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太匆忙,没给人余留出足够的时间来思考。
如果说叶雯华早就知道双胞胎的存在,她并没有如池启岩和许灼恒猜想的那般提出离婚,但也不可能对这件事置之不理。
那她做出的反应应该是什么呢?
“我妈她是不是在查什么?”
池启岩和许灼恒因为宿醉没有爬起来吃早饭,只有英骊雪和他们一起吃了大年初一一早的饺子。
面对池霁淮的疑问,英骊雪也坦然回应了。
“雯华确实是在查那个女人,但有没有查出来什么我也不清楚。因为她说不想把我牵扯进来,我想着这说到底是他们夫妻俩的事情,确实不好打听插手太多。”
叶雯华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和池启岩之间的气氛可以说始终处于不冷不热的状态,且在那几个月的时间里非常忙碌,也经常出差。
她调查宜秀曼的事情应当没有和其他人提及,约莫也只有英骊雪能算得上是唯一知情的人。
“她说如果有了结果会告诉我,可能是并没有查到什么。”
池霁淮的表情没有太大波动,似乎是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在叶雯华知道以前,池启岩和许灼恒也是查了许久的,而在叶雯华知道以后,他和珂郁偲也是又查过一遍的。
但这个时间点实在是非常微妙,让人忍不住多想。
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究竟是真的没有问题,还是方向错了,又或者重点错了?
珂郁偲把一只脚收回来踩到沙发上,缓缓举起手,“我说一个事儿。”
他之前说等到大年初一要一大早来拜年,就真的早上在家吃了饺子就风风火火跑来了池家。
几个人这会正缩在房间里,关起门来嘀嘀咕咕。
话音落下的时候,屋里的几道目光都落到身上,他和池霁淮视线不经意相撞,那双狭长的眼睛微眯起来,表情有些复杂,语气也微妙,“你是不是也明白?”
池霁淮没搭腔,藤今今和许深愿对视一眼,四只眼里都写满了不明白。
挑起话头的人却突然咳嗽两声闭上了嘴,池霁淮也不说话。
许深愿皱起眉,伸长腿踢了珂郁偲一脚,“说话呀你。”
“啧,没大没小。”珂郁偲一条长腿支棱在地上,手掌捂住下半张脸,指尖轻点几下,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在那强烈的目光注视下开了口:“大家都是男人,我就直说了。”
他清了清嗓子,坐得端正了一点,“这件事发生得就不太合理,你……你喝大了,根本就那啥不起来。”
这话也算不上多么隐晦了,并不难懂。
那张脸上的表情难得正经,但手却又不正经地伸长了去刮许深愿的脸蛋,拖长的调子里意味深长,“所有的酒后乱性都是蓄谋已久啊知道吗宝贝儿们。”
藤今今看着身边的人面色十分平静,就知道池霁淮约莫也是这样的想法。
“所以这件事要么是池叔叔在撒谎,要么是宜秀曼有问题。”
珂郁偲也不在意许深愿躲开自己的咸猪手,只是从容地把手一收话音一转,“那当然肯定是宜秀曼在撒谎,强迫什么的绝对不可能,但是……”
屋里有几秒钟的寂静,说话的人似乎是有些犹豫。
“但是,她到底是怎么……”珂郁偲嘴巴突然闭紧,十根手指像是螺丝松了一样张牙舞爪扭来扭去,脸上的表情也一言难尽起来。
他们在这里讨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过诡异,珂郁偲的表情扭曲,池霁淮的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藤今今并没有想太深,只是顺着他的话头认真思考,也认真地提问:“会不会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情况也不一样?”
珂郁偲看他表情那么认真,也摆出非常科学严谨的态度,“那确实有可能,但具体情况咱具体分析。池叔叔都喝得睡死过去了,都没有意识了,咋那啥呀。”
藤今今听着他的话点点头,又开始有些出神。
虽然刚吃过早饭不久,但他还是捻起桌上的一块点心慢悠悠地往嘴里塞。
那是珂郁偲带来的,被他吹嘘得天上有地下无,藤今今尝了一口觉得这评价也不算太夸张,反正很合他的胃口。
他盯着手里的点心,一口一口吃得专注,神思蓦然被耳边突兀的话牵扯回来。
“我派出去的人在前一段时间偶然遇到缪永逸的买家出现在医院。”
池霁淮伸手把藤今今唇边沾到的一点糕点碎屑擦掉才继续补充,“宜秀曼生产的那家医院。”
话音落下,屋里更安静了,藤今今都忘记继续嚼。
珂郁偲欲言又止好几次,感觉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但又没找到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一口气堵在胸口,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茫然。
其实要说去医院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是本地人却出现在了那家医院也不是无法解释的现象。
但偏偏这件事情中涉及到的几个人身份都非常敏感。
由不得人不多想。
现在他们拿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也就只能顺着一点蛛丝马迹强硬地扯出一些猜测来。
从目前能够查到的信息来看,宜秀曼和缪永逸之间并没有任何可循的联系。
那就只能说明,这家医院也许并不如表面所看到的那般中规中矩。
珂郁偲靠在沙发上用手支着头,一脸深沉,“我脑子不够用了。”
池霁淮不置可否,“我的人还在查,但目前没再发现有类似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