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她只知道与会弟子住在聚贤庄,但并不清楚剑曦、苏晴二人具体住在哪间房屋。唯有悄悄站在高处,俯览整个聚贤庄,以求得知剑曦、苏晴二人所在位置。
不久之后,她总算见到苏晴从屋中出来,又去寻找剑曦。如此一来,二人各自房屋所在,柳若瑶便一清二楚了。
两年半后再见剑曦,柳若瑶心中心潮翻滚、思绪万千。
此刻剑曦,还是此前那个意气风发、英俊灵气的少年。可她自己,却早已物是人非。
柳若瑶多么想过去,与他打声招呼,像在剑经堂时那般,叫他一声“剑师弟”。
可惜她不能,她现在可是天剑宗通缉的叛逆弟子,若与剑曦偷偷见面,只会拖累了他。
而且,她还要报仇。她的仇人,就是这苏晴。而此刻苏晴,却欢声笑语地与剑曦在一起。这更刺痛了柳若瑶的心。
若不是当年苏晴陷害自己,那与剑曦一起来太乙仙都参加斗法大会、又在今夜与剑曦一起去游玩的,应该就是自己了吧。
柳若瑶一想到原本属于自己的美好一切,都被这苏晴毁了,心中复仇怒火就熊熊燃烧。
可柳若瑶心中有杀人念头时,刁玲珑埋在她神府之中的“欲仙迷魂”术,就会发作。刁玲珑不让她自杀,也不允许她杀人。
只见她此刻双目闪过一丝红芒,头痛欲裂起来。
柳若瑶唯有赶紧消去杀人念头,暂时不去想报仇一事。如此一来,自己神府之中的“欲仙迷魂”术,才又平息下去。
此刻苏晴与剑曦已经越走越远,柳若瑶赶紧悄悄跟上去。
其实剑曦今夜等不到辰星佑也不奇怪,因为此刻,他与黄月清,正在星魂子屋中跪着,接受教训。
星魂子望着跪在面前的两个弟子,满脸怒容,道:“你们好大胆子!今日居然在那么多大派掌门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意输掉斗法?你们这么丢星门的脸,是要气死为师么?”
辰星佑与黄月清不敢回话。
旁边的星云子道:“师兄别气了,你现在生气,只会坏了自己身体,改变不了斗法结果。先问问他们俩,是怎么回事吧?”
星魂子气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说。”
辰星佑原本以为今日自己斗法作假,已经假得很真实,师父应该看不出才对,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师父法眼。心中埋怨道:“一定不是我的问题,都是被演技拙劣的月清拖累了……”
如今星魂子逼问,辰星佑实话实说:“师父,我是想月清她表现比我好,才故意输了斗法。”
星魂子道:“她表现好不好,与你何干?”
辰星佑道:“因为如果她表现比我好,那师父未来,就会把掌门之位,传给她而不是我了。”
星魂子气道:“你就那么不想当下任星门掌门?”
辰星佑道:“我只是觉得月清她着实比我优秀太多,下任掌门,还是由她来当合适。”
星魂子又望了望黄月清,问:“你呢?”
黄月清道:“我觉得掌门之位,肯定是由星佑来继承比较好。所以,我在斗法台上的表现,自然不能比他出色……”
星魂子简直快气炸了,道:“你们两个,在斗法大会上明目张胆做戏,原来就都是为了不想当下任掌门?为师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胸无大志的弟子!真是枉我栽培你们这么多年!”
二人见星魂子在气头上,都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星云子赶紧出来救场,帮二人说话,道:“师兄,你别生气,听师弟说两句吧。”
“我觉得呢,星佑他虽然是故意输了斗法,但其实,即使他出尽全力,也未必能赢得了那剑曦。
白天那剑曦使出的,可都是自创的剑法。你看今届参会弟子,有哪个有这剑曦如此天资与悟性?能自创招式的?”
星魂子其实也知道剑曦不过天资还是修为,都十分出众。这场斗法,辰星佑要赢剑曦,也是极为困难。他听得自己师弟这么说,气也就消了一些。
星云子又道:“至于月清,她故意输掉斗法……其实也是替师兄着想呢。”
星魂子道:“她输掉斗法,是替我着想?”
星云子道:“师兄,你想想。你提名辰星佑担任下一任掌门这事,虽然还没明确公布,但宗内很多弟子已经或多或少知道。
“若是这次星佑他表现太差,第一轮就被淘汰,而黄月清表现远超辰星佑,那不就是狠狠打了师兄的脸么?
“怕是会有弟子暗中非议,师父怎么能提拔如此差的星佑来当掌门,而不是月清呢?
“所以月清选择十招之内输给太乙仙派的李思齐,那这次斗法大会,辰星佑相比之下,可就是发挥出色了。日后自己让让辰星佑当宗门掌门,也不会有人有意见。
“所以月清这一输,不仅挽救了星佑,还挽救了师兄你啊。”
星魂子听了,苦笑道:“师弟,你替他们求情就求情,不用说得这么好听。”
不过,星魂子又不得不承认,星云子所言,又有几分道理。
被星云子这么一说,星魂子此刻气也消了不少,道:“两位逆徒,还不赶紧消失?为师看到你们就心烦!”
辰星佑与黄月清知道师父是差不多原谅他们了,因为师父其实十分疼爱他们,即使表面十分生气,实际却舍不得惩罚他们。
起身时,二人也向师叔星云子投去感谢目光。
二人离去之后,星魂子道:“师弟,这次斗法大会,其实是对佑儿和清儿二人的重要考察。
未料二人却都上演这么一处故意输掉斗法、好让对方显得比自己优秀的戏码。可见二人心中,恐怕都不愿当下任掌门。这可怎么办?”
星云子道:“如果师兄不想从其他弟子之中选择下一任掌门,那我看师兄得找个机会,与二人好好说说这事。”
星魂子叹口气,道:“唉,其实我都与他们说过了。佑儿一向性格懒散,喜欢玩乐喝酒,不受约束的轻松生活。他不想当掌门,倒可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