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飞两眼放光，抓着小雅的手，看起来比小雅还要兴奋。
“打起来了？”
小雅闻言摇头，兴奋劲都降了一个度。
“没有呢，奴婢猜，大概可能快了吧。”
“走，看看去！”
抓着小雅的手，方羽飞轻轻一跃就跳下了马车，带着小雅向热闹中心狂奔而去。
两人呼哧带喘的终于挤到了热闹的最前线，方羽飞瞪大了眼睛去看。呦，两家的马车这是撞到一起了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谁先撞的谁啊？
此刻，两边的马车还在那里僵持着，谁也不肯相让。
两边的主人家倒是都没出头，出头的是各自的丫鬟。方羽飞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一个都不认识，伸手直接拽过小雅，询问道：“小雅，这俩小丫鬟你认识不？”
“认识啊。”
小雅点头，认真给方羽飞介绍起来。
“小姐你看，左边那个站的笔直的就是陈娇娇小姐的贴身大丫鬟，名字叫玉儿，她在俺们丫鬟界是这个。”
小雅说着还竖了个大拇指，方羽飞不太明白小雅是什么意思，伸手戳戳小雅的腰。
“小雅你展开说说，咋回事？她咋就是这个了？”
说着的同时，方羽飞也竖了个大拇指。
小雅先是看了马车的方向一眼，又抬头看了玉儿一眼，双眸中都是佩服的神色。这才低头凑到方羽飞面前，低声道：“玉儿姐姐虽说是担着陈小姐贴身丫鬟的职位，实际上啊，她干得可是管家外加老师的活儿。”
“什么意思？”
方羽飞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感兴趣的神色，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贴身丫鬟同时身负这么多职位的。
管家她倒是理解，有的千金小姐家里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贴身嬷嬷帮着小姐管理自己院子里那一摊，就会暂时委派有能力的丫鬟帮忙，一般都是小姐们的贴身丫鬟到此职责。
但还从没听说过哪家的丫鬟能同时担任小姐的老师的，小姐们的老师都是另外聘请的。
小雅这次声音比刚刚还低了一些。
“奴婢听说陈小姐过去可上不得台面了，娇众任性不说，还胸无点墨，每日里不是闯祸就是在闯祸的路上，把陈老爷愁的头发都白了，给陈小姐找了无数个老师嬷嬷的，都让陈小姐给气跑了。”
“后来玉儿姐姐出现了，据说玉儿姐姐原本也是官家小姐，后来她父亲受人连累被判了流放，玉儿姐姐则是被充做官婢被陈老爷给买了回去，分到了陈小姐的院子里。”
“一开始玉儿姐姐就是一个洒扫丫鬟，后来实在看不过陈小姐挥霍人生便站了出来，先是取得了陈小姐的信任，然后开始全力帮助陈小姐从过去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姐变成了如今这个端庄大气、名满全京城的才女。”
“如今的陈小姐可是连当今皇上都夸过呢。”
“玉儿姐姐也因为她做的这些事情从从前的洒扫丫鬟升为贴身丫鬟、管家姑姑外加陈小姐的贴身老师，大家伙都猜若不是身份上的限制，玉儿姐姐估计比现在的成就还要高呢。”
方羽飞听完全程都想亲自给玉儿竖个大拇指了，这玉儿的成长确实是个大女主的典型啊，若不是受了身份上的牵连，估计成就真的不止眼前这点。
看了一眼对面，方羽飞对着小雅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你这个玉儿姐姐光是能忍住让对面骂了这么久，还能安抚住自家小姐这一点就挺让人佩服的。”
提到对面，小雅不雅的翻了一个大白眼，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也就是玉儿姐姐大度，这要是奴婢非得撕烂她的嘴不可，先不说她当街骂人，咱就说都是女孩子哪有骂的这么脏的。”
方羽飞也是不赞成的点点头“是挺脏的，要是我我也不忍。”
“是吧。”
小雅仿佛找到了知己，赞同的点点头。
“小姐我跟你说，她叫红梅，是王芳菲王小姐的贴身丫鬟，不过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她出身于哪里吗？”
方羽飞配合的点点头“哪里？”
“勾栏院。”
小雅的脸上满是不屑。“据说是从勾栏院里逃出来的姑娘，被王小姐给救了，从此就跟在了王小姐身边。”
“小姐，咱也不是说看不起她的出身，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人，出身都不咋地，也不存在谁看不上谁的情况，奴婢之所以看不上她是因为她自身的行为。”
“自从跟在王小姐身边，她是没做过一件好事，奴婢听说她还想勾引王公子，被王小姐知道了警告了一番呢。”
“那王芳菲还让她跟在身边？”
方羽飞听到这里又不明白了，这是个定时炸弹啊，怎么还放在身边呢。
小雅眨了眨眼睛，偷偷道：“不是一个娘的。”
“哦”
方羽飞明白了，这瓜还挺精彩。
就是不知这两位主儿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场闹剧？
方羽飞刚这么想完，王家马车的车帘就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纤细的身影。
“红梅，对面还不肯让开吗？”
红梅转身“小姐别急，待奴婢再骂几句，保证把她们骂走。”
“你这骂了半天了，对面也没动一下，还是我来吧。”
王芳菲掀开车帘走了出来，轻轻一跃就跳下了马车，随即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对面马车，在玉儿满是防备的目光中停了下来。
对着马车的方向轻声喊了一句。“娇娇妹妹，可否下马车一叙？”
片刻后，马车中传出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不好意思了，王姐姐，娇娇有家训，不可随意抛头露面，以免坏了规矩，王姐姐有什么话，就这样隔着马车说吧，娇娇可以听到。”
王芳菲闻言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怒火，拳头握了又握，这才开口道。
“既然如此，姐姐就不为难妹妹下来了，那姐姐就直接说了，娇娇妹妹还是让人把这路让出来吧，都在这堵着总归是不太好。”
“王姐姐怎会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