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怎么了?
农民工就注定要受人讥讽吗?
罗聪成功激怒了覃楚。
覃楚正准备给他点教训,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电话。
接通。
对方恭敬有加:“师父,您现在方便吗?我想拜访拜访您。”
是胡南风。
“我在金川一个叫三尺医馆的地方,现在准备离开。”
覃楚从山村来,是个实诚人。
胡南风连连说道:“三尺医馆?师父,您等等我,我马上到。”
挂断。
罗聪的电话紧接着响了。
是罗聪老爹威严的声音:“兔崽子,你是不是在三尺医馆呢?”
罗聪听到父亲的声音马上矮了一头:“是,我......”
“我不管你在干什么,你老师的......师父现在就在三尺医馆,我和你老师二十分钟后到,你给我接待好了,最高标准,知道吗?要是这点事儿都办不好,我砸断你腿。”
罗聪一哆嗦:“放心吧老爹,我保证完成任务。老师的师父叫什么?有什么喜好?”
“覃楚。”老爹又补了一句,“二十出头,极其低调,你只负责接待好就行。”
二十出头?
是胡南风的师父?
天啊,这是什么神仙人物啊?
“心儿,咱们得赶快准备一下了,胡神医的师父要来,我们可不能怠慢了。”
罗聪口中的他家医院其实根本就不是他家的,只不过他父亲任院长而已,真正的老板是胡南风。
胡南风一句话就能确定他一家的命运。
扭头看到农民工还在,厌恶地一推:“快走,快走,没听到马上有大人物要来吗?你在这里脏了这块地。”
蓝心就看不惯罗聪这嫌贫爱富的样子:“你接待人是你的事儿,干嘛要赶别人?”
“我的好蓝心都什么时候你就算帮帮我忙好不好?”
罗聪可不敢得罪胡南风,否则,老爹真的会打断他的腿。
又来赶覃楚。
覃楚面无表情:“我是覃楚。”
“我管你是谁?我......”
覃楚?
等等,这个名字怎么和胡南风的师父一样呢?
二十出头。
极其低调。
不会真的是......
懵逼!
僵硬!
罗聪的目光呆滞,脖子机械转动,看向了面无表情的覃楚。
刚才罗聪接电话的时候距离蓝心比较远,所以没听到罗聪老爹说什么,她知道罗聪是个混蛋,要是真生气了怕是要找这个农民工的麻烦,于是善意地说道:“这位农民工朋友,你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先回去吧,等明天再来找我......”
罗聪忽然仿佛包公附体,正义凌然,呵斥蓝心:“蓝心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平常总是跟你说待客之道,你怎么就不听呢,农民工怎么了?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是人上人,没有这些辛苦的农民工,楼怎么盖起来?路怎么修好?没有楼我们住哪儿,没有路我们怎么出行?”
“我一直说农民工是我兄弟,不,是我大哥,亲哥。”
他无比殷勤地扶着覃楚坐下,口中咋咋乎乎:“坐,请坐,请上坐,茶,上茶,上好茶!”
蓝心懵逼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罗聪吗?
怕是要疯吧?
前一秒还鼻孔朝天,各种挤兑嘲讽,这一秒卑躬屈膝,感觉要当孙子。
正考虑要不要先给他打一针镇定剂。
罗聪开始打电话:“金川大酒店吗?我这里是三尺医馆,铁栅栏街这边,我定一桌海鲜宴,对,做好了给我送过来,酒,要好酒,国酒......”
覃楚才来金川一天,他就发现城市人都是戏精。
“蓝小姐,这是我的电话号码,等你爷爷来了你跟他说一声,我有事先告辞了。”
覃楚抬腿就要走。
罗聪马上一个战术滑铲。
啪!
抱住了覃楚的大腿。
覃楚无语:“松开,松开,太恶心了。”
“覃先生你不能走啊,刚才是我猪油蒙了心胡说八道,你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我错了。”
说着,啪啪扇着自己的耳光。
还是真打,很快,罗聪的脸就肿了。
“覃先生在哪儿,覃先生在哪儿?”
门外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
蓝心马上迎了上去:“爷爷,你怎么来了?”
“覃先生来了吗?恕老朽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蓝心扶着一个六十来岁的中老年走了进来。
他就是蓝孟起。
蓝孟起本来不知道覃楚要来,刚才罗聪无心打的一个电话,马上碰翻洗脚盆打着车过来了。
每隔两年,蓝孟起这些龙王阙的弟子们都会在固定的时间上山去。
当然认识覃楚。
看到覃楚下意识就要行大礼,覃楚赶紧扶住,轻轻摇头。
蓝孟起明白,他这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身份。
赶紧住口,这才注意到地上躺坐着的罗聪,脸都肿了,诧异道:“罗聪你这是......”
罗聪满眼星地望向覃楚:“我对覃先生仰慕已久,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覃先生,请收下我的膝盖!”
“可以了,再继续我就要吐了。”
罗聪这才赶紧松开覃楚,忐忑不安站在一边。
覃楚对蓝孟起说道:“借一步说话?”
蓝孟起醒悟,赶紧领着覃楚进了一间休息室内。
可以透过玻璃门看到外面。
蓝孟起行了大礼,颤颤巍巍站起来,诚惶诚恐:“宗主有什么直接吩咐,孟起万死不辞!”
覃楚把此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闻言,蓝孟起高兴得老泪纵横:“谢宗主恩赐!”
覃楚已经整理好了太乙神针的用法,此时正要拿出来,发现蓝孟起欲言又止,问道:“蓝爷爷,有事不妨直说。”
蓝孟起犹豫片刻:“宗主恩赐,属下本不该说什么,只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宗主成全。”
“什么事情?”
“太乙神针神乎其神,我孙女蓝心医术悟性在我之上,我希望宗主能把太乙神针教给她,我......”
覃楚不悦道:“我传你太乙神针是因为你心存善念,救死扶伤不问贫富,你怎么能把这项殊荣当成礼物送来送去?”
蓝孟起大惊失色,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宗主,属下知错,望宗主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