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尧眉头跳了跳,赶快跑回病房给盛迎霄报告这个好消息。
高考前三天,学校开始收拾考场,云水装好自己的书,看着边上无人的位置。
整整七天,盛迎霄再没有出现过,那次拍毕业照似乎像是一个梦,自那之后再也没人在学校看见盛迎霄。
他的书还是整齐的码在桌子上,连笔都整整齐齐的放在笔筒里,大小朝同一个方向,跟他本人一样,一丝不苟。
准考证已经发下来给大家了,他看过,盛迎霄和他们都不在一个考场。
“云哥?走吧,今天去吃一顿。”方宗谨背上书包,拍拍云水的肩。
池泽行大大咧咧的抱住云水的肩,“走啊,云哥,今天方宗谨请客,我们好好宰他一顿。”
“好。”云水淡淡的笑了笑,抱着箱子走了。
他们是最后几个走的,云水临出教室前,看了眼那张堆满书的桌子,最后把灯关上。
散伙饭吃过后,云水回了家,张奶奶特意带着一堆菜,给两兄弟做了一顿饭,说是给云水加油打气。
云水笑了笑,是真的高兴,纵使生活再多苦难,丝丝甜蜜也能沁人心脾。
高考倒计时两天,云水在家蒙头大睡,云意也放了短假,自己乖巧的在家里写作业。
高考倒计时一天,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进小小的出租屋,云水睁开眼,望着陈旧的天花板出神。
突然鼻尖嗅到一些薄荷香,他心头一跳。
纵使他已经在自己心里否认了一百遍,最后他还是穿上鞋往窗下看,但是什么都没有。
时间不早了,云水打算出门买菜,刚打开门,对面的彪悍大叔把一盆植物扔进垃圾桶。
“这破小区净送些破玩意儿。”
云水盯着垃圾桶看了两眼,是一盆多肉。
“叔叔,你说这个是小区送的?”云水喊住了正要关门的男人。
男人不耐烦的指了指楼下,“对,现在应该还有,一堆破玩意儿,我以为能有桶油呢。”
下了楼,原本小区楼下的台梯上摆了几个盆栽,还有一堆散落的泥土。
云水看着剩下的盆栽,小小的,巴掌大,种着薄荷苗。
“剩的全是薄荷?”云水惊奇,旁边还有几张宣传单,云水扫了两眼,最后选了一盆长势最好的抱了上去。
等确定云水走远了,臣尧才从一旁出来。
他推着小车,连忙把剩下的盆栽端进车里,推着小推车跑了。
还顺便给盛迎霄发了一条消息,“我把剩下的你都端回来了。”
半晌过去了,那头才回复了一个句号。
云意起来时,云水已经在炒菜了。
“哥哥。你在炒什么?”
云水看了眼锅,“薄荷叶炒白菜。”
云意好奇,“那是什么啊?”
“清热解火的。”云水把菜盛出来,放在小桌子上,招呼云意去洗脸刷牙。
“对了云意,放在厨房边上的小盆栽,如果我忘了浇水,你记得浇。”
云意含着牙膏泡沫,茫然的看着那盆小盆栽,薄荷苗小小的,叶子也不大,被云水揪了几片,显得像是几株杂草。
云意第一次见薄荷,有些好奇,听到云水的话,连忙拿着自己的牙杯往盆栽里倒了半杯水。
高考当天,云水起的很早。
班群里有几个人都在说失眠了,云水伸了个懒腰,精神头十足,他昨晚睡了个好觉,看来薄荷叶不仅清热解火,还能安眠。
云水没有带太多东西,一个笔袋,里面装着身份证准考证和几支笔,想了想,云水装了一支阻隔剂放在口袋里。
他被分到了原来的高一楼考试,大家都在楼下过安检,早早上了楼的人就趴在走廊外,叽叽喳喳的,并没有想象中的严肃。
第一天的考试很顺利,云水走出考场时觉得还不错,和模考水平差不多,题目他大多都会,不会写的也都尽量写了。
天边有一抹红霞,洒满了三中,云水望着天空出神。
“天空是红色的。”
“唉,云哥。”池泽行小跑过来抱住云水的肩,“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这是红色的云,天又不是红色。”
方宗谨推了推眼镜,“你们不饿吗?干嘛纠结天空是什么颜色?难道明天的英语会考吗?”
随后拉着两人去吃饭,云水回头看了看天,云是红色的,天空本来是蓝色的吧。
两天的考试,眨眼就过去了,云水出乎意料的,睡的很好,很多人都失眠了,但他每次都一觉睡到天亮。
状态出奇的好,考试的时候也觉得很不错,很多题都会,作文背的模板也用上了。
云水坐在云鸣川的病床前,趴在床上算分,“爸,我感觉我这次应该会考的不错。”
云鸣川笑得眉眼弯弯,“那就好,我上网给你看看以往各个学校的录取分数,你先估一下分。”
“想好上什么专业吗?”
云鸣川问什么,云水一时也答不上来,支支吾吾的,最后干脆找借口岔开了话题。
在考试期间班级群被禁言了,也是这样云水才知道原来他们班还有一个小群,方宗谨把他拉了进去。
群里热火朝天的对着答案,很多人已经把估出来的分分享了,好多人在讨论报什么大学。
云水顺着聊天记录往前划,一直划到头,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都没看到。
最新消息弹出来,是唐圆发的一张照片,“向日葵开的好好啊。”
配了一张向日葵的照片。
云水指尖一顿,点开了图片,只是一朵平平无奇的向日葵罢了,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云水觉得心情烦躁,把手机收进了兜里,跟云鸣川道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