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迎霄捏紧了水杯,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戴着眼镜的他温柔又儒雅。
“我最近一直在提取信息素,已经见效了,每天也有按时注射抑制剂。”
云水看着他明显消瘦的身体,有些疑惑,“那为什么你现在会这样,臣尧还说你要不行了。”
“应激反应。”盛迎霄笑着回答他,“我现在有了应激反应。”
云水愣了愣,他从来没听说alpha会有应激反应。
“研究院的人给我注射了高匹配omega的信息素,我产生了应激反应,信息素再度失控。”
“高匹配?”云水疑惑。
“不是我们的那种高匹配,百分之八十而已。”盛迎霄把水杯放下。
听此,云水已经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人是谁了。
房间陷入沉默,云水坐在地毯上,拉开外套透气,看着整间屋子的向日葵出神。
他没注意盛迎霄悄悄靠了过来,直到温热的吐息洒在他的后脑,云水立马回头。
“你干什么?”
盛迎霄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看起来很是委屈。
云水脑子里闪过筑巢行为、患得患失几个字,最后面色僵硬的脱下外套,扔在盛迎霄身上。
盛迎霄似乎腼腆的笑了笑,把衣服盖在自己身上。
云水看了看时间,半夜两点半,又转头看着精神十足的盛迎霄,有些头疼。
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放了录音,“二十万,给我吧。”
盛迎霄的笑容僵了僵,随后默默把自己缩进了衣服堆里。
云水上前掀开那些衣服,不过是他之前用过的浴巾浴袍罢了,当宝贝一样供着。
“我大晚上跑过来,你想耍我?”
盛迎霄捏住外套,摇摇头,“不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想说话,只想看着你,你等我缓缓吧。”
云水只好坐回地板,撑着床沿发呆。
“你这么喜欢向日葵?”他伸长手拉下一朵向日葵,突然发问。
盛迎霄点点头,“很喜欢。”
“呵。”云水手下一用劲,把向日葵折断。
盛迎霄突然有些委屈,虽然他前十八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但现在就是不可控的冒了出来。
以至于云水侧头看他时,发现他眼镜后面的眼眶噙着泪,似乎马上就要滚下来了。
“你。”云水有些手足无措,“你就这么喜欢这花?你哭什么?”
盛迎霄摇摇头,把眼镜摘了下来了,云水看见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易感期症状而已,我没事。”
“我会把钱给你,不过要过几天转给你,我现在没有卡,手机也被收了。”
云水点点头,反正他也不是为了钱来的,只是找了个理由罢了。
盛迎霄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能不能等明天再走,我找人把你送出去。”
这是他唯一的请求了,他的满脑子都在叫嚣,让云水留下,不然就......就怎样呢?盛迎霄晃了晃头,他不能伤害云水。
云水又伸手折了几朵向日葵,最后走到沙发上坐下。
见状,盛迎霄放下心来,起身把衣服堆在自己身上,乖乖躺下。
云水注视着他的行为,最后收回眼神,给明天的兼职请了假。
清晨的第一道光撒进屋里,满屋的向日葵都朝着太阳的方向。
云水睡的很熟,忙了一天的兼职,刚下班又来找盛迎霄,一晚上的折腾,让他很疲惫,就算窝在沙发上也睡的很香。
盛迎霄睁着眼睛,看着向日葵出神,他穿着云水的外套,用自己的衣服把云水裹了起来抱在怀里。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阖眼,但是却是他这快一个月以来最安心的夜晚了,两人就这样在沙发上窝了一晚。
敲门声响起,盛迎霄没有动作,只是抱着云水的胳膊收紧了。
云水被吵醒,发现自己被禁锢住,顿时意外的看着盛迎霄,“放开我。”
放着好好的床不睡,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盛迎霄固执的摇摇头,不放手。
敲门声急促起来,最后有人开始踹门。
“准备好镇定剂。”门外有人说话。
盛迎霄眸色变冷,薄荷味渐渐寒凉,云水能感受出盛迎霄现在很生气。
门被踹开,外面有人慢慢进来。
云水挣开盛迎霄的禁锢,刚想走开,又被盛迎霄拉住。
医生穿着严密的防护服,带着护目镜和对讲机,看见房间还有一个人,立马冲对讲机喊着,“再来几个人,房间出现了其他人,小心领地意识。”
盛迎霄没拉住云水,他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寒光似的眼睛扫过门口的医生。
下一秒,薄荷味铺天盖地的袭来,云水眼睁睁的看见房间的向日葵被不知名气体吹的摇摇晃晃。
门口的医生双腿打颤,他们已经是换的第四批医生了,全是beta,但还是被信息素压制了,顿时冷汗冒出,打湿了防护服,黏黏腻腻的贴在身上。
“盛先生,希望您能冷静,我们只是例行检查。”
盛迎霄扭了扭脖子,冷笑的看着那些医生,“你们只是什么?”
云水见情况不对,站在医生面前拦住盛迎霄,“你冷静一下,干嘛要对医生发火?”
这一举动让盛迎霄更加暴怒,脖颈间的青筋鼓起,手紧紧捏着,薄荷味弥漫整个房间,连楼下的浓度报警器都滴滴作响。
盛纯硕戴着口罩跑了上来,右手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左手指着盛迎霄,“盛迎霄!”
“老子今天还管不住你了!”
云水回头和盛纯硕对视,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还没和盛纯硕打招呼,自己就被盛迎霄拉了过去。
“云水。”
趁着盛迎霄注意力被云水吸引,其中一个医生拿着镇定剂打在了盛迎霄的后颈上。
云水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盛迎霄软了身体,连忙伸手托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