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濬即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凝聚了方寸大师全部力量的十把长枪,越飞越近,那呼啸传来的声音,在王濬耳中也越来越清晰。
每一只长枪,都携带着无比骇人的威势,挂着狂风,将王濬头发吹了起来。
他毫不怀疑,这十枝长枪刺在他的身上,会将他的身子立刻撕得四分五裂。
可尽管如此,王濬还是没有退后一步。
“叶兄弟,跑啊!”
他朝叶言再次怒喝了一句,然后抱着必死的决心,转过身,看着十枝直轰过来长枪。
他唯一希望的是,他能够将这十枝长枪的威力减弱到最低限度,这样叶言才有机会逃走。
十枝长枪越来越近,散发出刺眼的光芒,令王濬几乎都真不开眼睛。
十米,五米,三米……
眨眼间,十支长枪已经飞到了王濬的跟前!
“来吧,老秃驴,老子不怕你!!”
王濬仰起头,将双手打开,放肆的狂吼起来,他脖子上血管,都一根根暴起!
他知道这样的吼叫没有任何意思,但他要在这世间,留下自己最后的声音,仅管他来到这个世上的时间很短很短。
眼看十只长枪就要刺中王濬,攸地,一直静静坐在原地的叶言,身体猛地一震,狂猛的气劲,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像四周扩散沙尘都给冲击得飞扬起老高。
紧接着一道大佛虚影从他身后腾起,千钧一发间,大佛虚影伸出硕大的手掌,一把将王濬握在掌心之中,那十只袭来的长枪,也撞击在了大佛的拳头之上。
“轰!轰!轰……”
一道道撕裂天地轰鸣声,爆发了出来,震得王濬的耳朵,暂时听不到任何声音。
撞击产生的气浪,如同无形的波浪一般,卷着狂风向四周扩散,激荡得沙尘飞扬,遮蔽视线。
王濬原本以为,自己肯定会被那射来的长枪,轰得四分五裂,没想到,突然有人在紧要关头出手,将他救了下来,他愣了一愣,惊魂未定的扬起头,才发现,自己被金色大佛救下,王濬脸上不由得露出惊喜交集的神色,“叶言兄弟,你……你突破了吗?你也到达半神境了?”
“如果这只老秃驴是半神境的话,那么我应该也不会差。”叶言不紧不慢的扬起头,望着远处的方寸大师,唇边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境界,但方寸大师既然说自己是半神境,那他现在有着比方寸大师更强的力量,也一定是半神境了。
王濬不由得大为欣喜,大笑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叶言兄弟,既然你突破了!那我之前说的话,也算做到了,叶言兄弟,以你目前的实力,应该打得过这只老秃驴了吧?”
叶言点了点头没答,随即眉峰一挑,抬起了一张冷漠而妖孽的脸庞。
方寸大师虽然是风雷谷的第一强者,威名赫赫,强悍无比,但是,他突破后的实力,足以和方寸大师一战!
叶言仔细打量了王濬一番,只见王濬身上,伤痕累累,深可见骨,鲜血不断的从伤处涌出,顺着他的手臂,滴到地面,形成一个个血洼。
“兄弟,疼吗?”
叶言心头被拧了一下,他非常清楚,王濬之所以会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就是为了让自己顺利完成突破。
如果没有王濬拼命的保护和拖延,自己只怕早已在突破的前夕,死在方寸大师的手下!
“嘿嘿,不碍事!”王濬爽朗的笑了笑,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揉了抒太阳穴道:“就是血流多了点,有点晕。”
“兄弟,谢谢。”
叶言蹲下身,拍了拍王濬的肩膀,然后摸出一个血参丸递到王濬手中。
兄弟之间,不需要说得太多,走心就好!
王濬将丹药吞下,咧开大嘴,嘿嘿一笑:“好了,叶兄弟,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实力吧。”
叶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方寸大师,脸色阴沉了下来。
就是眼前这个老和尚,在海底世界百般为难他们,然后在刚才,像猫戏老鼠一般,将他的兄弟王濬,伤得如此之重!
如果他晚上一秒,只怕王濬已经死在他的手上。
而王濬本身就是死灵,属于不人不妖不鬼的存在,一旦身死,他将永远消失在天地之间。
所以不杀方寸大师,他难消心头只恨。
“方寸大师,今天!!在这里!!我会杀了你!”
叶言轻张唇瓣,冷冷的吐出一句,然后迈开步子,朝他走了过去。
听着叶言冰冷的话语,又感受了一下叶言身上的气息,方寸大师没来由的心中一寒。
“半神境!!没想到,才短短数日,他居然也来到了半神境了。”
方寸大师突然有点后悔起来。
他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没仔细查找一翻,跟王濬浪费了太多时间。
如果一开始就全力出手干掉王濬,只怕叶言在突破之前也被他杀掉了,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轻轻吐了一口气,方寸大师压下心中的悔意,冷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杀我?就凭你刚刚突破,连境界都没巩固?”
“小子,我承认你天赋了得,就算比起当年的四帝,你都要胜过他们几分,但你不过是刚刚进入半神境,而我早已经到在半神境苦修多年,离神境,已经不太遥远了,你以为在藏龙卧虎的风雷谷,做第一那么容易吗?”
“你已经突破,我想杀你已经很难办到,但你想杀我,也不可能!”
叶言摇了摇头,目光深邃的望着他,淡淡的道:“杀你,跟是什么境界无关,有理由就够了,因为你碰了我的逆鳞,所以你必须死,也一定会死,你真以为,你还能像上次那样,从海底世界逃走吗?”
听叶言提起海底世界,方寸大师勃然大怒,对他来说,在海底世界,先被骨龙击成重伤,又被叶言和王濬追杀,是他生平最大的耻辱。
叶言就这样揭他疮疤,让他怎么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