕烂他的嘴巴。
她瞪着眼睛,磨着后槽牙,“张驭,你个小畜生在这掺和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家去!”
“你才是小畜生!”张驭骂了回去,目光直直的看着张国佰,说道,“村长,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有办法!”
张国佰依旧没信,还要说什么被姚念插了一句。
“你说,什么办法!”姚念看着他,完全的信任。
张驭抬了抬下巴,干咳了一声,“你们都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杀羊肯定会摸羊油还有羊血,手上肯定会留腥膻味,咱们这边的羊腥膻味更重,几天都去不掉呢。”
“你的意思是说,谁杀了羊手里就一定会留下味道?”欧阳晋连忙接道。
张驭打了个响指,“对,而且他吃了羊,出汗也会有味道!”
姚念点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看向了张国佰,“村长觉得这个办法行吗?”
“可行!”
“那好。”姚念转头望向大伙,“那就用这个办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手又痒痒了!”
姚念让大伙排好队,将手伸出来,为了让余兰花几人信服,她便让她们几个人来闻。
余兰花冷哼一声,挨个闻过去,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各式各样的味道就是没有羊膻味,怎么可能呢?
那些羊皮和羊角分明就是从他们的营帐后面找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羊膻味呢?!
余兰花不信邪,又从头到尾闻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整张脸顿时拉的又黑有长!
姚念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也十分疑惑,既然没有人偷羊,那那些羊皮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的营帐后面呢?
“我知道了!”余兰花拔高声音,尖厉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姚念。
“肯定是你们将罪魁祸首藏起来了,要不然不可能找不到的!这羊皮羊角都在这里,肯定就是你们的人偷的,快点把人交出来!”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们的人都在这里,没有找到就是没有找到,说不定是你们故意将羊皮羊角扔到我们这里诬赖我们呢!”欧阳晋怼了回去。
余兰花气的捂着胸口直喘气,指着欧阳晋的手都颤抖个不停,“你胡说,你胡说八道,我们怎么可能杀掉自家的羊去陷害你们?!”
那几个婆子也坐在地上哭喊了起来,“我还等着卖掉羊让我孙子上学堂呢,现在可好,上不成了!”
“我们就靠着这些羊过活呢,万一那贼人又来偷,我们怎么活啊!”
姚念被他们嚷的脑袋疼,她看了一眼张国佰,有些为难,“您看?”
羊皮和羊角确确实实是在姚念这发现的,但也确确实实的没找到那个杀羊的人。
张国佰揉了揉眉心,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偷羊的真的另有其人?
还是说有人偷了羊故意将羊角羊皮扔在姚念这里,就是为了陷害她?
可是无冤无仇的,谁能去陷害她呢?
“不如交给县衙处理?”张国佰想半天得出一个结论。
欧阳晋一听,觉得不妥,“我觉得不行,万一县衙的人青红皂白将我们全抓起来,扣押我们怎么办?”
“难不成一天找不到真相,就一天都待在大牢里了?”他冷哼。
张国佰更加为难。
余兰花一听他这话,就以为他是心虚不敢上县衙,情绪激动的冲了过来还想打他。
“我看你是心虚吧?我的羊是不是你偷的?肯定是你偷的吧?我打死你这个贼!”
让人平白无故揍了一次还能让人揍第二次?
欧阳晋撸着袖子就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余兰花吃的壮硕,欧阳晋也不甘示弱,专挑头发小拇指这种痛感明显的地方抓。
“我让你胡说八道,骂谁贼呢?你个死老娘们,看我不把你头发抓掉光!”欧阳晋咬着牙骂。
余兰花被抓的疼极了,仰着脸张着嘴直嚷嚷,“哎呦,你这个杀千刀的,疼死老娘了!”
那几个婆子看余兰花上前打架了,也一撅从地上起来冲了过去。
陈迁见状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拉架。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姚念的脸色也黑的不能再黑,她想上前被张驭拉住。
“你往前面上啥啊,你上赶着挨打啊!”
姚念蹙眉,也知道自己肚里有孩子,便打消了上前拉架的念头,叹了口气。
这事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几个男人凑上前去将架拉开。
余兰花被拽的头发掉了一大把,被拉出来的时候不知是恼的太狠还是怎样,竟哼的一声晕了过去。
欧阳晋的脸上也被抓了好几道印子,但相比余兰花要好太多。
他见余兰花晕过去,便呵笑一声,讥讽道,“你不是能耐吗?怎么才这两下就晕过去了?看…”
姚念将他拉在了身后,阻止了他的话,又给了他一瓶碘伏让他去消毒。
张国佰知道姚念会医术,便急忙喊她,“姚念,你快来看看她,她这么晕过去了。”
姚念过去摸了摸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皮,有些无奈的说,“气急攻心,一时没承受住就晕了过去,回去歇息歇息就好了。”
人晕了,也来不及再想羊的事情,张国佰让人将余兰花带回去休息,欲言又止的看着姚念。
姚念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便问,“村长觉得今天这事该如何处理?”
张国佰也头疼,他试探的说道,“不如先等余兰花醒来,冷静下来看她怎么说?”
姚念点头,“也行。”
闹了一场,几个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欧阳晋啐了一口,骂道,“死老太婆,下次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姚念瞪了他一眼,看着他满脸的伤有些心疼,“还骂,你看看你一脸的伤,赶明毁容了看你还能娶着媳妇不!”
他嬉笑,“我娶你,你不嫌弃我就行!”
“你想的美!”姚念白了他一眼。
转眼到了夜里,天朦朦黑。
姚念正打算睡觉,营帐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欧阳晋不是刚刚才走吗?谁还能半夜过来敲她的门?
姚念一边奇怪一边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