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极其险恶的处境下,他们几乎已经绝望,认为没有继续生存的可能。
没有想到的是,在最后一刻,叶言融合了他们所有人的真气,再次解封了弑神剑。
也正是他最后的一击,彻底消灭了强大的石勒,挽救了他们!
那些幸存下来的灵妖,终于抑制不住内冲的冲动,紧紧的互相拥抱在一起,劫后余生的兴奋,和报仇雪恨的喜悦,交织在一起,在他们胸口激荡。
“妹妹,妹妹,你的仇,总算报了!”
王濬彻底的放声大哭了起来,激动之余心里更多的却是悲伤,石勒虽然已经被消灭,王莹的大仇也得报,但是王莹却再也没有办法活过来。
一想到今后再也听不到王莹爽朗的笑声,再也看不到王莹打猎的身影,王濬越发伤心,哭得无以加复。
叶言微微低下头,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他身前,拍了拍王濬宽厚的肩膀,朝他摇了摇头,神情有些黯然。
他本想劝上几句,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对于王濬来说,现在任何言语安慰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让他发泄出来可能会更好一些。
将手搭在王濬的肩膀上,叶言转过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祭台下方那些残存的亡灵和骷髅。
之前那接近几万的亡灵大军,在经过石勒的吞噬,以及王濬的妖闪后,已经是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不过由于入侵的亡灵数目众多,即使经历了好几次打击,残存下来的依然还有不少,目测还有好几千。
更重要的是,他们本来就是地宫中的有毒瘤,如果被他们跑了,用不了多久,这些亡灵,又可以组成一支相当庞大的亡灵军队开始威胁地宫。
叶言面色冰寒,他非常清楚,数目如此庞大的亡灵,对他以及司马炽、王濬等灵妖来说意味着什么。
如果放在以前,他或许根本不会将这些亡灵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们为了刚才的最后一击,再次将所有的真气消耗殆尽。
现在身体内仅剩的,是板指刚刚传输过来的一点点真气,这点真气应付几只不太强大的亡灵或许还可以,但是要应付数目如此庞大的亡灵,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这些亡灵只要一拥而上,就能够把他们全灭!
叶言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经历过无数次的凶险,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危急过!
巨大的压力像是一块巨石,死死的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可他却不敢将心中的紧张和焦急表露在脸上。
他像一尊天神站在那里,神色冷峻威严,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因为他非常清楚,底下的亡灵,并非全部是没有智慧的死物,其中有些拥有高度智慧,甚至异常狡诈。
比如说,那个什么大法师!!
只要他露出半点衰弱的迹象,那个大法师,一定会指挥着亡灵一拥而上,将他们剁成肉泥!
叶言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亡灵身上扫来扫去,摸出一颗鬼灵丹递到嘴里,咽了下去,同时心里则在暗暗的祈祷着。
他现在需要时间,也必须要拖够时间,只有这样,鬼灵丹和身上的板指才能修复他的身子,渡过眼前的危机。
就在叶言睥睨亡灵的时候,亡灵们也纷纷用震惊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这个毁灭了石勒的人类强者。
特别是大法师投向叶言的目光中,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还是畏惧。
大法师跟随石勒快两千年,非常清楚,石勒实力有多么的强悍。
特别在突破境界后,石勒的实力更是强横至极!
可以这么说,如果按照石勒的计划,他只要离开地宫进入人间,那么他将成为人间的主宰。
但如此强大,如此凶悍的石勒,竟然被那个站在祭台上的年轻人给击杀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难以相信,更无法接受!
大法师一眼就看出来,祭台上的青年顶多二十出头,其修为也要比石勒低上一个档次,按常理来说,他不可能击败石勒。
可是那个年轻人,却利用手中那把可以释放出黑炎的剑,反败为胜,扭转劣势将石勒击杀!
他手中那把黑色的长剑,到底是什么来历?
还有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得到如此强大的神器?
大法师眼眶里的火焰,不时的跳动着,思忖着。
他刚才看到,那直冲天际的天际的黑炎,是那般璀璨,那般炫目,而展现出来的恐怖威力,令他胆寒,更令他垂涎。
所以他也第一时间认定了,解封那么大的威力,需要消耗巨量的真气才能做到。
当然,大法师没有动,也没有下令撤退,只是拧着眉瞪着叶言,
他想知道,在连续两次释放出那么强大的黑炎后,现在这个年轻人,还有没有实力释放出第三次!
只要这个年轻人,稍稍表现出一点颓势,他会就将亡灵组织起来,将叶言和灵妖们全部杀光,再加那把可以释放黑炎的剑抢到手中!
大法师深信,只要他夺得那把剑,再加上神鬼之书,他会变得强大,会成为这个地宫金殿新的主宰!
不断增强的贪欲,让大法师眼中的两团火焰,跳动得越来越激烈。
不过,他还保留着自己的理智,没有马上去抢夺,因为叶言刚才的两次出手,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恐惧。
在确定对方是否有能力进行第三次使出前,他不会明目张胆的向叶言挑衅。
而祭台上的灵妖们,也在发现亡灵大军并没有撤退,停下了庆祝,脸上的神色重新变得凝重起来。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终于,大法师开始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向手下亡灵大军下达了攻击命令。
聚集起来几千亡灵和骷髅,开始向祭台逼近,而大法师则远远站在身后,观望着叶言的举动。
叶言自然也看到了亡灵们的异动。
他目光一凛,看来他最担心的情状况,还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