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无力的倒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好了,好了。”张启正的惊呼声传来。
穆军挤开他,“穆州?孩子你醒了?”
穆州艰难的点点头,“父亲。”
“快,看看能不能起来?”
穆州闻言艰难起身,可是身子刚被撑起,就落了下去,他浑身无力,使不出劲。
穆军脸色有些不好,“继续给他注射。”
张启正有点为难,“信息素也不是取之不尽的,而且我刚刚检查了一下,云水的腺体之前好像就使用过度了。”
云水闻言睫毛颤了颤,他之前给盛迎霄整夜地放信息素,确实还没有恢复。
“嘶,这么麻烦干什么?”
“穆州,你标记他。”
云水震惊的看着穆军,“疯子!我身上有标记!”
穆军嗤笑一声,“覆盖不就行了?”
云水剧烈挣扎起来,“放开我!”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张启正担心穆军又动手,急忙出面调和。
“要不要我去和云水说说,我俩之前认识,挺熟的。”
穆军给了他一个眼色,张启正立马顿悟,小跑到云水床边。
而刚刚清醒的穆州又开始半阖着眼,像是要睡过去,“父亲,我爸呢?”
“你爸休息去了。”
穆州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又晕了过去。
张启正压低声音对云水说:“云水,我说了你先不要犟,先附和着他,留得小命在比什么都重要。”
“张医生,标记覆盖肯定会失败的。”
云水喊道:“穆军,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穆州根本不能覆盖我身上的标记!”
“他根本比不过盛迎霄,哪怕是我身上一点点盛迎霄的信息素都比不过!”
穆军气笑了,“张启正,你给他检查一下,到底是终身标记还是临时标记。”
“哎,好好。”张启正狗腿的拿上仪器给云水检查。
当冰冷的仪器附到云水的小腹时,他慌了,“没有,不是终身标记。”
张启正松了一口气,要他大庭广众之下给人检查这个,哪怕他身为医生处变不惊,也下不去手了。
“穆先生,只有临时标记,还很深,没淡。”
穆军招了招手,“给他洗掉临时标记,再打一针催化剂。”
云水感到后颈一阵疼痛。
而他只能像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什么是催化剂?”
张启正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压低声音,“催化敏感期的。”
云水无力喘息,他的敏感期就是这几天,要是再催化......
“张医生,不要。”
“我也没办法啊,我都被关在这里好久了,我可不想死。”张启正无奈的解释着。
却趁人不注意时,偷偷弄松了云水手上的绳子。
云水难以相信地看着他。
随后,在张启正转身时,云水挣开了绳子,一把锁住他的脖子。
这事发生的很快,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
穆军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身上烟雾缭绕。
云水掏出身上事先藏的杯子,在病床栏杆上使劲一敲,随后将锋利的一面抵在张启正脖子上。
“我靠。”张启正压低声音,“你来真的啊?”
“都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保镖们迟迟不敢上去,倒不是担心云水动手,而是还没有得到指令。
穆军慢悠悠的抽着烟,眼睛半眯,似乎看不见眼前的场景。
“都让开!”云水拖着张启正,脚下灵活的动作,想要解开绳子。
张启正见气氛不对,急忙哀嚎,“救命啊,大家别动,救我。”
“救命啊,咳咳,救救我。”张启正倒不是在演,而是真的被云水勒得喘不过气了。
他想不明白,一个小o,抽了信息素,还催化了敏感期,怎么还这么有劲?
云水终于解开了绳子,他站在地上,一步一步朝门口靠近。
穆军一支烟终于抽完,拍拍手,搭在腿上。
“催化剂没效果?呵呵,我看味道还挺重的。”
“张医生也是alpha,怕是受不住吧。”
张启正哆嗦了一下,有点难堪的舔了舔唇。
云水管不了这么多,拿着的玻璃碎片都嵌进了手心,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
“一块小玻璃,唬谁呢?小朋友?”
“嫌钱少?你开个价。”
“不必假清高,你们这些人的嘴脸我看的最清了。”
云水晃了晃脑袋,稳住自己的心神,努力忽略身体的躁动。
“现在的人都很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简单的道理,云水你会懂吧?”
“没有人嫌钱少,况且你本来就是穷鬼一个,还计较什么?”
穆军步步逼近,话语间毫不掩饰的嘲讽。
云水咬牙切齿,“你算老几!你凭什么猜测我!”
“我很欣赏你,有韧劲,可是就是不聪明,和穆州的爸爸一样。”
“你们这么倔有什么用?”
“omega永远无法拒绝alpha,尤其还是高匹配。”
云水摇摇头,可是突然浑身瘫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底是嫌钱少吧?这样,先拿些现金过来。”
保镖动作很快,一箱钱被提了进来。
穆军一脚踹开张启正,蹲下来看着云水。
“哎哟!”张启正顺势滚到了门口,浑身哆嗦的往外爬,可现在没有人愿意注意他。
穆军拿出一沓钱,挑起云水的下巴,“见过这么多钱吗?”
“你敢说你不喜欢?”
“我查到,你曾经为了给你爸爸做手术,在雨夜跪了一整晚,借了三万?”
“你看,这里可不止三万,不想要吗?”
“你做穆家的儿媳妇,不愁吃不愁穿,到底在倔强什么?”
云水踉踉跄跄站起身,恶狠狠看着穆军,“你管我?呵,我就是一辈子活在臭水沟里,也不会任你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