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没说话。
沉默了很久，她开口道：“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
房间里，是死一样的寂静。
谁也没有再开口，一种沉默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淌。
陆倾寒坐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根，没有像先前那样失态，反而笑了一下，“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是吧？”
南栀抓了抓床单，无所谓地看着他，“既然盛浮川什么都告诉你了，那他没告诉你，我们已经结婚了？”
“你们真是……一对神经病！”
陆倾寒直接站了起来，“不止你，连盛浮川也是！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然结婚了！
刚刚得知南栀离开真相的他，是毫不犹豫地站在盛浮川那边的。
他以为盛浮川是在纠结对南栀的感情，不知道该不该接纳她，所以在挣扎。
但他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早就已经结婚！
既然都已经做了决定，那又在那里纠结干什么？
南栀没说什么，也并不想跟他过多的解释。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没有身在其中，外人如何说都是他们自己的看法，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只对他道：“我原本是打算今天出院之后，就找律师准备离婚协议的，但既然陆医生你说我现在还不宜出院，那就只能麻烦你了。”
南栀笑了笑，“反正你跟盛浮川是好兄弟，应该知道他想怎么协商这份协议。”
陆倾寒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冷水，才冷静下来。
冰冷的温度滑过喉咙，额头传来一阵疼痛。
冷静了很久，才转过身来看着她，“你自己不就是律师？难道连个离婚协议都不会写？”
南栀笑了，“也是，那就不麻烦你了。”
她看上去没什么所谓，“只是还要你替我跟盛浮川说一声，如果他空出时间的话，希望他能够跟我去离个婚。”
……
盛世大楼。
m国那边很快就传回消息，信托合作案已经在推行，很快就能够上头版板条，宣布这个消息。
“盛总，业内人士都很看好这次的项目，盛夫人那边也已经让利……”
上次的竞标会，彻底打开了盛浮川在国外的名声，事业更上一层楼，股票不断上涨。
现在的他，已经站在了国内财富的巅峰。
原本应该是一览众山小的局面，他却在盛浮川身上看到了几分沉寂。
电话界面已经挂断。
盛浮川闭上眼睛，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眉眼间难得有几分疲惫。
刚才陆倾寒打电话跟他说，南栀要跟他离婚。
他手指在扶手上点了点，心里面生出一丝嘲讽。
这一次，是不是又想以退为进，拿捏他？
“盛总……”方奇又重复了一遍。
盛浮川睁开眼睛，吩咐了接下来的工作，“那个孩子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方奇严肃道：“应该是有人特意隐瞒他的消息，我们往太太的方向查了很久，也查得很深，但始终找不到他们的联系……”
“是吗？”盛浮川眸色闪烁片刻，没说什么。
他抽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五官越发而深邃。
电子屏幕上，是盛择的脸。