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迎霄走了,朋友圈晒了去英国的照片,还有英国大学的建筑照。
云水想,他是在那边上大学了吧。
‘会回来的。’
那是什么时候呢?飘渺的承诺罢了,高匹配不过如此。
日子照旧,云水每天分身乏术,天天忙于各种兼职。
盛迎霄留给他的东西是阻隔剂和抑制剂还有一堆过敏药,靠着那些东西,云水也算是可以自己渡过应激症。
臣尧时不时还来烧烤店看他,虽然每次都没和云水说上几句话。
“云哥,我和你在一个大学唉。”池泽行兴奋的揽着云水的脖子。
他是个体育生,本来报的是其它学校,但没想到被江城大学给录了,“这下好了,咱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方宗谨脸色很臭,帮云水收拾着桌子,“你不是要去外地上学吗?”
池泽行摆摆手,“那不是没录上吗?我现在觉得江城大学挺好的,离家近,等我读出来我就去三中当体育老师。”
“你。”方宗谨气的一口气没喘上来,“你不是想当医生吗?”
“口口声声说要当中医,悬壶济世,连在哪开中医馆都想好了,现在又想当体育老师了。”方宗谨的怨念深的像是千年老妖。
池泽行气的跺脚,“没考上,没考上啊,这不是没考上吗?”
“我就想和云哥一起上江大,我就乐意和云哥当校友,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看着他俩斗嘴,云水被逗笑了,拍拍方宗谨的肩,“中药学挺难的吧,你加油,以后找你扎针。”
有了两个活宝陪着云水,他每天好歹不孤单。
天天想着怎么攒钱凑够手术费,法院那边他也跑了好几次了。
江城大学的通知书下来的晚,等通知书到那天,已经八月了,云水刚好送完快递,顺便拿回了自己的通知书。
“云意?干什么呢?”云意趴在地上涂涂画画,云水好奇凑近。
“哥,我在玩呢。”云意用手捂住自己的本子,脸红红的。
放了假,云意每天更无聊了,除了去医院就是自己待在家里。
云水抽出本子看了看,是云意画的画,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毛笔和墨汁,在草稿本上涂涂画画的。
“这画的什么?”
云意有些腼腆,指了指窗外的树,“画的树,哥,是不是很丑啊?”
云水不懂国画,也没个艺术细胞,勉强看出来画的是棵树,“不错,能看出来是树。”
“想画就画吧,要买什么东西跟哥说。”难得云意突然对某些东西有兴趣,云水不想拂了他的意。
做完饭,给云鸣川送去,等云水回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刚从烧烤店下班,浑身都是油烟味,云水冲了个澡,坐在床边发呆。
通知书在塑料桌子上放了半天了,安静的等待它的主人拆开。
云水拿出手机,漫无目的的翻着,云意在床上睡的熟,大夏天没有空调和风扇,小脸睡的红扑扑的。
云水顺手拿着通知书给他扇风,自己刷新着朋友圈。
不知道刷新了多少次,突然有一条新的朋友圈跳出来,一张蓝天白云的图片,配文【我们正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呵。”云水嗤笑一声,划过去。
过了一会儿又划回来,点开那张图放大看了看。
没什么特别,要说的话就是天特别篮,云特别白。
“盛迎霄。”云水念出他名字,“怪不得喜欢天呢,名字里就有。”
突然他的心情还不错,拆开了通知书。
一张纸,还有其它很多宣传单介绍单,云水扫了一眼,他早就知道自己被江城大学计算机专业录取了,但当他真的看到通知书的那一刻,心里还是热热的。
江大开学尤其的早,八月中旬就要去报道,然后持续一个月的军训,九月才开始上课。
云水蹙了眉,没几天就要去报道了,如果军训的话,他就不能兼职了。
他身上有盛家的二十七万,自己兼职攒了八千,欠银行和私人二十万,云鸣川的医药费还差很多。
云水很愁,他去过法院了,那边的人一直答应去催张家,但到头来竟然是张奶奶接到了通知。
该怎么办呢?
云水望着窗外的月色出神,最后看了看自己起了红疹子的手,摸出一盒过敏药,已经没几颗了,这该死的应激症。
一夜无眠,天还没亮,云水就起床了,做完早上的兼职,他抄小道去了张启正的诊所。
推门进去,张启正正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
“唉,云水啊。”张启正懒洋洋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来了啊,这个月的药我给你准备好了。”
云水接过药,站在那没动,面色有些难堪。
“怎么了?还有事儿?”张启正凑近两步,推了推眼镜,“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咱们什么交情啊,给你看病不收钱。”张启正大气的挥了挥手。
云水的嘴动了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我想知道如果配合你的研究所进行研究,可以有酬金吗?”
“我不要这些药了。”他把药放回去。
张启正连忙推回去,“唉,唉,这可不行,这是能救命的药,过敏严重人就没了。”
云水垂眸,遮住了眼里的狼狈,“我需要钱。”
张启正摸着下巴思索,“你家里出事了?”
“我爸爸要做手术,脊椎复原手术。”
“嘶~”张启正倒吸一口凉气,“那确实挺麻烦的。”
“这样吧,你也别灰心,我能帮的就帮帮你,研究成功的话我给你分成。”
云水不敢置信的抬眼看他,“谢谢!”
“哎哎,先说好,我还是需要你分化之后来研究所配合的。”
“这样吧,我先带你去做一个全身体检。”看着云水犹豫的表情,张启正摆摆手,“放心,我出钱,反正我的研究要是成了,那点钱就不算什么。”
云水被张启正带到他的艾仁医院,趁着做检查时,张启正拿出手机悄悄发了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