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方老太太傻眼了，她就是舍不得小儿子，有些难过，这老头子说啥？
不走了？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方老太太转头向方老爷子看过去，方老爷子黑着一张脸，傲娇的转过了脑袋。
“我说咱们就在北兴过完年再离开，反正小二过年之前也不用去上任，咱们也不着急回去，哪里过年不是过。”
方老太太眼中有抹亮光闪过，又转头去看陈露和楚瑶，她不担心别的。
儿子怎样都无所谓，她就怕这俩儿媳妇会生气，若是这俩人有一个想回去她也不会留下的。
陈露见方老太太看她，爽朗一笑“娘，您看我干嘛啊，不就是就在三弟这过年嘛，我没意见。”
楚瑶也跟着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同样没有意见，他们一家人一起过了多少个年了，而陈凌和方家相认到现在因为职务原因，一个年都没一起过过呢。
这回是一个好机会，下次再想一家人一起过年，不一定什么时候了。
两个儿媳妇都没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陈凌这回不哭了。
方老爷子见一时半会儿的都不走了，便闲不住了，带人把将军府后院的杂草清除掉，盖起了大棚。
又和方杰，方然一起在大棚里里种了一些瓜果蔬菜，正好过年的时候吃。
方羽飞则是把辣鼻草都拿了出来。
这些辣鼻草她已经晾晒过了，本是打算等回花溪村的时候再想办法烤干，现在既然不走了，那自然就得想办法在北兴县把这些辣鼻草烤干了。
要不然放时间长，长毛了，她就白种了。
但找了一圈，将军府里也没有能让她烤辣鼻草的地方。
于是方羽飞找陈凌要了一块地方，又派人做了一个古代版的烤炉。
想着法的把所有的辣鼻草都烤干了，烤干之后，又派人买了一些薄薄的软软的纸回来，把纸裁成一般大的长方体。
然后在某一个互市开通的日子，把所有的辣鼻草都拉到了榷场，摆起了一个小摊子。
又竖了一块大大的牌子“卖辣鼻草”。
来来往往的人几乎都会看上几眼，大楚人不认识辣鼻草，就看个热闹。
倒是有几个草原来的人，看着大牌子指指点点。
他们这几年和大楚开通互市，为了方便也学了一些大楚的语言，但对于大楚的字认得一知半解。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会猜。
有一个高鼻子的草原人在大牌子面前停了下来，指着大牌子问方羽飞。
“小姑娘，你这卖的是我们草原的辣鼻草吗？”
方羽飞点头又摇头，直接把草原人弄懵了。在草原人疑惑的眼神中，开口。
“是辣鼻草呀，不过不是在草原摘得，是我自己种的。”
“自己种的？你哪来的种子？”
草原人疑惑不已，在他的印象中只有草原才有辣鼻草，数量还非常少。
方羽飞灿烂一笑“冒顿哥哥给我的。”
“冒……那不是我们首领吗？”草原人瞪大了眼睛，随即反应过来。
“你是惠灵郡主？”
方羽飞点头，愉快的承认了。
草原人怀疑的心彻底放了回去，对着方羽飞拱了拱手。
“惠灵郡主，能把您种的辣鼻草给在下看看吗？”
方羽飞点头，打开了一旁的袋子，从里面舀出一小碗辣鼻草碎末给草原人看。
“这……”
草原人惊讶的眼睛都睁大了，但出于对方羽飞的尊重，倒是没怀疑她，而是伸手捏起一点辣鼻草放在鼻尖闻了闻。
“郡主，能问问您，这辣鼻草碎成这样，该怎么吸吗？”
他们需要用辣鼻草的时候，都是直接取一株草直接点燃，然后吸辣鼻草燃烧时的气味。
方羽飞点头，从一边拿了一张纸过来，又舀了一点辣鼻草末放到了纸上，随即把纸卷成一个小卷，又沾了一点水把纸卷封好。
这才把纸卷递给草原人。
等草原人接过纸卷之后，方羽飞开口“把纸卷一头放进嘴里。”
草原人依言照做，方羽飞又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纸卷。
“吸吧，吸一口记得把烟吐出来。”
草原人闻言猛吸了一口“咳咳咳”，呛得眼泪都下来了，使劲咳嗽过后，草原人看向方羽飞，眼泪汪汪的。
“郡主，这也不好吸啊。”
方羽飞……
“大哥，你吸太猛了，你轻点吸，就像呼吸那样。”
“哦。”
草原人闻言再次拿起纸卷轻轻吸了一口，随即吐出了一大口烟。
然后就开始一口接一口的吸了起来，越吸神情越舒展，待都吸完，草原人已经很兴奋了。
“郡主，这东西真不错，您怎么卖的？我都买了。”
方羽飞摇摇头“这是辣鼻草做的，多吸会上瘾，我最多只能卖你一斤。”
“那也可以。”
草原人点头，迫不及待的称了一斤。
周围的草原人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东西错不了，于是纷纷上前。
你一斤我一斤的，就把方羽飞带过来的二十斤辣鼻草末都买完了。
有人来晚了，拦住正准备离开的方羽飞。
“郡主，还有辣鼻草吗？”
方羽飞摇头“没有了，总共就二十斤，都卖了。”
“好吧……”
来人离开，方羽飞晃晃悠悠往将军府走，手里还拿着钱袋子，预备买点什么回去。
她来之前还真没想到，这辣鼻草居然这么好卖。
不过草原那边，她不太想多卖，毕竟他们大楚现在和那边可是合作关系，属于自己人。
比较起来，她更想把辣鼻草卖到东北方向的倭国以及西边的某些国家。
不过，这些得从长计议。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方家人就在将军府住了两个多月了，眼瞅着距离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
众人开始忙碌起过年的一些事宜来，往日里住在军营的陈凌更是每日里都要回来两趟，抓紧时间和家人相处。
很快腊八节到了，这天，方家人特意起了个大早，熬起了腊八粥。
说起来这两年家里添了下人，他们已经许久没有亲自熬腊八粥了。
这次为了让陈凌喝上家里熬的腊八粥，方老太太亲自下厨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